一字喝出,庭院中各种植物无风自动,一种阴冷的感觉瞬间包围了我。
我一个哆嗦,也不知道怎么,心中猛然多了几分忌惮。
我一仰头,在我头颅上方的,正是七颗闪闪发亮的北斗七星。
刘政面目中狂热攒动,小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崂山不传之术,五鬼显灵术!”
刘政刚说完,葛青山已然踏动右脚,动作不快不慢,韵味丛生。
如果我没猜错,他这应该就是道家的步罡北斗。
葛青山突然摇动左手小铃铛,右手的小幡也跟着一起摇晃。
“哗!”庭院中阴冷的感觉更甚,我寒毛炸立,说不清道不明,那种忌惮已然变成了惆怅!
葛青山开头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
三句话刚落,这个庭院原本漆黑的院落却是火光一闪,那些诡异的大红灯笼,就这样燃烧了起来。不过短短片刻,已经照亮了整个庄园,而这一次的火光,比昨晚还要明亮几分!
“呜呜呜!”不远处传来三声呜咽,我耳朵一竖,确定不是幻觉,而随着这三声呜咽的传来,庭院中所有的杂草,树木开始剧烈的摇晃。
“弟子葛青山奉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往丰都林氏庭院!”葛青山珍重的说道。
“这就是五鬼显灵术,赶紧稳定心神,定然不能有半分怯意!”刘政在我耳旁急急说道,我心里一惊,也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和我说了,我被人留下了印记,本身就是活死人,遇到了五鬼,不就是找到了半个同类了么,到时候说不定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我的小命不就得交到人家的手上了。
这样一想,我赶紧稳定住心神。
“请五鬼将数十年前林氏惨案推演,与我等弟子观看,速速领令,火速奉行,云门祖师敕令。”葛青山念完最后一个字,步罡结束,傲然而立。
而院中的狂风已然到了最高峰,突然,西边某一个地方传来一阵呜咽,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传来。
“葛青山,你找我等何事!”
我偷眼看了过去,那里黑洞洞的一片,有几个黑黝黝的影子站着,看不清面目。
葛青山不卑不亢道:“请五鬼推演李氏数十年前的惨案现场。”
“刷!”一道疾风飞了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一片树叶,葛青山两指轻轻一捏竟然就这样夹住,我看得分明,上面似乎有黑色的液体在流动。
“可有命符?”
“我乃崂山后人,何须命符!”
“崂山后人么?”一个声音冷然道。半晌,狂风再响,那边叶子也被卷了回去。
“可以。”又一鬼说。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我的眼前一花,眼前的庭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蜕变,先是杂草丛生的地上变得光洁如新,接着是尘埃遍地的房屋再次挂上亮闪闪的油漆,又是一炷香的功夫,这个地方再度成了我昨晚看见的那般豪华的光景。
而就在这是,一队迎亲的人马,敲敲打打的从正门走了进来。
我看见他们直奔正门而来,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接着一个柔弱的女人推开正门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张望。
女人在这队伍面前站定,不一会儿,从队伍的最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全身黑衣黑裤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中年人,他朝着女人张动嘴巴似乎在说什么话。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隐隐发着光,我心里一惊,一种极度熟悉的感觉立刻袭来。
这个人,似乎我看见过啊。
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女人脸上露出了怀疑和纠结,然而就在这时,画面一闪,一个衣着西式服装的年轻人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小儿子了,我看了他一眼,发现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面色白净,应该没有吃过什么苦,不过在他的头顶上,似乎有一缕缕的黑气在不停的蒸腾。
女人的怀疑变成了欣喜,一把拉住小儿子的手,小儿子却是把她的手甩脱了,然后快步向前去迎接新娘。
我暗骂这人怎么这样,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不还没过门的么,就把自己的亲生老母抛到脑后了。
时间还在进行,那队迎亲的人把抬来的东西随地放下之后,从后方款款走出来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看不真切,但是看身段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一步三摇,似风中不胜娇羞的玉莲,风情款款,如三月春风中的杨柳。
我瞄了刘政一脸,发现他脸色煞白,我暗骂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才哪跟哪儿就看的面色煞白了。
新娘走到了女人面前,从黑衣人手中端起了一个小杯子,我知道这里面应该就是敬的酒了,不过这一没开席,二没拜堂,就这么敬酒也有些不符合规矩啊。
女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旁边的小儿子却是脸色骤变,指着女人大声的叫嚷着什么,我看他的嘴皮子不停的翻动,女人唯唯诺诺,心中恶气丛生。
不对啊,我忽然想起了女人小册子前面提到的内容,不是说他小儿子是因为品德高尚,为人厚道才被之前那家姑娘看上的吗,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没让我细想,下一秒,出事了。
女人战战兢兢地接过这杯酒,一口饮下之后,身子突然歪歪斜斜的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群迎亲的人开始围绕着女人绕圈圈,而黑衣人则站在圈子之外冷冷的看着。
绕了三圈有余,那群人突然做了一个让我想不到的举动,他们全部伸出了双臂,朝前探出。
“僵尸!”我心下又是一惊。
“咚!”一个人跳了一下,激起了一片尘土,我自动脑补那种沉闷的声音。
随着他的跳动,后面的人也开始整齐划一的跟着他跳了起来。
“咚咚咚。”几人动作迅速,僵硬而又不失纪律,跳了一阵,领头那人突然将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如同霸王举鼎的姿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