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山呵呵一笑,没回答刘政,而是看向我,疑惑问道:“小子,你之前叫我葛爷爷?”
“对啊,葛爷爷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霍劫啊,我奶奶是欧春莺。十年前黄皮子要杀我,你还帮我追黄皮子来着”我说道。
“霍劫,欧春莺,十年前,黄皮子。”葛青山口中重复着这几个词,晃了晃头说道:“不记得了。”
刘政拉了我胳臂一下,小声说道:“霍劫,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失忆了。”
“失忆了。”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小子既然你认得我。那你带我回家。”葛青山拉着我的手就要走。
“带你回家可以,不过我得先去趟丰都,找我朋友。”我没有动,而是说道。
“哼,现在是走不了了,唯一的交通工具,阴阳列车被你给毁了。”刘政喊道,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它很不满葛青山毁了阴阳列车。
“原来是去丰都啊,这个好办,那地我熟,我带你们去。”葛青山一拍胸脯。从怀中掏出四张神行符递给了我和刘政,叫我们贴在在腿上。跟在他的后面。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正式开始了丰都之旅。
就这样,我们走了三天的时间,累了就生火休息,饿了就四处寻找吃食,渴了就喝溪边的水继续前进。
直到我们到达了一处高耸陡峭的山峰之下。
葛青山大手一挥,指着最远的一个绝壁道:走,我们上去!
因为我和刘政都没有去过丰都,只能跟着。就这样葛青山在前面带路。
这三天的时间,我和刘政都后老悔了,早知道跟着葛青山走吃苦,就乖乖等着下一辆阴阳列车好了,真是应了那就老话,自作自受啊!
葛青山出奇的没有早早的在天黑之前扎营夜宿,而是叫上我和刘政,径直的朝着没路的绝壁走去,我心想葛青山不会是巴望我们长了翅膀飞过去吧,走到了面前,葛青山示意我们停下,自己缓慢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我又累又饿,本来还打算赶紧埋锅造饭,哪知道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葛青山喜滋滋的回来了,手上捏着三柄小旗子,轻轻的插在我们三人的周围,又从大袋子掏出白色的粉末圈了三个圆圈,把我们各自圈在了里面,最后对我说:“我们要等到晚上,丰都那地方,白天是进不去的。”
夜幕降临,天色昏黄,今天晚上的夜色格外的阴森,我坐在那个方圆一米的圈子里面打着盹,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似乎,天地间多了一些动静!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却见不远处的绝壁之上,模模糊糊多了三团红色的东西。
它们像是三团细细燃烧的火焰,悄悄的从天际飘落,缓慢的落在了我们三人的不远处。我这才看得清清楚楚,这三个火红的东西,分明就是三顶早就没人用的轿子啊。
轿子落到了地上,开始长时间的静默,我呆立的看着这三个不合时宜出现的东西,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里面轿子的里面传了一个声音,苍老而且刺耳,就像铁定在玻璃上滑动:
“黄泉生死地?”
葛青山几乎毫不犹豫的接了下一句:“丰都幽冥城。”
里面停顿了三秒钟,再度响起,音调更是高上了几分,还是听不清任何的感情.色彩:“鬼门万条路,哪条到阴阳?”
葛青山没头没脑的答道:“龙行有雨,羽化为云,鬼门大开,天下大吉。”
我心道这葛青山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鬼门开了还天下大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轿子里果然安静了,估计是被葛青山的胡说八道给整的没气了,别把人家弄急了眼,然后跳出来个脏东西,朝着葛青山就是一口,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就惨了。
我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轿子里却是阴冷道:“可上,三夜。”
葛青山昂首挺胸率先迈步而出,看也不看就向轿子里钻了进去。我本来还想忸怩一下,一看刘政也是面色不变的钻了进去,我暗道不能落了下风,只能抖着腿也一骨碌爬了进去。
我进去的轿子是左边的一顶,进去了才发现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脏东西或者死人之类的东西,甚至连异味都不存在。
轿子从外面看不显山不露水,其实里面极其的宽敞,还有一个正在咕咚咕咚煮着东西的小火炉,我不什么都不敢动,压着小半个屁股,透过轿帘缝不停的打量外面的情况。
可能是察觉到我们三人已经坐好了,原本稳稳当当的轿子突然动了,依旧是慢悠悠的从地上升起,接着就这样凭空向上飞去,贴着岩壁缓慢的朝上攀爬!
我根本没见任何一个人,甚至连绳索都没看见,这个东西是怎么脱离地心引力就这样直直的飞起来的呢?我实在憋不住好奇心了,估摸着应该飞了半天快到山顶,于是悄悄的把手伸在轿帘上,扒开了一条小缝。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吓了一跳。
轿子原本是轿夫抬起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两个背对着我身影。
他们身材极为弱小,不过半大儿童那样,但是令我真正害怕的是,两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民间给死人穿着的丧衣,也就是俗称的寿衣。
两个人飘在虚空,肩膀僵硬,无声无息的把轿子扛了起来,然后就这样幽幽的向上飘。
我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难道真的是地狱,或者是幽冥!
我的心脏开始拼命的打起鼓来,厉鬼推磨,僵尸抬轿,这是去丰都还是去地府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掀起轿帘了,如果我对此毫不知情,恐怕现在也不会那么的纠结了。
就在我坐立不安的时候,事情发展更加向诡异的方向进行了。
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起,呼呼的在风中回响,一个不知道出于什么位置的人突然高喝一声道:“阴人办事,活人回避!阴人办事,活人回避!”
两遍高高的声音一完,透过隐约的轿帘,我似乎看见一些东西哗哗的从头顶上飘落了下来。
先是一两张,接着越飘越多,越飘越密集,就像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大型蝴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