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给殿下吃的的确是解药啊!”薛太医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褶子,来之前老臣已经反复试验过了,的确没有问题啊,这怎么会……”
“哼!”皇上怒瞪了他一眼,“那他现在情形如何,可有危险?”
薛太医犹豫了一下,“这……侍卫们刚刚将殿下制住,老臣还未去请脉……”
“那还不快去,等着他自己好起来么?”皇帝没好气的说道。
“老臣这就去。”薛太医一边迅速进了内室给晏殊野把脉,心里忍不住腹诽,殿下也是刚刚昏睡过去,若不是皇上突然来了,他早就已经把过脉了,哪至于等到现在?
可皇帝来了要找他问话,他是不理会呢还是有分身术?
薛太医一进内室,曲弯弯也跟在皇帝的身后走了进来,看到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薛太医,她暗暗的撇了撇嘴。
她现在也不想去猜测皇帝对晏殊野究竟是真疼还是假爱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对她总是挑挑剔剔的。
“皇上,这……”薛太医反复给晏殊野把完了脉,脸色又是惊奇又是放心的站了起来,“殿下体内余毒已清,只是脏腑还有些虚弱,待老臣开副进补的方子,服上几回便可。”
皇帝神色明显一松,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曲弯弯却是又惊又喜,还有些不敢置信,“薛爷爷,你是说殿下的病彻底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作了么?”
薛太医这回毫不犹豫的给了她肯定的答复,“皇子妃不必担心,殿下再不会发作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曲弯弯顿时眉开眼笑,长舒了一口气,连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晏殊野每次发病都来掐她的脖子,让她总是在鬼门关上迈来迈去,她是真的被吓怕了啊。
见曲弯弯这么在意晏殊野的病,皇帝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亲自走到床前看了看晏殊野——他这会儿昏睡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晏殊野这次昏睡的时间比以往发病的时候要长的多,皇帝走了之后,曲弯弯便让人按照薛太医开的方子抓了药来煎好,预备着等晏殊野一醒来就能服用,可是来来回回药冷了又热,一直等到了晚上也不见他有清醒的迹象。
曲弯弯只得叫人把药倒了,吩咐等殿下醒过来再去重新煎。
虽说薛太医再三保证晏殊野已经没事了,现在只是昏睡而已,可他迟迟不醒,曲弯弯仍旧放不下心,宫里皇帝又几次使人来问,让她越发焦躁,晚饭也没有心思好好吃,只用了半碗粥,便坐在晏殊野的床边,一边找了本书看着,一边守着他。
她本想着看书能打发时间,然而自己实在不是那勤奋好学之人,看了没几页便困意上涌,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觉便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还是晏殊野先醒来,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闷,像是几年没有活动筋骨了一般,便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可这懒腰伸到一半,手便触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睁眼一看,眼神里便忍不住染上了一抹温柔。
曲弯弯坐着矮凳,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床沿上,一手搭在他的腿上,旁边还落着一本《大宁商史》,另一只手枕在她自己的脸下,润润的红唇微微张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她的脸上,越发映的她肌肤通透玉白无暇,带着些朦胧的粉。
昨日服药之后他脑中一片混乱,可这会儿倒是能够清清楚楚的回想起来,她那是是被他摔了出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这会儿……怕是守了他一整夜。
晏殊野的心里越发怜惜心疼,见曲弯弯还没醒,便轻手轻脚的起身下了床,将熟睡的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晏殊野刚刚给曲弯弯盖上锦被,她似乎有所察觉,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曲弯弯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殿下起的这么早,今日可是要忙……”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眼睛猛地瞪大,“殿下你醒了?”
晏殊野被她这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嗯。”
“那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曲弯弯腾一下直起了身子跪在他身边,上下左右的去翻看他,又大声道,“来人,请薛太医,殿下醒了。”
看着她一刻不停的样子,晏殊野忙拉住她,“你别忙了,我没事,昨天是不是伤着你了?我看看。”
曲弯弯嫁过来之后早就已经被摔打惯了,没那么容易受伤,昨天虽然被摔到了墙上,可除了肉痛些之外,并没有伤到筋骨,歇了一晚,已经完全没事儿了。
昨晚晏殊野一直没醒,曲弯弯又不放心,便留了薛太医在府里住下,这会儿叫他过来倒也方便。
给晏殊野又把了一次脉,薛太医笑呵呵的说道,“殿下,皇子妃,这回可以放心了,殿下体内的余毒都已经清除干净,自此以后再也不会发病了。”
曲弯弯终于彻底安心了,“这么说,昨天发病,就是彻底将毒素逼出来的缘故了。”
“不错。”薛太医摸摸胡子,“好在殿下身体底子好,不至于被这毒破1;148471591054062坏太多,那调理的方子再吃上一个月也就行了。”
送走了薛太医,晏殊野便拉着曲弯弯又往床上走。
曲弯弯道,“别闹了,我还要让人给你煎药呢。”
“这种小事,交给颂月去办。你再陪我睡会儿,累。”
他以往发病之后的确要虚弱个几天,可曲弯弯看着他这会儿走路什么的都没有问题,神采奕奕哪里有一点儿累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眉,“累你自个儿睡去,天都亮了我可睡不着。”
“我自己睡又什么意思?你睡不着没关系,过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晏殊野不由分说将曲弯弯拖到了床上。
曲弯弯拗不过他,只好朝门外吩咐颂月让人煎药,便随着他一起倒在了被褥间,“什么重要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