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金子还真,”曲弯弯笑道,“您还不相信我啊。”
“不是不信你,”孟氏疑惑道,“传言皇长子暴虐无常,怎么你说的却大不相同呢?”
“这才是传言不可信,”曲弯弯转移了话题,“娘,你说父亲和祖母究竟能不能同意经商?”
“你呀,还是没想透。”孟氏微微一笑,“老1;148471591054062夫人把横山侯府的名声看的高于一切,又认定了经商是低贱之事,想让她明着答应是不可能的。”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呀。
曲弯弯眼睛一拍手,“那不明着就行了?我这就去找祖母去。”
午饭之后,大家都各自散了,曲弯弯又让人把他们叫了来。
一听曲弯弯又提起做生意的事,老夫人顿时不高兴了,“这事已经说过。你既然已经出嫁了,就安生当你的皇子妃,不要折腾这些事了。”
曲弯弯道,“祖母,我这也是为大家想一条长远之道。”
“不需要。”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眼下的日子还过得去,如果你执意要折腾,在皇子府一切随你,但是不要拉上横山侯府。”
曲弯弯无语,日前皇家送来了那些聘礼,虽然暂时解决了横山侯府的困境,却也让她做生意的想法更难实现了。
见老夫人油盐不进,孟氏忍不住替女儿说话,“府里的情况虽然暂时有了好转,可只出不进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呀。”
横山侯诧异的看着妻子,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怎么也糊涂了?咱们可是有爵位的功勋世家,怎么能自甘堕落与那些市侩之人为伍?”
做生意就是自甘堕落?老夫人的价值观早已经固化了。
曲弯弯不想与之辩驳,直接说道,“我明白祖母是担心堕了侯府的身份,可如果不想个进财的法子,迟早还会坐吃山空。我建议还是把这生意做起来,实在不行就化名换个身份,不让人知道也就是了。”
可不管曲弯弯怎么说,老夫人只当是充耳不闻,坚决反对。
孟氏忍无可忍,又不好对老夫人强硬,便转身对横山侯道,“眼下有这些聘礼,府里尚可支撑;过几年银子都花光了呢?我们哪来第二个女儿能再得一份聘礼?”
横山侯神色一震,这些他也清楚,只是从小读书,最不屑的就是那些钻营投机的商人。如今自己的女儿突然也要成为这样的人,他一时之间自然难以接受。
可府里的情况……也确实不能拖下去了。
见横山侯沉吟起来,曲弯弯心中一喜。她在乎的是横山侯夫妇的想法,至于一个固执己见的老太太,还真能阻挡得了她?
曲弯弯恳切道,“府里需要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两位哥哥都已成家,也该有子嗣了;过两年觉溪要娶妻,亭亭要出嫁,哪一宗都不能短了银子……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祖母不如听听大家的意见?”
她这么一分析,大房的人便有些按耐不住。
老夫人却看都不看,闭目塞听,“有我在,横山侯府的事需要听谁的意见?今日你回门,若高兴就多留一会儿,若还一心做什么生意,就早些回去吧。”
竟然赶她走?
曲弯弯有些动气,正忍不住要顶两句,横山侯突然开口,“弯弯说的也在理,祖上的荣宠固然不能辱没,可今时不同往日,日子总是要过的。既然大家都在,就各自说说吧。”
秦氏第一次听曲弯弯说要做生意,就很赞同,只是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明说。见此时横山侯亲自驳了老夫人,便笑道,“若按弯弯的主意,能换个身份去做这些事,不让人知道是我们府上出面,想必也是无妨的。”
曲元畅爱在外面厮混,压根就不觉得做生意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只是府里的事情一向由母亲做主,他懒得搀和。
此时他竟然难得的发表了一下意见,“什么祖上的荣耀,也就自己还当个事儿罢了。要让别人敬重,靠自己的本事,可不是祖上的功勋。比如那些个出身名门的纨绔子弟,谁会因他们祖上风光而敬重他们去?”
众人惊愕的望着他,这话说的很对,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曲元畅即便没喝酒,也是没骨头般的歪倒在椅子里,一副懒洋洋满不在乎的模样,“别看我,我又不想让谁来敬重。”
“你倒有自知之明。”陆氏冷笑着看他一眼,倒是没反对他的意见,“名声不名声的有什么要紧,老夫人心里想的是祖宗,我心里想的却是我的孩子,这事我赞同。”
“你们是真要糟蹋横山侯府的名声啊!”老夫人见三家人居然都赞同,突然发觉自己的地位并没有那么权威,一旦意见冲突,他们便不再顺从自己。
一时间老夫人只觉得心灰意冷,坚持己见的劲儿也散了,叹了一口气,神色落寞的起身往里间去了。
众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老夫人不再坚持反对,让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曲元畅对曲弯弯说道,“这上头的事,我倒知道一些,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曲弯弯立刻笑道,“等的就是三叔这句话,我正有事情要向您请教呢。”
秦氏见状也笑道,“弯弯毕竟是女孩子,抛头露面不方便的地方,尽管叫你哥哥去办。”
“大伯母说得对,我也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扮成个男人,保证不会有人发现。不过单我一个人能做成什么事儿,”曲弯弯笑嘻嘻的说完,又转身冲着两个堂兄弯腰行了个礼,“两位哥哥,以后可就多麻烦你们了。”
二哥曲东塘是大伯母秦氏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公子的风范,他笑着点了点头,“弯弯为府里费心,我身为兄长,自当全力助你。”
大哥曲璧山却是性情温和,“长这么大还没为府里尽过什么力,弯弯有事直说便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曲弯弯爽朗道,“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我有信心很快就能把生意做大,到时候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我是不会让二位哥哥吃亏的。”
当下就几人日后负责的主要方向大概确定了下,曲东塘沉着稳重,曲弯弯便让她负责原料采买事宜,曲璧山眼角细致,便由他来负责产品制作;至于与人协商谈判方面,没有人比曲元畅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