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国不同的是,韩国对于钟点工需求很高,不像是国内,钟点工大多企业都不愿意收,这应该是和应求有着直接的关系,在韩国很多学生都是兼职。
而我也不打算再用米露的一分钱,于是就找到了这家快餐店,做了刷盘子的钟点工。
因为汉语不流利的缘故,在这里我少有说话,所以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哑巴。
可有趣的是,就算我是哑巴,你跟我讲话的时候也不必这么大声吧?毕竟我的耳朵是好使的,对此,我也不解释什么,我干完我的活儿,拿着钱走就是了。
不过,在这里我倒是蛮吃香的,因为本身长相还算过关,再加上最“入静”成功后添加的那股冷漠气息,以及唐玲对我体态的调整,倒是惹来不少前台小妹的媚眼。
小妹虽说长相清秀甜美,不过相对于国内等着我那个老婆裴婕,倒是相差的极远,这还是长相,身材以及床上的功夫那就不用提了,裴婕给我的都是最好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将这张洗干净的盘子收好,继续清洗下一张盘子。
有的时候受欢迎的人,你怎样都是受欢迎,就比如现在的我,尽管是无奈的一笑都能惹的前台小妹一阵小鹿般慌乱的脸红。
下班时刻,领完今天的薪水,摘下身上的围裙,准备着离去。
也就是我下班的时分,一位叫金娜娜的女孩子拦住了我,她肌肤奶白,大.波浪的黄发顺当的梳理在香肩的一侧,硕大的黑墨镜盖住了其大半面的俏脸,墨镜下只留出那道饱满的大红唇。
“哎!你!给我来晚热汤冷面!”她这样用韩语跟我讲。
其实,事情也不大,就是一碗热汤冷面而已,换作他人返回去帮她点上一碗,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而我却有些看不惯她那种趾高气昂的模样,我组织了一番,用生硬的韩语告诉她: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
她顿了一下,精致的鼻梁扛着硕大的墨镜,半面俏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我,想了许久都没想通,最后竟然“噗呲”的一声笑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一根手指慵懒的对我勾了勾,示意我凑近些再听她讲话。
讲话前,她一高跟鞋踏在身边的椅子上,大拇指大气的指着她的胸膛,自信的道:
“喂!臭小子!听我的声音,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当我确认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之后,她具体是谁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我也没有那闲时间跟她在这扯屁。
丢下一句,“我们认识么?”
之后我就走了,留下她在我身后叫吼着一些我听不懂的韩语,估计应该是当地的骂人话吧?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叫做金娜娜的女孩子是我表演课的老师,同时她也是韩国知名的女星,而今天遇见她是因为她刚到首尔,而我所在的这家小吃在首尔算是著名,在这个还没有中国一个省大的韩国,遇见她是预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
回到那间我租下来的破旅馆,脱去衣服,躺在略有一丝潮气的床上,我并没有选择开灯。
趁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淡淡月光,我想着,这‘意’便是万物,万物皆有‘意’,如果你能感受到‘意’,那你就能控制自己,也能控制万物。
想了许久,还是云里雾里,朦朦胧胧,尽管稍微有些思绪,但也不足以让我把“意”理解个透彻。
夜深时分,楼道就传来几对男女的声音,还是我的隔壁,他们推开.房间,就传来“轰轰隆隆”丢鞋子和迫不及待的欲.火宣泄声……
隔壁很乱,没多久就传来几男几女原始的声音,听其声音应该是玩的疯狂,动作就换了好几组,在距离我最近的这道钱面前,他们就演绎了好几组动作。
倒是我,以一“入静”成功而丝毫不觉得这些声音对我有什么影响,闭上了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次日,还未等手机闹铃响起,习惯生物钟的我就已经醒来,静坐抽了一支烟后,穿上外套朝山顶跑去。
对于“入静”的掌握,虽说还不到那种如火纯清,但我自己能感觉到随着每天自己打坐的时间变长,自己眉间的英气也越来越浓厚,如现在让裴婕看到我,皮囊虽然还是以前的马清,但整个人由内而外所散发的气质却是变了个人。
正如老师给我的评价,我这眉间的英气透着一丝冷漠,而这冷漠之中又透着一丝忧愁。
对于“意”的修行进展还是和昨天一样,并没有丝毫的进展,上了山,碗中的水还是溢出去了三分之一。
老师还是连看都没看,抚了抚胡须,朝林中走去,丢给我的还是昨日的那句话:
“这‘意’便是万物,万物皆有‘意’,如果你能感受到‘意’,那你就能控制自己,也能控制万物。”
终于,我着急了,丝毫没有进步的我何时才会有些许进步,这样抽象的修炼到现在我都看不到终点的样子,我何时能盼出个头来?
我忍不住的喊住了老师,问了一句,“老师,这‘意’究竟需要多久可以掌握?”
老师回给我一句的是比“意”还要深奥的话:“人活一辈子,为了一句话而活,或者,活出了一句话。”
老师叹出的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我的心间,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却和“意”一样,朦朦胧胧,似懂非懂。
……
和昨天一样的,下了山就已经错过了和米露吃早饭的时间,对米露,我还是太了解了,甚至我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其冰冷的模样,她直挺着身板,一口馒头,一口米粥,一口小咸菜的吃着,或许她也会忧愁的看一眼为我准备的早餐,冰眸子中也会闪过一丝常人观察不到的幽怨。
我没有去餐厅,而是早早的来到了会议室,因为昨天的迟到,打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唐玲的,所以今天打算在她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以此来拟补昨日的有失礼节的过失。
只不过,和唐玲一起走进会议室的还有米露和朴俊。
见到几人一同进来,我便缓缓起身,先后对米露和朴俊彬彬有礼的欠了一下头。
像米露这种女强人,没有什么坎是不过去的,昨日哭是哭了,但今天的她一如既往的冰冷仿佛昨天发生的都是梦,让我知道昨天不是梦的是米露眼中无穷无尽的冷漠。
终于,经过一夜的米露,她成功的将我放在她心底最冷漠的地方。
对此,我这颗冷漠的心,稍稍微微的闪了一下,闪动我的并非是米露的冷漠,而是我脑海中联想到这个内柔外刚的女子昨夜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伤痛,这让我看到曾经伤心的米露,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在凄惨的月光下孤独的失落着……
我还记得,那天我跪了一晚上的搓衣板,直到米露醒来发现我后才心疼的将我的头按进了她的胸口,准许我枕着她胸口的柔软。
米露进来以后,张嘴就每一句中文,用流利的韩语告诉我:“唐玲说你韩语进步很快,所以你可以学习表演课了。”
话说到这儿,门外的金娜娜带着一股香气走了进来,尽管不是舞台,她也是那般光彩照人。
“这位就是你的表演课老师,金娜娜。”米露看了一眼金娜娜,继续冷漠的解释道:“韩国人,表演水准就连国内的一线明星也少有能及。”
说完,米露最后冰冷的补了一句“继续努力”后,转身就走了。
从米露进屋的那一刻,到她讲完,不出三十秒,节奏快的让你不得不去提起自己百分百的精神。
这就是她职场上的工作效率,或者,懒得于我浪费时间。
在米露的倩影马上消失在门口之际,我喊住了她,冷漠中带着重重的真诚,我道了一句:
“谢谢你。”
米露说的是韩语,而我这句则毅然选择了中文,用两种不同国度的语言彻彻底底的和米露划清了界限。
我和米露之间气氛的异样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敢插言,那朴俊看了我许久,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一肚子的话化作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而我,用以礼貌的笑容送走了最后才离去的朴俊。
米露和朴俊二人走后,我长舒一口气,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绝情,是不是太狗性了。
可米露无名指上那颗璀璨的钻石至始至终都没有摘去过,宁愿破例为我哭一次的米露选择了冷漠,也不肯挡着我的面,把那“名花有主”摘下去。
本是拥有裴婕的我就不能再为裴婕添加第二个女人,况且这人还是如此完美的米露,姑且不论她愿不愿意,就算愿意,我怎能忍心糟蹋了米露这样精心包养了近30年的完美身躯?
相对于米露摘下这戒指,倒不如不摘,让米露有个好归宿,我也心安。
随她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