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米露先后说了两个字。
第一个字:嗯!
言语中,一丝认可,一丝赞赏。
第二个字:好!
而这句“好”字中,让我感受一丝复杂的情感,好像米露做出什么重要决策一般,艰难而又失落。
之后的米露虽然带着眼罩,但却没有睡,只是闭目养神罢了。
……
到了上海,米露披上外套带着我直接找一家高级餐厅走去……
“一会儿见到那位总裁你少说话,在一旁听着就行,这生意谈不成,所以结果无所谓,只要不给他留下恶劣的印象就行。”米露吩咐道。
我疑惑,“这么晚了,还谈什么合同?”
问完,我就后悔了,人家谈合同爱啥时候谈就啥时候谈,我问这些没有用的干嘛?
米露面对我的疑问似乎有些气的无语,最后勉强的对我说,“因为谈不成,彼此开的条件都不好,又不想多浪费时间,随便挑个空闲时间解决就完事儿了。”
其实,如果米露不理会我,我心里还好,这种爱搭不理的解释倒是让我感觉我的存在就是一种累赘。
到了酒店,我紧张的不行,因为米露反复跟我强调这次谈合同的重要性不再于是否谈成,彼此建立较好的印象是主要的,因为在商业上谁也不想成为彼此的敌人。
我频频做着深呼吸,等到我见到那位尊贵的总裁时,我就一点都不紧张了。
因为我的心已经出现偷停的状态!
这个总裁我认识,那个绿了我帽子的兄弟,白桦!
白桦第一时间就把我认出来,瞳孔先是一惊,然后渐渐的黯淡下来呈现出层层愧疚,就连一不小心碰倒的水杯洒在他裤子上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看到白桦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苏采青,想到苏采青我的火气腾腾的就往上蹿!
我痞里痞气的一屁股坐在他面前,一脚咣当的搭在桌子上,掏出打火机啪的一下先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米露看着这样的我完全惊呆了,她悄悄在桌子下捅我,压低声线的对我说:
“你干嘛!”
我猛吸一口烟,随意的笑道:“没事儿,这我一熟人!”
这时,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对我说:“先生,这里是不允许吸烟的。”
而这时的我眼里都是白桦这个畜生,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些没有用人。
我猛吸一口烟,烟雾缭绕的对白桦说:“几天不见,气色不错啊,诶对,你那新马子呢?”
那服务员见我并没有捏灭烟的意思,所以又道:“先生……”
话音未落,白桦摆手,对服务员道:“这里今天我包场了。”
那服务员不傻,一看白桦是有钱的主,屁都没放一个直接就走了,我抽不抽烟的他也就不管了,反正都被包场了,抽一颗又有什么!
我又使劲儿吸一口烟,嘲讽道:“怎么?新马子玩够了?”
这次白桦终于肯说话了,“清儿,其实我……”
我拿起水杯照他精致的西服上就是一挥,打断他的下文,并且狠声的骂道:
“你特么说什么说,你其实什么其实!”
米露完全看愣了,在一旁连忙劝我,“马清,他可是……”
米露话音未落,我站起来指着白桦的鼻子喊:“没错!他可是总裁!”
随后,我边吸烟边点落着白桦的胸膛,“你有钱!你他妈的可老有钱了!”
我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扯着白桦的脖领子猛地把他拎起来,我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他,一边咬着烟一边吼:
“你那么有钱,你倒是给苏采青一千万啊,你去睡她啊,你别他妈的祸害完苏采青之后把她丢给别人,然后让别人继续祸害她成吗?”
白桦始终不肯看我,哭到扭曲的脸比我还要伤心。
我恨,恨他这种莫默不作声任打任怨的模样,也恨他这种比我还伤心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白桦,我更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下我猛吸一口烟,却不料烟头烫了手。
我忍着疼痛,指着白桦,“你伤心什么?嗯?你睡了我女朋友,睡够了丢弃她然后再去寻新欢,你告诉我你伤心个什么!”
米露听完我这句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再看我和白桦的眼神时眼睛明显闪着不可接受的情绪。
我照白桦的肚子就是一脚。
“苏采青做车模,你以为她愿意吗?她愿意用自己美貌去赚钱吗?”
我用力对这白桦吼:
“那是谋生!那是谋生!”
“但是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懂,你们就是想睡人家,你们体会不到打工谋生的辛酸,你们体会到的只是用钱买到人家身体的快感!”
随即,我边落泪边道:“我就一屌丝,我给不了苏采青安全的生活,但你不同,你有钱!你有的是钱!”
“算兄弟我求你,你睡苏采青我不计较,你能不能别让她再用自己色相赚钱了?你能不能给她一个安全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哭成什么样子,但有些话只有说出来才明白这些痛苦到底埋藏了多久,我连哭带吼的,不一会儿就把嗓子喊哑了。
我软弱无力的拽着白桦的衣领,沙哑的道:
“兄弟,你知道我有多爱苏采青,算我求你了,别再让苏采青吃苦了。”
“如果再有几个男人把苏采青祸害了,我会死的。”
“你们会逼死我的!你们知道吗!”
话音落,空气中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白桦当着我的面,咣当的跪了下来!
我愣了,是那种完完全全愣傻了的愣,在我记忆中白桦每个任何人下过跪,包括他的父母!
大学期间,隔壁班花肚子被白桦搞大了,这事儿私了了以后白桦的父母直接就杀到了寝室,大嘴巴子啪啪的抽白桦。
最后,他妈又心脏病,都快气抽了,他爸让白桦给他妈跪下道歉。
就那时的白桦说死没跪,硬生生的把他妈气进120的急救车。
那天,皮青脸肿的白桦在寝室门口抽着烟,对我说:
“男儿膝下又千金,后妈,不给跪!”
今天,白桦咣当的跪在了我的面前,那膝盖就好似铁球一般咣当的砸在地面上,砸在我心头,闷闷的声音堵在我心口让我呼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