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我永生难忘的夜晚,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睍莼璩晓
他像个英雄一样占领了我所有的领地,当他挺、身进、入我的身体,疼痛与眼泪一起迸发,我攀紧了他的脖子,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攀附着最后的浮木。
而明明醉意酣畅的他,竟然也在我的轻呼声中变得温柔。
所有的不安都在缠绵中远去,他捧着我的脸,像是捧着珍宝一眼满目疼惜。
这半夜*让我疲惫不堪,而他的醉意终于战胜了他的理智,他沉沉的在我的身侧睡去,眉宇间的山川也终于平整枸。
我却久久不能入眠,他的手臂还缠绕在我的身上,好似怕我逃开。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好像六年的喜欢在这一刻彻底被成全。
阮宁峥的手机在耳边震动,那声响明明很细微,可是却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明显,我从他的臂弯里轻轻脱身而出,然后一抬眸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是江暖珑。
从知道她回来之后,这个名字好像在我的世界里开始阴魂不散。
我害怕触及有关于她的一切,可能是源于我骨子里对这份爱情的自卑。
阮宁峥和江暖,究竟是多么亲密的关系,才能让这个女人在如此深夜都肆无忌惮的拨通他的号码。
这样的事情,就连作为正牌女友的我都不会去做。
我又看了看熟睡的阮宁峥,不安的躺回他的身边,可是我忽然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醉酒后的一场浮欢。
我捏着被角胡思乱想到天亮,然后趁着阮宁峥醒来之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离开了他的房间。
初生的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我觉得我像是一个逃亡者一样落魄。
回到家什么都没有做,倒在床上踏踏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梦中没有阮宁峥没有江暖也没有我自己,只有一片宁静。
梦没有醒,我却已经开始反思,我究竟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平和宁静了,爱一个人爱的如此的战战兢兢。
得不到的时候渴望得到,得到的时候又害怕失去,失去的时候大概又会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女人本就如此矛盾,更何况,还是恋爱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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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很久没有和阮宁峥联系。
可能是我那矫情的毛病又犯了,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却忽然又想要故作矜持。又或者,我太过小心眼,小心眼到对那个深夜来电依旧耿耿于怀。
云城不大,我们各自作为时常在公众圈子里走动的人物,遇到的次数自然也不会少,很多次,阮宁峥一表现出想要过来和我说话的念头,我就远远的躲开了。
曾经为他完满的心不知何时因为猜忌拉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这个口子不足以将我撕裂可是却足以让冷风呼啦啦的吹进来,让我由内而外的开始发冷。
更悲哀的是,我很害怕,害怕那个口子凭我一己之力再也缝补不了。
距离上次遇到他,已经是一个星期前。
那天的晚宴上,我没有喝酒。难得这样的场合都没有人来灌我酒,可能,是我脸上的悲伤实在是太过明显。
调侃一个悲伤的人,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所有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司机早早的被我打发走了,现在的我越来越习惯一个人,曾经最害怕的在岁月的磨砺中变得渐渐适应甚至喜欢,这大概也是时间最神奇的魔力之一。
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习惯别人的陪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因为那个人一旦离开,骨子里反弹回来的寂寞会比之前更甚,这个原理,等同于减肥。
我把车子开的很慢,所以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身后远远的跟随着我的那一辆车子。
是阮宁峥的车。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跟在我车子的后面了。最初的那一次,还是司机发现的,他回头跟我说“小姐,你看后面是谁,您的车都敢跟。”
我笑,可是看到是阮宁峥的车之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阮宁峥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拉扯着我对他最后的一点期待,让我无法走出他为我设下的牢笼。
虽然,即使他不这么对我,我也无法像自己说的那样快刀斩乱麻。
他看到我下车,不,确切的说是看到我安全的下车,安全的进门,等到我房间的灯盏全都亮起的时候,他才掉头而走。
我站在窗帘之后,看着他离开。车尾的灯光落了一路,也落在我的心里。
那么贴心的他,他知道我不想见他,所以也就这样乖乖的不靠近。
他多么温柔缱绻,多么懂进退,可是这曾经让我着迷的绅士品格,让我在这一刻却觉得好恨,他就不能主动的靠近我一次吗?
我们,像是再比耐力的两只刺猬,害怕彼此靠近,是因为害怕一抱紧就会扎伤了彼此。
我不知道他是何种心态,可是我却是在等待。
等到我可以放下他的时候,一切也许就会有转机。
但是如果有朝一日我身边的人真的不是他,那么我也许再也不能毫无保留的去爱了,这就是时光从我身上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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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去计算。守在他身边的六年一晃而过,可是没有他的日子却连六分钟都很难过。
而这中间,思暖住院了。听说是为了救江暖掉进了游泳池。
这个傻姑娘,我理解她六年前的义无反顾,那是因为我以为她了无牵挂,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明明心头有割舍不下的深爱,却还是会为了别人这样勇敢的不管不顾。
我去医院看望思暖,才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阮宁峥。
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让我无从躲起,就当我尴尬的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鼻尖忽然钻进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我开始像个失控的机器一样干呕。
思暖和阮宁峥看着我一齐发愣。我有些心慌,阮宁峥走到我身边用他的手顺着我的后背,他的声音很沉,问我“是不是老胃病又犯了?”
我搪塞着说是,然后躲开了他的手侧身进屋高声的对着思暖喧嚷,我是真的担心她,也是为了掩饰这一刻的恐慌。阮宁峥可能对于我躲着他的这件事彻底的忍不下去了,也开始对我高声嚷嚷,我们像两个互相斗气的小孩子。
可是我知道,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我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小腹,想起阿姨很久没有来看我了,虽然我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可是经过刚才那一幕,我想,很多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阮宁峥斜倚在他的车子上,正朝我的方向看过来,他似乎是在等我。
可我冷冷的撇开了视线,可能,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而已。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冷漠,他没有很快靠近我,直到我走过他的身旁,他才出声叫停了我。
可我还没有和他说上什么话,戏剧性的一幕就发生了。
前方的那辆红色兰博基尼上面,有一个女人大哭着跳下车来,掩面往前跑出去。
是江暖。
阮宁峥看了看我,安抚似的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小愿,你等我一下。”
我看着他朝着江暖的方向奔过去,心想,鬼才等你。
不过就算我等,他也未必会回来。
我回到家里,验孕棒证实了我的想法,这一刻五味陈杂,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忧伤。
我闷头闷脑睡了一夜,醒来就开始遭受妊娠反应的折磨。
好几天我都趴在洗手台上吐得动弹不得。
思暖出院了,与她这个病人一比我的气色都差的让人担忧,她似乎恋爱了,每天面带桃花。
我想,她和洛少东的爱情终于柳暗花明了,我为她高兴,也为此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存在。
细心的思暖很快就发现了我怀孕的事情,她生活的重心就渐渐转移过来,除了照顾我,另一个伟大的任务就是逼问我谁是孩子的父亲。
我本想缄口不言,可是她软硬兼施让我招架不住。
是的,孩子的父亲就是阮宁峥。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为罪魁祸首的阮宁峥也找上了我。
只是,他是为了江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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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估不准字数的我也好想知道简愿的番外什么时候写完,应该,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