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着的伤疤,讽刺关于永恒的话3(1/1)

思暖僵举着双手,一低头他精致的俊颜就在眼前,她忽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夹答列伤渗透于记忆深处的亲昵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泛上来,消除着她的戒备也融化着她的心。

思暖总觉得,这样的依偎,比拥抱真实,比亲吻甘甜。

这样的姿势对于思暖而言不甚熟悉,因为曾几何时,她就总爱这样枕在洛少东的大腿上睡觉。

洛少东运动健身练得一身铁骨,他腿上的肌肉硬的好似石头,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的枕头,可是即使这样,思暖还时不时的赖上去,不过是逮着空档就变着法儿的向他撒娇罢了。

被咯的疼了,她便开始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做的榛。

别的女孩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思想上的女流氓,行动上还是个乖乖的好姑娘。

可思暖就是相反,一旦脑海间产生了这个念头,那双小手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一会儿戳一戳他的腿,一会儿摸一摸他的腹肌。

可怜洛少东和公司董事开着电话会议却还要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宜。

玩儿火的人通常都不会意识到后果有多严重,所以也难怪每年的火灾那么多。

思暖就是那种玩火不自知的小孩儿。洛少东每次挂上电话的时候,表情都是难看的。像是张开血盆大口就可以吞下整个人的野兽。

往往不等思暖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他已经扔了手机将手臂往思暖的脖颈下一抄,纤瘦的思暖枕着他的手臂就被他提起来。

他通常二话不说就俯身低头用肆虐的吻来告诉她,她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儿。

那时候的思暖是个吃苦不记苦的孩子,通常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了,还抓不到事情的重点。

人家洛少东都已经盘算怎么将她吃拆入腹更快了,她却还只是想着这样的接吻方式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臂力了。人洛少东果然是坚持健身的男人,这是得每天坚持做上多少俯卧撑才能练成的功力啊?

其实,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都躲在洛少东为她撑起的世界里,只做他单纯的姑娘。

只是天不遂人愿,事不顺人心。

后来他乡远走,她的行李箱里总少不了那个用小米塞成的枕头。夹答列伤用这么硬的枕头,说穿了就是睡着了还要折磨自己。

可是,她知道的,自己枕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枕头,更是一段让她甜到极致也伤到尽头的回忆。

简愿说,回忆就跟你这奇怪的枕头一样,是顶顶没有用的东西。

思暖永远记得她说“顶顶”两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明明是一种变相感同身受和自我安慰。

后来思暖随救援部队去山间支援时遇上泥石流,她把自己的枕头给划破了,盛着山里的泉水给大家煮粥喝,算是帮着大家熬过了最难的十几个小时。

她一回到有信号的地方就急着要给简愿打电话,打通了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重复,那个枕头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简愿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就对她破口大骂。

思暖心虚的受着,她也自知,这的确不是绝处逢生的人该抓的重点。

就像是简愿最后骂累了之后无奈的总结,她的确是个永远抓不到重点的傻姑娘。

因为抓不到重点,所以才会对已经握在手上的,念念不忘。

洛少东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顺,他的双手环在胸前,像是睡梦中都死守着他的攻防联盟。

思暖想,这才是睡着了还要折腾自己的人,与他相比,她那点小心思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小心翼翼的透气,生怕吵醒了他。

这样安静无争的睡颜,她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是记忆中最柔软也最平静的一部分,她以前都不敢去触及,生怕一旦碰触,理智就会溃堤。

而现在,最美好的就真实的展现在她的眼前,从此无求。

思暖的指尖隔空描绘着他棱角的弧线,她曾多少次尝试着用自己的画笔勾勒出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容颜,可是不知是画笔太单调,还是画纸太苍白,她始终无法将思念的点连成完整的线……

窗外星光璀璨,屋内浮动的是温情。

思暖想,如果可以一直坐下去,哪怕是坐成了永恒,她也愿意。

可是天再次不遂人愿,事再次不顺人心。

手机总会在这样的时刻响起来。

洛少东小幅度的翻了个身,还未等思暖自己伸手去掏手机,他的手已经摸进了思暖的口袋里。

淡光闪闪的屏幕上隐约跳动着三个字。

“阮、宁、成。”

洛少东一字一顿的念出声来,嗓音低沉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存的倒是挺生疏。”他笑了,笑意晦暗不明,思暖却看到了他的嘲讽。

思暖忽然记起自己曾为了要将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卓思暖”这个名字改掉还摔坏过他一台手机。

他的手机里都是重要的商业信息,思暖看着自己眼前四分五裂的手机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低头讨饶的时候他却笑了。

“要存什么你才满意?”

思暖见他没有生气就又来劲了,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存什么,她气馁的答道“只要不是这样生疏的三个字就好了。”

洛少东无奈“这哪里是生疏的三个字,这是你的名字。”

思暖瞪他不解风情,大喊着“那也不行,就是得换掉。”

洛少东按了按太阳穴笑的宠溺“你管的这么宽,我干脆存老婆算了。”

“……”

思暖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忽然惊叫一声,这来来回回折腾几下,她都忘了自己已经答应了阮宁成晚上一起去吃饭。

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洛少东的手上夺回了手机,也不顾他满脸怨气的瞪着自己,当着他的面儿就将电话接起来。

她才“喂”了一声,就听到那头有陌生的男声传过来。

“请问是卓思暖小姐吗?”

打电话的人是圣庭的工作人员,他形象生动的就描述了阮宁成被她放了鸽子的苦等三四个小时的心急如焚以及尔后如何借机买醉的过程,一字不差,几乎差点就要将他一共抬手看了几次表都统计的一清二楚。

洛少东很明显的屏息听着,对于旗下员工这样恪尽职守的碎碎念,这位总裁大人似乎格外的嗤之以鼻。话筒“沙沙”的传出些杂音后,隐约有了男人痛苦的呢喃,该是阮宁成自己抢回了手机,他似乎醉的真是不轻。

“小暖……小暖,不要离开我……小暖……”

思暖觉得自己一阵毛骨悚然,只觉得阮宁成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专业了,就连醉着都不忘露出他的戏霸本性。

她忙不迭的低下头去看洛少东,洛少东毫不掩饰的拧着眉毛,似是更加嗤之以鼻。

思暖觉得自己已经放了阮宁成的鸽子,不好再让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唱独角戏,于是不顾洛少东还枕在她的腿上,开口斟酌着唤一声“宁成,你没事吧?”

表情之担忧,语气之殷切,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进步了。

阮宁成沉默了好几秒,思暖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的时候,才恍然明了,自己除了愧疚,还真是有些担心他的。

“卓思暖!是不是你!”阮宁成忽然一声大喝。

思暖心想可不就是我,刚刚还一口一个小暖,这会儿翻脸不认人倒是挺快的。演员的最高境界也许就是如此,演到让对手都无法捉摸才是王道。

她不想同一个醉鬼计较,立马先服软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今天答应和你一起吃饭了。”

“嗤……”阮宁成和洛少东竟然同时发出了这个音节。

思暖顿觉腹背受敌,她狠狠的抖了抖腿,可是洛少东却还是腆着脸皮雷打不动,这让思暖有了一种怀里养着一条中山狼的悔恨。

“我告诉你卓思暖,本少爷最讨厌被人放鸽子了!”阮宁成语气严肃至极,说罢,又兀自着重强调“最!讨!厌!”

“真的对不起……”

思暖弱弱的话未说完,就被阮宁成果断打断“本少爷第二讨厌,就是听对不起。你说,我凭什么原谅你?”

思暖语塞,这状况什么时候严肃到了这般的地步。她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听见听筒里“咕咚咕咚”的几声,就剩下了一片忙音……

“喂?阮宁成?”思暖心间忽然弥漫起一阵心慌,她唤了几次无果之后,伸手推了推洛少东的肩膀。

“你起来,我要去看看他。”

洛少东黑着脸,纹丝不动。

“我怕他有什么事……”

“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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