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根本不理睬她的义正辞严,依然该怎样还怎样,只要他认为需要,就继续强吻强来。根本不考虑平傃的矛盾心境,只顾自己的情愫。
好在也只是局限于吻唇。
平傃便很欣慰温暖,便闭上眼,体味这份吱吱飘升的一丝丝甜蜜。
瞧见平傃闭上眼睛不理不睬他了,方晟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大说特讲他的过往的倜傥不羁,不是布道爱情地图,就是讲述他的浪漫史,再不就是他的发家史。
荤的混的素的,全都一个劲的上,俨然忘记了平傃是个警察。
幽雅安谧的环境里,方晟几乎每天都要来讲述他的艳史和经历。
复杂的人生体验和年青的思维狂妄,造就了他的情感不幸,令人难忘的生活苦难,成就了他的性格和事业,尽管他的所谓事业已经被她在深夜里分析剥离的一无所有。
可是,平傃越来越乐意聆听。
方晟是成功的。
久经考验的平傃依然故我的——不和这多金坏家伙做朋友的信念,彻底冰释了。
撬动一个孤寂病人魂魄的最佳方式,就是时时刻刻的无微不至。
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地,就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谈话。强吻。
真的等到平傃可以活动了,能够下地锻炼了,那种亲吻举动却消失了。
甚至平傃深夜时刻,居然有了思念。有了期盼。有了渴望。
平傃每天都会对方晟说:“你是个集团公司的大总裁,日理万机,明天就不要来了,我这里有特护和教师呢,你就别来了!”
但是,第二天,方晟依然一准儿赶来报到,依然要来次强吻或者吹牛皮。
倘若哪一天,已然傍晚了,他还没到,平傃的眼睛,就会有一种翘盼。
目光也不由自主时不时地朝门口散射。
行动自主之后,除了外出晒太阳,也开始了外出午餐或者晚宴,通常都是在通海市的大小豪华酒店进行。
即使在很多很多不得不参加的三人宴席上,方晟也都像是一个拥有高贵品质的成功男士一样,埋单,相送,彬彬有礼地,款款深情地,决不再冒犯于她。
平傃心绪慌乱又苦楚。
离婚以来,虽然并没有刻意寻觅丈夫,但是心灵深处偶然也不是很乐意今后自己一个人孤单一生的。
她也会,在每个月特殊几天来临之前,孤寂郁闷地自斟自酌,大醉大哭,而后回归平常原本的她。
苍茫一刻,心归何处?
身边这家伙显然是个花花公子,根本靠不住的,何况还有机密缠身。
亲情、爱情和友情,生活、事业和谋生手段,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如此的灰暗和低谷,仿佛命运的交响曲已经开始奏响,凝重、高亢的命运主旋律,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河浪花,比如壶口的大河瀑布气势磅礴。
有时,平傃想随波遂流吧,被气势汹涌的大河水彻底吞噬,也未必不是精彩人生,只要拥有一份随心所欲。
然而她到底拿不定主意,该如何了断和这家伙的说清不清、说亲不亲、说恨不恨的暧昧关系?
心儿到底该何去何从?平傃十分惘然。
或许,这样一个根本无以复加的男人默默地关切她,是她的命中注定。
这样一个优雅、精干、强壮、博学、多金男人形象出现在短暂有限的生命里,是她的命中注定。
也是她铁打心肠被攻破的缘故吧?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放纵自我又如何?平傃撕心裂肺哭泣时候就是这样的哀怨思维。
精神上的折磨更疼痛,平傃常默念之前可以行动上案件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基本上只需要思考琢磨现场遗留物判断睿智犯罪嫌疑人即可。
之前有天夜晚,平傃本意是要告知方晟,必须分手!
方晟怪笑,冷冷的:“我们有过开始吗?”
平傃立即傻了,是呀?何曾开始过?她何时答应过他?他又何时要求过她?
尴尬难堪时刻,平傃不能自控地气得两眼冒火星,语凝意结,张口结舌。
后来,就居然落下泪来,看到那种混蛋般的玩味般的的眼神,她恨不得扑上前去,撕扯他的脸皮!剥掉他的筋骨!大卸八块!
就这,也不能解气呀——她居然不知所措,索性撕心裂肺般地痛哭起来。
女人的武器,一向就是哭泣,警花也不例外,在关键时刻借来用用。
要不然,那么尴尬时刻,如何解围?只有这样的来吧?再强硬的男人,多数也都会手足无措的,也就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的了。
再说,女人的眼泪不就是惟有留给自己的男人看的么?
平傃心里明白了,自己其实在索求呢。
这样一想,她就更加难堪羞涩也开始窥视情态的始终。
果真,方晟显得有些傻,默默看着平傃一个劲地一会儿擦眼泪,一会儿擤鼻子,眼睛还时不时地会撇下方晟,小觑一下他的表情,趁他没看她的时候。
但哪个动作也不可能逃脱他的火眼金睛呢。
本来他想硬耗着,看你警花还有什么招?
可是,没想到警花真的伤了心了,就一路地哭了下去,直到似乎嗓子都嘶哑了,方晟才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平傃,柔声细语说:
“好了,别哭了——啊——我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嘛!”
显然,那声“嘛——”带着一股诗情画意一股深情厚谊甚至柔情蜜意,且还有一种娇羞味道。
平傃一听,心底下就有了一份窃喜,正想再偷看一下方晟的眸子——刚刚抬起大眼睛,就被压过来的黑物吓了一大跳。
方晟居然再次一把抱住她,搂得紧紧地,嘴唇也贴上了平傃的眼睛上,一会左边的,一会儿右边的,最后,就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唇,将温湿的、有力的、强悍的舌头撬开了她的铁牙,挺到了她的嗓子眼。
平傃就昏厥骚动酥软了,一股热力从下而来,弥漫全身,灌满大脑。
她不禁有点呻吟。
突然,方晟停住了,迷茫茫地眺望着平傃,说:“不会再咬我的舌头了吧?嗯——?”
平傃一下子清醒了。天呀——又心甘情愿地被他强吻了。
她急忙坐正身子,抹去嘴上残留的湿润。不禁大喊:
“坏家伙!不是说,我们没有过开始吗?
干嘛要吻我!恶心!讨厌!
对了,你要给我——老实交代——你何时何地被别人咬过大舌头?
——说呀!”
方晟脸色就黯淡下来,一声不吭。沉默。静默。安谧。
刹那间,平傃几乎认定这个方晟,就是平昙昙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