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其实就是....”梁胤桓紧紧盯着乔远山,眼中散发着神秘而深沉的光。他缓缓凑到乔远山耳旁,细若蚊声,一字一句说道:“就是丞相霍培安!”
“胡说八道!”乔远山狠狠呵斥道,他没有想到梁胤桓都已经身陷囹圄了,居然还有心思这般玩弄自己,怒火不由自主地流窜全身。
见对方怒不可遏的样子,梁胤桓反倒心情释然起来,他笑着说道:“怎么?乔将军不相信本王的话吗?”
乔远山冷哼一声,原本堆满假笑的脸孔瞬间变得阴狠起来。“霍相一生忠君爱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殿下就算想要找个人垫背,起码也说个靠谱些的名字吧!都到这个时候了,殿下居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心宽得连下官都不得不佩服啊!”
“忠君爱国?!”梁胤桓似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兀自仰天大笑了起来。“乔将军为何这么相信霍培安,却不相信本王呢?是因为他是乔将军的师兄么?”
乔远山眸色一凛,没有回答梁胤桓的问题。乔远山心道:这梁胤桓软硬不吃,看来再继续纠缠周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他突然站起身来,动作幅度之大甚至还踢翻了地上的酒壶,转身不再去看梁胤桓。
牢房内弥漫着清香的酒味,梁胤桓的说话声缓缓传来,声音格外空灵,仿佛从幽深的山谷中传来,带着蛊惑的意味。“乔将军最初是为何入朝的?是为了帮霍培安以权谋私,残害忠良吗?你们手里染了多少鲜血我想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为何还这般执迷不悟呢?”
乔远山转过头来,不屑地反问道:“究竟是我们执迷不悟还说,还是殿下你执迷不悟呢?”
梁胤桓笑意更甚,继续道:“乔将军为了霍培安这般忙前忙后,七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作为师兄弟来说,乔将军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不知道霍相是否也是一样呢?若大人出了什么不测,不知道霍培安是不是也会和大人您一样,不离不弃,鞍前马后呢?”
乔远山此刻已经开始脸色发黑了起来,他知道梁胤桓这是在故意挑拨离间,于是沉声道:“师兄与我的感情殿下是不会明白的,殿下与其有时间考虑这个,倒不如担心担心您自己吧!”
梁胤桓饶有深意地说道:“人心是最难拿捏的东西,希望真如乔将军所言!”
这次乔远山再没有说什么,本来这次来这里是想从瑞王口中套出些消息,没想到反被梁胤桓的几句话扰乱了心绪,乔远山暗自低骂一声“晦气”,便径直朝牢房外头走去。
回去之后,乔远山将在天牢里的一切告诉了霍培安,霍培安自然是咬牙切齿地愤恨不已,不过他仍是安慰乔远山不必把这件事情太过放在心上,毕竟梁胤桓勾结灵山帮霍乱朝廷,后又纵火杀人,这些罪名他是逃不掉了,就算没有办法将余党一网打尽,但起码也能解决瑞王这个大头,其余的虾兵蟹将相信日后也会不攻自破的。
不过可惜,二人才没高兴几天,立马就传来了一个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消息:当日在勤政殿亲自指认梁胤桓的李凯,突然间不见了!
李凯在这个时候失踪绝对不是偶然,一定与梁胤桓有关。这一下子瞬间打乱了霍培安和乔远山的节奏,他们派出不少人手搜寻李凯的下落,却仍是一无所获。二人焦头烂额之际,果然坏消息也立刻传了出来。
有人匿名写了一封信给到六部各个尚书手中,称瑞王梁胤桓乃是遭到奸人所害,并非屠杀灵山帮的凶手,而灵山帮也从未涉足朝廷党政之中。写信的人还说,灵山帮多年声誉竟被宵小之徒尽毁,所以心中气愤不甘,才写下了这封信,公之于众。
几位尚书们发现兹事体大,又事关瑞王爷,于是大家多番商量之下,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并将信一起交了出去。
写信者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而且只是寥寥数字说明了瑞王的无辜,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粱胤昊起先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并没有相信,可是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小块地方起了疑心的。
不过粱胤昊只是传了霍培安和乔远山问了几句,并没有明着说怀疑什么。好在他们早已得到了消息,准备充分,所以应对起来也还算轻松。不过他们心里清楚,李凯的失踪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个心头大患,还是应该尽快找到人的下落才是。
眼看瑞王已经被关入天牢近七日,刑部也已经将证据和证词搜集准备完善了,再加上匿名信的事情,所以早朝上,粱胤昊决定与众大臣们一同商讨应该如何处置瑞王。
朝堂上自然分为三种,一种是霍培安的阵营,积极耸动严惩瑞王;另外一种就是以中书令魏铭为首的一种大臣,认为此案证据不足,不该这么快将瑞王定罪。当然了,最多的还是那些保持中立沉默的大臣,在没有摸清皇帝的心思之前,不敢贸然发表意见。
就在形势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禁军统领尹正突然走入大殿之中,恭声道:“启禀陛下,有一位自称灵山帮帮主的男子正在宫外候着,皇上是否要见一见?”
此话一出,顿时在殿内引起轰动,大家心道:灵山帮的帮主不是已经在烟雨楼里烧死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又跑出来一个帮主呢?
粱胤昊对此也是感到极为意外,愣了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时尹正又道:“这位自称帮主的男人还带来了一个人,此人名叫李凯,说自己是...是霍相的朋友。”
霍培安听到李凯的名字不由大骇,急着想要开口阻止,可这时粱胤昊已经下令将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尹正便带着两个男子走入殿中,粱胤昊看去,其中一个果然是那日在勤政殿里看到的李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