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六岁(十)取神器
翌日,贾琡就颠颠儿的进宫了。
啊!
看看别人家!
三岁能文、五岁能武?
弱爆了!
想想本御弟!
一岁手握天书!二岁能认天书!还是二岁,能观气显原型!
三岁封御弟!四岁能从天书中取物!五岁能降妖!六岁能招魂!
这说的还都是虚岁呢!说周岁就怕吓着你们!
贾琡神气活现的跟徒谋和徒敕说了昨儿“招魂”的事。
末了还说:“只可气那薛蟠,也不说要寻摸些好东西孝敬孝敬我!”
老圣人和圣上瞧了个乐呵。
然后就把御弟他老人家扣下了。
贾琡当场就跳了起来:“家里头做了五彩抄手等我回去就要下锅呢!”
夏守忠笑眯眯的上前将贾琡按下了。
转头便对李杏枣说:“听见没?赶紧的去告诉御膳房,御弟说要吃五彩抄手!”
“好嘞!”李杏枣拉长了调子应下了。
又对贾琡拍着胸脯说道:“御弟您放心,奴才去御膳房帮您盯着,今儿定少不了你这一顿!”
贾琡欲哭无泪的看向徒敕:“圣上平日里是天天看夏公公和李公公唱戏呢?”
“这一搭一档的,当真有趣儿!”
徒敕却不理他,自寻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徒谋亦是如此。
贾琡一脸茫然:“这是做什么?”
“让一让,让一让!”
肖能寿抱着一个玉盒,身后跟着一人怀抱笔墨纸砚的,就这么冲了进来。
贾琡被唬了一跳,蹭蹭蹭倒退两步,这才看清了肖能寿身后的人。
“这是谁?”
贾琡看到肖能寿手中的玉盒,便知今天徒敕强留下自己是为了天书之事了。
只是……肖能寿身后跟着的,不是原本一直跟来的那个匠人,而是换了旁人。
徒敕倒是解释了一下:“这是兵部的一个侍郎,杨侍郎杨二炎。”
“今儿这份天书,是你二周岁生辰时的那份,事关紧要,必得格外小心些。”
“正好这个杨侍郎工笔画的好,又在兵部任职,便选了他来。”
贾琡也只是见了陌生人好奇罢了。
这种谁可信谁不可信,谁可说谁不可说的事儿,他向来是懒怠去想的。
左右有圣上和老圣人镇在那儿,也没哪个敢轻易造次。
不过这位杨侍郎倒是取了个好名字啊!
杨二炎杨二炎,一火一火,可不就是杨灭灭羊咩咩?
“嘿嘿嘿……”贾琡伸出了双手,示意夏周六上前来帮自己卷袖子。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煮。
如今的贾琡,再看起天书来,可不是驾轻就熟了么!
贾琡老神在在的指挥着夏周六,忙前忙后的服侍自己卷袖子、净手。
双手在浸了莲花的水中泡了一会儿,贾琡终于是站起了身,伸伸胳膊踢踢腿,走到了玉盒跟前。
“阿弥陀佛……”
正当贾琡看着玉盒,双手合十,搜肠刮肚的准备挑一段经文来念时,老圣人终于是没忍住,上前两步一巴掌扇到了御弟尊贵的脑袋上。
这有的没的一大堆的,唬唬杨侍郎这个新来的也就算了。
其余在场诸人,徒谋、徒敕、肖能寿、夏守忠、戴权,甚至是夏周一夏周六,哪个不知道御弟看个天书跟玩儿似的。
不用沐浴焚香,不用顶礼膜拜,手往上一放……就完事儿了。
当然,杨侍郎方才也确实是被唬住了。
御弟倒不是头一回见了。
不说封御弟、封太子的时候,平时逢年过节的,圣上总要放个“祥瑞”在那儿撑撑场面。
从二品兵部侍郎,在京中勉强也算是排的上号的重臣了。
偶尔和御弟面对面碰上,也能有幸和御弟打声招呼。
算起来,没有九十回,也有七八回了,也不十分稀奇了。
可对于杨侍郎来说,看御弟解天书,这可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头一回啊!
眼看着御弟将各种事儿一件件吩咐下去,他一字不漏的都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头,预备着年节里祭祖的时候照着学一下。
特别是御弟对着玉盒双手合十念佛号的时候,他简直想取出纸笔来,将御弟吟诵的经书记下来!
能被御弟珍重其事吟诵的,必定是真经!
也正是因为杨侍郎这满眼热切,恨不得当场跪拜的样子,徒谋才忍不住拍了贾琡的脑门。
“闹得有些过了。”
杨侍郎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圣人“殴打”御弟,然后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好吧。”
而御弟竟然不恼不怒,随口答应下,便随随便便的伸出了手与取天书……
随随便便的伸出了手……
杨侍郎木然的看着御弟单手将天书攥在手里,也不顾会不会把天书弄皱了。
又木然的看着那天书上一阵光华闪过,半空中显现出了一些图案来……
肖能寿同情的拽了杨侍郎一把,无声的示意他去夏守忠给他准备好的书桌旁。
御弟这个小破孩,可远观而不可深交啊!
想当年,他肖能寿也觉得御弟是天人降世!
可什么时候对御弟改观的呢?
御弟嫌马车太颠于是问上仙要轮胎?
还是御弟嫌茅房太仇问上仙要抽水马桶?
总而言之,天人要都是御弟这样的,那这些个神仙们也太不靠谱了!
贾琡难得的盯着天书流着口水。
只觉得等了许久许久,口水都快流干了,在那儿照着天书画画的三人终于是都停下了笔。
不等徒敕发话,贾琡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把就将左轮手/枪取了下来。
旁边还有配给近百发的子弹,当真是……
想想都手痒!
只可惜,此处是乾清宫重地。
只可惜,当初天书上说了这事行军打仗之利器。
贾琡刚把手/枪去下,还没等焐热,甚至没能好好儿看两眼,就被圣上收缴了。
美名曰:怕伤了御弟。
贾琡撒泼打滚都没能将手/枪再一次拿到手里。
只得苦着脸,一把将那百来颗的子弹扫了下来。
因这天书上的东西只要被他碰过便可化为实体,他又没伸手接着,这下可热闹了。
乾清宫的地上铺的是御窑金砖,敲之本就有金石之声。
这一溜儿的子弹掉落下去,叮叮铛铛的煞是好听!
只苦了夏守忠,捡了这个那儿有落了一地,急出了一身汗。
贾琡吐了吐舌头,指点他:“叫人取个新做的扫帚一块儿扫了,大不了再拿快干净的布巾擦一擦,很是不必一个一个去捡。”
夏守忠赶紧吩咐人去取扫帚,转头说道:“小祖宗,御弟爷,下回您老这手挥出去的时候,和奴才说一声,奴才给您接着!”
贾琡招了招手:“那行,去取个布口袋来。”
“看见没,这儿还有一堆零的呢!我扫下来,你接着,叫肖侍郎去拼起来!”
肖能寿立马苦了脸:“御弟!”
“这对照着拿下来再拼起来,已是要了老命了。您再将这些零件一咕噜扫下来堆一块儿,叫臣一个个挑拣出来再拼……臣……臣做不到啊!”
“好了好了。”徒敕将手/枪拿在手里看够了,便递给了一旁的杨侍郎,“你瞧瞧。”
又对贾琡说:“你既喜欢,等过几日朕寻个地儿试枪之时,带你同去就是了。”
“试枪?去哪儿试?要出京吗?”贾琡问道。
“这东西用起来,动静可不小,可别吓坏了人,又要找我招魂了!”
杨侍郎对御弟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瞧瞧!御弟多厉害!
这新得的东西还没试过呢,就知道动静很大了!
“不如去铁网山?”杨侍郎提议道,“那儿离京城近,本就是个打猎的地儿,四周围都围了起来,也不怕有人误入。”
“好地方啊!”贾琡略带夸张的附和道。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铁网山啊!
当然要去瞻仰瞻仰。
徒敕还当他这般作态,是想要快些试枪呢。
这铁网山确实是个好去处,徒敕也不多想别的,便应了下来。
那头的肖能寿简直要跳脚了:“御弟您老赶紧将这些个零件取下来啊!”
“就这么放在那儿,您老不嫌手酸,小的我看着也急得慌啊!”
贾琡难得安安生生的在敬文宫中住了十日。
每日早起去乾清宫报道,晚膳后方回,好像生怕徒敕会丢下他悄悄去试枪似的。
十日后,肖能寿已经能很顺溜的将另一支左轮手/枪依葫芦画瓢儿的拼装起来了。
铁网山。
□□。
石头。
树。
人。
贾琡。
贾琡从杨二炎手中接过了左轮手/枪——不是被肖能寿拆拆装装了无数回的那把。
拉开保险,离着五十步原,瞄准了眼前一块木板子。
扣动扳机……
没子弹。
贾琡一脸尴尬的放下枪,一旁的肖能寿亲自捧了一碟子子弹凑了过来。
比起将御弟当做神仙敬着的杨二炎,肖能寿更喜欢和御弟玩闹。
“你……”贾琡你不下去了。
他忽然想到……那不靠谱的神仙,天书上没教人装子弹啊!
幸好,他没学过装子弹也大概知道,那些拿□□决斗的的人是如何装子弹的。
东敲敲西掰掰,很快就将弹夹装满了。
“咻……扑通。”
贾琡有意将弹夹转了一圈,看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而后立马瞄准,扣动扳机……
没有“嘭”。
只有“扑通。”
我们就不说发生了什么了。
牛先生告诉我们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后坐力。
贾琡那个气的,当即上前走了四十九步半。
又叫了夏周六,叫他贴在自个儿身后站着。
抬手,射击,一气儿呵成。
厚厚的模板直接被打穿了,透过那洞能清楚的看到木板后头的花草树木。
而那洞的边缘,紧挨着枪口的地方,已是一片焦黑……
御弟圆满了!
活了两辈子!
头一回试枪!
妥妥的十环!
“咳咳。”徒谋走上前来看过这木板,轻咳了两声。
转头便对徒敕提议道:“皇帝啊,孤瞧着,御弟应当同太子一道儿,练练弓箭了!”
子弹有限,在场连贾琡加上徒谋、徒敕、杨二炎,每人也就试了一抢。
肖能寿仗着自己是唯一会拼装的,也墨了个机会。
贾琡也就玩个新奇。
肖能寿那纯粹是想亲手试试每一样神仙赐下的东西。
而徒敕、徒谋和杨二炎,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将这左轮手/枪送去边疆之事了。
这左轮手/枪确实是行军打仗的利器。
尤其是用来守城……找个准头好的站在城墙上,远远的一枪送敌方主将归西……
不说少个主将能不能立马叫敌军溃败。
主将杀了杀副将,副将杀了杀参将,参将杀了杀裨将……
这年头,把能领军之人杀了,下头人又有多少愿意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