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暗算诗心的两人正躲在茶馆的门后注视着诗心的一举一动,如今见她果然倒下,二人不由高兴的击掌庆祝,这才从店里走了出来,围着诗心转了一圈,盯着桌上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很是感兴趣。
这时刚才那个出来倒茶的小二拿起桌上诗心的剑看了半天,这才又朝另外一个脸圆圆的男子问道:“我说娃娃鱼,你说就是这把破剑杀死了威震两河的剑客快手赛江鲫“薜江”?我怎么觉呼着这剑连只鸡都杀不死呢?你看这剑刃已经钝了,而且还有豁口,压根就是一把砍柴的破刀,还有这剑身,我看至少有十几年没清过诱了吧,多脏啊!”
他身边的男子果然长着一个圆圆的脸,大大的头,细细看来还真有点像是一条活的娃娃鱼,他听完同伙的话,不由笑着接过剑道:“我说兔崽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那些高手,就算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也同样可以杀人的,更别说是一把剑。”
娃娃鱼的话刚一说完,那叫兔崽子的就不由大笑起来,半天才道:“哈哈,娃娃鱼,你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你看看这小子,浑身上下瘦的跟未发育完一样,脸上弄的脏兮兮的,活跟一个小要饭的,这样的人若说是高手,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说出“笑话”二字的时候,身体已经笑的前伏后仰,就连嘴巴也已经笑歪了,再一细看,那张歪嘴竟真还有点豁,果然就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兔崽子了。
娃娃鱼见他连嘴都笑歪了,可他的眉头却因此而紧皱起来,他低头看着此时正昏迷过去的诗心,正色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就是这样一个臭小子,竟然就用这把看起来不像剑的剑杀死了江湖上有名的快手赛江鲫薜江,而且只用了一剑,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呢?这也正是现在江湖群豪想取他项上人头的原因。”
兔崽子这次笑不出了,他这才也正色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真的发了?”
娃娃鱼故意说道:“你说呢?”
兔崽子这才仰头大笑了两声,娃娃鱼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开心的机会
二人笑了,再次盯着正爬在茶桌上一动不动的诗心,半晌之后,兔崽子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朝娃娃鱼问道:“娃娃鱼,你下了多少药,不会把他弄死吧。”
娃娃鱼连忙上前试了试诗心的鼻隙,发觉呼吸正常,这才笑道:“你个兔崽子,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是这小子,你还愁拿不到银子不成?”
免崽子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带个活人上路总比死人强吧,我可不想这段时间整日跟个死人呆一起,那样就算是拿再多的银子,换取的名声再响,到时我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娃娃鱼用他那双大大的鱼眼瞪了一眼兔崽子,撇了撇嘴道:“瞧你那点德性,说出去真要把我们龙腾虎跃的大名给丢尽了。”
兔崽子听后,不由抓了抓头,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辆马车行驶的声音,娃娃鱼和兔崽子不由脸上一紧,小声说道:“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只见一辆马车由东向西飞奔而来。
免崽子看到车夫朝自己打招呼,不由脸上一喜,将身上穿着的那件伙计衣服脱了下来,随手仍在地上,露出里面上好的丝绸服饰,这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诗心一把提起来,片刻间便丢在了马车上。
这边娃娃鱼竟点了一把火,仍在了小茶馆的屋顶上,顿时火光冲天。
娃娃鱼看着这熊熊的大火,不由“嘿嘿”笑了两声,这才上了马车,一路飞奔而去,似是对茶馆的消失一点都不心疼。
他们自然不会心疼,因为这茶馆压根就不是他们的,此时真正的茶馆主人----一对夫妇正被五花大绑,各人嘴里塞着一团臭袜子,一脸惊慌的看着那迅速燃烧起来的大火,满脸的恐惧,也许再过几分钟,他们便不会再感觉到丝毫害怕了,那时他们就会像这茶馆一样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他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半辈子辛苦赚来的积蓄一点点化为灰烬,他们也等着被活活烧死的时候,突然从火光中跑进来一个黑衣人,一手抓一只,也像抓小鸡一样把他夫妇二人抓了起来,然后又快速的跑出了小店,他们这才幸免于难。
黑衣人自然不是一个人,同样也是两个人,当救人的那个黑衣人将那小店里的夫妇二人救出火屋后,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便开始询问起来,询问的话题自然便是有关娃娃鱼和兔崽子的。
等那夫妇二人一五一十战战兢兢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黑衣人时,他们万没想到,原来救人的未免都是好人,所以他们虽然没被大火活活烧死,可最终还是死在屠刀之下。
两个黑衣人杀完人后,这才沿着刚才那辆马车奔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虽然他们是用两条腿,可看起来却丝毫不比刚才那四条腿跑的马车速度慢。
所以等他们追上马车的时候,娃娃鱼和兔崽子还在马车盯着昏迷的诗心做着发财的梦呢,只到车夫一头从马车上栽下去,发出一声闷响的时候,他们的发财梦才被惊醒。
等他们清醒的一瞬间,人便已经飞出了马车,自然是从车顶上飞出去的,而飞出去的同时,他们每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兵器。
娃娃鱼手里拿着的竟是把铁钩,兔崽子手里握着的是把柳叶刀,没人知道他们的兵器藏在哪里,也许是在身上,也许是在马车上,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有兵器了。
娃娃鱼落于地上之后,便泠眼看着挡在马车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泠哼一声抱拳说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为何无端害死我们的车夫?两位下手未免也太辣了些吧!”
马车前面一个高个子黑衣人也抱拳笑道:“龙兄,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不就是一个车夫嘛,致于动怒吗?要说手辣,恐怕两位似乎不在我二人之下吧,那小店的夫妇不正是被二位活活给烧死了吗?我说二位既然已经找到了宝贝,为什么还要放火烧人家的茶馆呢?这未免也太不仗义了吧。”
兔崽子听后,不由怒道:“你胡说,那两个夫妇我们根本没有杀他们,我看八成是两位朋友下的毒手吧,如今却又推到我兄弟二人头上,二位的如意算盘当真会打的很啊,你们就不怕那两个夫妇变成厉鬼,半夜去找你们吗?”
高个子黑衣人听后,不由眉头皱了皱,这才泠声说道:“废话少说,交出货物来,不然我兄弟二人就只好送两位朋友去见那两个夫妇了。”他话一说完,手中就像就戏法一样,便多了一把金灿灿的钩子,而他身边的同伴刚手里出同时多了把明晃晃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