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谭春:“怎么样?我的表现没有让你失望吧?”
谭春笑了笑:“没失望,满意,满意,非常地满意,这一次我看花时兮是彻底地绝望了,等阿龙看到这封休书或许他也就死心了。”
“恭喜师妹,贺喜师妹!”
“大多都是师兄的功劳。”
……
花时兮回府,倒让花父惊喜担忧又一番。
这丫头一跑跑了那么多天,现在终于还是选择回来与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看来这丫头终于想通了。
花父也是一个非常爱护女儿的。
你以为他真的抓不到自己逃跑的女儿?
至少也是位高权重的人臣,他的人找了多日若是连人都找不到抓不回来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抓不住得到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又是一回事。
他并不想靠卖女儿来获取自己的权贵之位,他女儿喜欢在外面疯着玩,他就让她在外面疯着玩,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他都可以一手解决。
花博以为他不知道他三番五次地将花时兮给放了吗?
他看着糊涂,实则心中精明着呢。
但是到了要与皇太子成亲的时候,他就不能不重视这件事情了。
可实际上他仍是做做样子让外人看而已而已。
“阿兮啊,其实爹并不希望你嫁给太子,皇室看似风光,可是那些风光有多少是用血肉堆砌起来的?还有那皇太子就一定能够长久吗?不是爹说,朝政多变,爹实在是很担心啊!”
花时兮坐在房间之中,听到花父这么说,心中一暖。
有一种淡淡的愧疚涌上心头。
她之前还想为了自己所谓的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而宁愿放弃自己优裕的生活,放弃生养自己的亲人,独自留下亲人伤悲,她真不该,不该这么自私。
“爹,女儿知道您对我好,以前是我任性看不清形势,但是如今我真正地想通了,我就要嫁给皇太子,这是女儿的选择。”
花时兮声音透着坚定。
嫁给谁不是嫁?她既然要嫁人,还不如嫁一个对自己家庭有利的人,至少还能不断地帮衬一下自己家族的未来皇帝。
让她的父亲走上更广阔的道路。
花父走了之后,花时兮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思考着。
她也在问自己:真的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如果真的嫁过去,她肯定不会感觉到快乐。
一朝走错,就是满盘皆输啊!
她值得拿自己的一生来赌吗?
经历了几天的沉淀之后,花时兮也开始逐渐地想起之前对她说分手的那个谭延龙。
后来她回来之后一直在想他。
也想起了那个谭延龙最后杀了她的梦。
当时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越想她就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跟她说绝情话的谭延龙绝对不对劲。
她的阿龙哥哥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就算她说出那样的话,肯定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吧。
他姑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故意用自己来威胁谭延龙那么说。
对,一定是这样的。
花时兮颓废的心又升起了几分的希望。
她本来下定决心嫁给皇太子为她的家族谋福利,可想到这里,心中开始动摇了,她坐不住了。
她要去找他,至少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他一定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花时兮一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
看到房前站着的一个她熟悉地再不能熟悉的人,她刚踏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眼眶一热,就扑了过去抱住了:“爹!”
花父仰头看天,竭力地抑制住自己不舍的眼泪掉落下来,拍了拍她:“你是又要离开了爹了是吗?”
花时兮低垂着头:“爹,对不起,我想要去找他,我也知道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中途反悔不对,可是女儿不想让自己后悔,这可是关乎女儿一生的大事。”
这个时候花时兮只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却没有想到如果她逃婚会对她老爹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去吧,去吧,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花父狠心地将花时兮从自己的怀中推开。
花时兮被他狠狠地一推差点没摔倒,她站直身体,想要往前走一步,可花父那狠绝的眼神让她再也动不了一步。
“爹,我虽然想要找我的阿龙哥哥,可是我也不想离开爹啊,爹,我会回来看您的。”
“你做了决定就永远别回来,爹从此就和你恩断欲绝,哪怕爹死了,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敢踏出房门一步,就是和你爹我彻底决裂!”花父厉声喊道,中断了花时兮任何一点回来的可能。
花时兮退后一步,她不可置信道:“爹,你是要赶我走吗?我怎么舍得离开爹呢,等爹老了,女儿还要孝顺爹爹,守在爹爹的身边,照顾爹爹,就像是小时候爹爹照顾关心女儿一样……”
“用不了你这种不孝女来孝顺我,你还是赶紧走吧,省得在这让我想到你的所作所为碍眼。”花父衣袖一拂,转身决绝地离开。
“爹……”花时兮哭着跪坐在地上。
眼泪汹涌而出。
心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离开,可她也很想去找谭延龙。
一个声音告诉她:你还在纠结什么呢?谭延龙在你们成亲之日对你那么绝情,你再找他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你一定要亲自去问一问谭延龙,他的心底也许就和你一样地纠结,如果真的是因为他姑姑的原因才会离开你,说出那些狠话,其实他的心底还是很爱你的,你忍心放弃这段感情吗?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之中盘旋。
花时兮心中更加矛盾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居住十多年的房间,闭了闭眼睛。
迈出了门槛。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放弃她的阿龙哥哥。
她的阿龙哥哥绝对不是那样的。
爹,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带着阿龙哥哥来见你。
山上茅山派一处装饰简单的房间中,谭延龙身体被绑地结结实实的,他想挣脱也不能,他有些无奈又着急道:“姑姑,你快放开我好吗?你平时那么疼爱我,为什么要将我给绑起来?”
坐在上首的谭春端起一杯茶在手中,目光扫向他,声音沉沉:“你还问为什么?阿龙,我对你期望那么深,就是希望你能为我们谭家争光,我也算对得起将你托付给我的你的爹娘了,可是你如今呢?你在做了什么?你居然要和一个普通的女子成亲?你忘记了你的修行了吗?你忘记了我对你的殷殷嘱托了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她最后一声威压释放了出来,谭延龙都有些受不了。
喉间之气血气上涌,被他用内力硬是被逼了下去。
“姑姑,你都知道了?”谭延龙心底沉了沉。
谭延龙不是笨人,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就不姓谭了。
但这个时候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花时兮。
“姑姑,阿兮她……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将她怎么样了?”
“阿兮?”谭春挑眉,嗤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她,她都写休书将你给休了,还说出要嫁给当今皇太子的话,她从头至今不过是想要玩一玩你的感情罢了。”
谭春念了句口诀将谭延龙身上的捆绑的绳子给解开,拿在手中,将一封花时兮写的休书扔给了他:“这便是她所写,你自己应该认得她的笔迹吧。”
谭延龙接过,有些惊疑地看了一眼谭春,把书信拆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看完这上面的内容,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花时兮要休了他,她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与他在一起的,她玩够了自然要离开了。
而且她是真的要嫁给了那个什么皇太子了。
他知道她身份尊贵,可是没想到她一直以来所说的未婚夫就是那什么皇太子。
是啊,人家是皇太子,他呢,只是茅山派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道人罢了。
他有哪些方面能配得上她?
即便是她不是对他真心,但他跟花时兮在一起的快乐却是真实的。
可是内心还是有深深地不甘。
花时兮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是他却已经十足十地陷了进去。
他将自己的一颗心都赔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花时兮……花时兮……
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底一阵一阵地疼。
为什么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你要是不相信,这个簪子足可以做证物,她让我转交给你的。”谭春又朝着谭延龙扔过来一根簪子。
镶嵌着珠宝的白色的精致簪子。
他打算和花时兮成亲的时候花时兮送给他的,他给了花时兮一个家传的玉镯,作为两个人的定情之物。
他在去捉妖之前并没有将簪子戴在身上,而是锁在了一个小箱子中保存着。
那个小箱子有两把钥匙,他一把,花时兮一把。
除了他,也只有花时兮能打开那个小箱子了。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实却是,花时兮被假扮的他心伤之后跑了出去,他姑姑在他们的房间中找到了这把钥匙,打开了那个小箱子,将信物给拿了出来。
这才有了谭春能够拿出簪子作为证物的事实。
“我要去找她。”谭延龙握紧书信,转身就要出去。
“你敢!”谭春身形一动,走出了门外,挡在他的身前,提前将门给关住锁上,并加了一层结界,让谭延龙出不来。
“阿龙,你好好地在这里待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传音告诉我们,我们再放你出去。”
“姑姑,你让我去找她吧,就凭借一封书信我完全不能相信她对我就是假的,她嫁给皇太子也是一时的气话,我要亲自向她求证,若她真是如此,那侄儿就彻底抛却红尘一心专注修行。”
“不行,她已经让你变成了一个连自己的姑姑都不认的人,若是你再继续跟她待在一起,说不定直接杀了姑姑都有可能,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见她的,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阿龙怎么说?”等在外面的周淼看到谭春出来,向她走了过去。
“阿龙这孩子太固执了,得给他点苦头吃吃才能让他长记性,我决定先关他几天,对了我,你查到的花剑修怎么样了?”
谈到花剑修,周淼踌躇满志地笑了笑:“放心,花剑修这个老不死的当初负了你,现在也该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了,我在确定他的身份之后早就已经跟当朝其他的大人串成一气,有不少的大人都嫉妒他在皇上的面前,他在朝堂当中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谭春唇角勾了勾:“那我就放心了,这次多亏了你帮我才能将他给搞定帮我报当年之仇,想当初我对他情深义重,一心想要嫁给他,将他当做我一生的依靠,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那么地傻,我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他却狠狠地在我的心头划下了深深的一刀,伤我至深。”
“他的确是该死,他如今虽然在朝中一手遮天,但也树立了不少的死敌,树大必招风啊,就连当今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认了众位大臣要灭了他的事情,他这次死活是逃不了了。”周淼道。
“周师兄,扳倒花剑修你功不可没,师兄可想我怎么感谢你?”
周淼摇了摇头:“你我师兄妹一场,还提什么感谢,你能将阿龙这样的天才交给我让我亲自指导他,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这一生再无他求,这次师妹等花剑修落马之后可想去见他一面?师兄可为你引荐一下。”
“那就多谢师兄了,见是我一定要见的,尤其是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我我就会很高兴,咱们的计划还有多久?”
“快了,花剑修做到现在的位置,能有几分是清白的?他的把柄不少,我都已经搜集清楚连同一些证物集结在一起交给了几位大人,现在几位大人已经打算联手在明天,也就是在皇太子与花剑修之女成亲的当日面见皇上,将花剑修的联合蛮族之人通信以及贿赂之事当面揭穿,人证,物证具在,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周淼话锋一转道:“你猜我又查到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