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找过高大师,可高大师向来喜欢游历,行踪不定,他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他简直难上升天。
唐芝芊在外面猫着腰听他们的谈话,唇角轻扯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害人都害过了,还怕遭报应吗?
郡主冷笑地看着他,从没有一刻觉得她这个夫君这么不堪过:“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要你又有何用?”
孙钦也被说得心中怒气冲冲,说话也不讲情面了:“当初是谁求着要嫁给我的,现在说起风凉话来了,要说还不是你自己作的,你要不是非要除掉顾蓉蓉的孩子,她会含冤而死死吗?她会这么怨恨我们,追着我们报仇吗?”
郡主被说得心肝疼,“腾”地站起来,愤怒道:“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顾蓉蓉一家可是你先招惹的,是你害得她父亲在狱中含冤身亡,是你害得她沦为下贱的娼妓,是你欺骗了她的感情,如今你来有脸来怪我,后来如果不是你非要继续招惹她,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子,我们能变成今天这样吗?”
“好,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敢发誓你自己就没错吗?不就是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怕遭到报应吗?我告诉你,你心胸狭窄,嫉妒成性,我早就受够你了,我真是后悔娶了你,我娶了顾蓉蓉都比娶了你强。”
“你……你好啊你个孙钦,你敢这么说,看我不抓死你……”
顾蓉蓉含笑地在上面房梁上躺着看着下面争吵不休的两人,神情颇为愉快。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吵着吵着就动手打了起来。
郡主虽是女人也容多让,将孙钦抓的脸上数道血印子,孙钦一开始也因着郡主的身份顾忌着不敢真的动手,可郡主每次都抓的他疼得不行,他也真的动起手来。
“你在干什么?”一道冷喝声传来,唐芝芊被郡主身边的朱嬷嬷抓了个现行。
“朱嬷嬷。奴婢是给郡主送茶水的。”唐芝芊抬手手中的放着茶壶的托盘,低垂下了头,恭敬地回道。
朱嬷嬷看到她手中的托盘,被噎了一噎。也不好当场发作:“将茶水送进去,你一会儿跟我一起走一趟。”
唐芝芊自然应是。
这时候郡主和孙钦也因这两人的谈话意识到了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情,都一脸懊恼的样子,若是再被人看到,他们可真的就没有一点脸面了。
郡主在唐芝芊还没进来的时候及时咳嗽一声出声让朱嬷嬷将茶水端过来。让唐芝芊离开。
朱嬷嬷是她最信任的人,就是被她知道了也不要紧。
朱嬷嬷进去后让唐芝芊等在外面。
唐芝芊等了好大一会儿才等出来朱嬷嬷,一出来就被朱嬷嬷带去洗衣服的地方去洗堆积如山的衣服。
在朱嬷嬷走了之后,郡主就没好气地愤愤离开。
郡主走了之后,顾蓉蓉现身在孙钦的房间之外,化作了郡主的模样。
她抬手敲门。
孙钦正在气头上,他不耐烦地喊道:“敲什么敲!”
“夫君……”顾蓉蓉娇声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得孙钦骨头都酥了,他从未听过郡主这么喊过他。
此刻郡主的模样也一定很迷人。
他心思微动,站起来就要去开门,可走到门口又觉得撂不下脸面。板着脸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蓉蓉模仿着君主的声音道:“夫君,我想了一想,觉得你说的对,我的确做错了很多事,我不该和你吵架,不该甩袖离去,让我进来吧,我有些话想亲自对你说。”
孙钦还是见郡主第一次拉下脸面对他说软话,让他别有一种新鲜感,他本来也不是非要郡主道歉。只要郡主给他一个台阶下就好。
听到顾蓉蓉这番话,他不再犹豫就打开了门。
顾蓉蓉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中,她凸显出来的尖锐的手就放在孙钦的心脏之处:“夫君,我突然记起了我母亲的一句话。她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今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才会跟你吵起来。”
她抬手,抚向孙钦脸上的伤口。楚楚的眼中有着担忧之色:“还打伤了你,你还疼吗?”
孙钦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美人抱怀,还是这么温柔的美人,他有些心猿意马:“不疼,不疼了,能见到郡主你这么体贴人的一面我觉得怎么样都值得了。”
顾蓉蓉眼中露出恨意,她放在孙钦心脏前的手微微一动,就想动手将他给撕碎了。
如此负心寡意的男人,她杀了他都觉得自己脏了。
她眼中闪过犹豫之色。
不行,暂时她还不能杀他。
“夫君,你看我美吗?”她对着孙钦浅浅一笑,本来应该是倾城倾国的微笑。
但在孙钦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
他看到的是郡主两只眼睛都往下面滴着血,脸色苍白地就像是抹了面粉一样,是一种不正常的白,那本来应该诱人的红唇看起来红得就像是血一般。
她的头发也变成了无数条细蛇吐着舌头朝他而来。
她这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这哪是白牙啊,都是森然的毛骨悚然的虫子,看到他时,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朝他面门。
孙钦被这惊恐的画面吓得呆滞了,等他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一声,接下来让他惊恐地还在后头。
顾蓉蓉一会儿变成郡主的样子,一会儿变成她自己的样子,两个模样来回变换着,她看他的神情好像要将他给吃了似的。
他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从他身下流出一滩有着难闻气味的水。
“不要找我!”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头,身体瑟瑟发抖。
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什么动静,他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发觉好像已经没人了,他才颤抖着双手慢慢地用手扶着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大腿间粘腻的难受,脸色有些难堪。
一定是顾蓉蓉在搞鬼,害得他脸面尽失,第一次这么丢脸。
他看向一旁架子上挂着的一把长剑握在手中。这是高大师临走之前留给他的护身的长剑,只要顾蓉蓉再过来,他一定会立即斩杀她。
顾蓉蓉,你可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外面门口的顾蓉蓉不屑一笑。头转向离这边不过只有几百米远的郡主。
唇角勾了勾。
孙钦刚才被顾蓉蓉吓得神经兮兮的,听到有脚步声,就神经绷紧,将长剑横在自己的面前:“谁?”
“夫君……”看到狼狈不堪,两只裤腿都湿了的孙钦。郡主难得的愣了一愣,一股难闻的气味传了过来,她微皱了一下眉头,“孙钦,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啊?”
郡主在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现在府中留下的人寥寥无几,她想要平安地活着,也唯有和孙钦一起商议,看有什么办法没。所以在自己的住处坐了一会儿,便心焦难耐地回来找孙钦了,结果却看到了这一幕。
“顾蓉蓉,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孙钦看到郡主,怒火直窜,他拿着长剑便朝着郡主冲了过去。
郡主脸色大变,一边往外跑着,一边喊道:“孙钦,你发什么疯啊。我是郡主,是你的妻子,你难道连我都忘记了吗?”
“你就是顾蓉蓉,你想要骗我。门都没有,我要杀了你。”孙钦到底是男人,他跑得比郡主快,很快就追上了郡主,拿起剑便要冲她刺下去。
“孙钦,这是顾蓉蓉的阴谋!她就是要你亲手杀了我。让我们夫妻反目成仇,你不能上了她的当!”郡主慌忙之下用手握住了长剑,血流了一手,阵阵疼痛传来,令她脸色一白,但与手比起来,她的小命更加地重要。
孙钦被她手中流下的血刺得眼睛有些生疼,理智终于找回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相信郡主的话:“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郡主?”
“我的胸前有颗痣,这点你知道的。”郡主急道,连她的私密都爆出来了。
孙钦神情一松,他是知道的,是郡主就好了,他真怕会是顾蓉蓉。
眼看孙钦要将长剑放下,顾蓉蓉冷冷一笑,她随手在孙钦的身上施了一个迷幻之术。
正要将长剑放下的孙钦,再看郡主时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顾蓉蓉化作郡主后来变幻的那个可怕的样子。
那狰狞的神情太过可怕,孙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长剑插入郡主的身体之中。
等他将长剑插入郡主身体中后,他随即发现郡主还是郡主,哪里有什么血,有什么顾蓉蓉。
他看着郡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心慌,他强撑着,只是说出来的话有些干涩:“你是顾蓉蓉,你刚才想要骗我。”
“孙钦,你混蛋!”郡主猛喷一口血出来,眼睛如刀子一般飞射向孙钦,“你……敢杀我,我父王定不会饶了你。”
孙钦虽然极力地劝说让自己相信郡主便是顾蓉蓉变的,可此情此景,他还是骗不了自己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顾蓉蓉做的,”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镇定了一些:“这一切都是顾蓉蓉做的,和我无关。”
“你……”郡主不知是被他给气的,还是因为自己的伤,又喷出一口血,她还想再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头歪向一旁。
“不,不是我杀的……”孙钦手掌握紧,转过身便跑。
“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你将所有的衣服给洗干净,你偷听主子说话,本不该这么轻易地就饶过你,但如今形势严峻,你就好自为之吧。”朱嬷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转身就走。
这些衣服得有几十件,别说是天黑之前洗完,就是洗到明天早晨都不一定洗完。
朱嬷嬷很明显是故意要刁难她。
突感到有些冷,唐芝芊抬头看了朱嬷嬷一眼,发现她的身后趴着掐住朱嬷嬷脖子的顾蓉蓉。
朱嬷嬷腿脚直打颤,一下子跪了下来。
顾蓉蓉将手放在朱嬷嬷的脸上,笑得一脸灿烂:“朱嬷嬷,有没有很想我啊?”
“想……想……”朱嬷嬷吓得裤腿都湿了,两只腿直打颤,“顾大小姐,我也是按照郡主的吩咐让你喝下堕胎药的,我并非有意害你……”
“是吗?”顾蓉蓉突然放开朱嬷嬷,她手一挥,便平地出现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孩子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顾蓉蓉将她的手直指孩子的心脏之处,她笑得灿烂,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这么,我也不是有意要害他的。”
“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朱嬷嬷脸色大变,忙不迭地磕头。
“我被害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放过我呢?可是你亲自喂药害死我和我的孩子,我又凭什么放过你?”顾蓉蓉一笑,她带着黑色长指甲的手只一下变插入了孩子的心脏之中,孩子唇角沁出一丝血迹。
头也彻底地歪了下来。
“我不仅杀死他,我还要他五马分尸,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以抱我丧子之仇。”顾蓉蓉抓住孩子的胳膊“咔吧”一声掰断,扔在地上。
“不……”朱嬷嬷失声大叫,她爬着爬了过去,泪流满面,“求求你,他已经死了,你就放过他吧……”
顾蓉蓉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好啊,我可以放过他,不毁他尸骨,但你必须将这盘肉吃下。”
她一伸手凭空多了一盘血淋淋的生肉。
朱嬷嬷看着那盘血淋淋的生肉,心中作呕:“这是什么?”
“别管这是什么,你只要说到底吃不吃?你要是不吃,我便将你孩子的尸骨都给毁了。”顾蓉蓉将托盘放到朱嬷嬷的近前。
朱嬷嬷看着那地上孩子的尸骨,一狠心抓起那生肉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很快便将那生肉给吃完了。
吃完后一直弯着腰大吐特吐,脸色很是难看。
顾蓉蓉开心地放声大笑:“你知道你吃的是谁吗?这是你丈夫的……”
朱嬷嬷如遭雷劈,脸色变得铁青,眼中露出悔恨色神色,她掰着自己的手便要向自己口中抠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