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雪到底是个千金小姐,嘴确实硬得很,就算是被关了起来依然嚣张得很,不过南谨轩的人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将刑具往她面前一丢她就吓得脸色发白,见她死鸭子嘴硬,就干脆让她亲眼看着她身边最信任的侍女用刑。
相较于身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痛苦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何况是南梦雪这样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从她嘴里知道,有人给了她一些药粉,只要想办法加到婴儿所用的饮食里,或是让奶娘喝下去,就能让孩子中毒,不过表面看起来只会像是一般的急症。
南谨轩的人很快就去搜了南梦雪的屋子,果然搜出了藏在柜子最底层的药粉,随即他又派了人将方子藏到南玥菱的屋子里,这一手的栽赃嫁祸实在太简单,轻松就将南玥菱也牵涉到这件事里来。
相较于这些,南谨轩更在意的是那个给南梦雪送方子的人,她说是个府里的侍女,她并不认识,原本以为是南玥菱身边的人,她试探过几句见南玥菱没有搭话,还以为她是不愿意将这些事放到台面上来说,她也就顺势不提,只是心里倒也有些奇怪后来怎么再没见过那个侍女。
分别将两人关了起来,南谨轩直接将这件事捅到了南忠公那里,南忠公闻言大为震惊,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后怕,帝后是如何在意这对双胞胎他很清楚,要是真的被他们南家的人给害了,只怕不仅会要了这两人的性命,就连他们南家也会被祸及。
当夜,南忠公便派人给兄长去了一封密信,叙述了南梦雪在府里的所作所为,并且告诉他公主已知此事,若是还想女儿活命最好是亲自来京城跑一趟。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对南梦雪会这样狠,并未对她用刑,却叫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侍女一点一点地没了呼吸,虽然一个侍女的命南谨轩是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他也并非滥杀无辜的人,若不是这个侍女被人收买,整日在南梦雪身边煽风点火,咄蹿她去害人,南梦雪恐怕也未必真的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整整三日,南梦雪被捆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侍女受尽折磨而死,她的耳边尽是她痛苦的叫唤声,尽是她的求死声,直到那个时候南梦雪才知道,原来一个人让一个人最痛苦的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梦雪疯了?”楚遥挑眉,看向进来给南谨轩汇报消息的人,她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南家小姐竟然会这么脆弱。
“未必。”南谨轩沉冷一笑,“她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人到了生死关头,总是会更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楚遥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样子南梦雪那是装疯了?或是她是拖着想等到她爹来救她?呵呵,真是个天真的女子呢。
“爹的信送出去力三日了,这会儿你二伯应该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吧?”楚遥懒懒地支着头,“我三哥说你是只狐狸,还真是没说错,居然连自己亲爹都不忘记算计。”
南谨轩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我没有算计他,就算他不写信,我也会派人将这件事去告诉二伯的。”
这倒是真的,由南忠公来写这封信,也算是全了南忠公府的名誉,若不然传扬出去只怕外人会以为南忠公府仗势欺人,连自己的亲戚都不放过。
“谨轩,以现在的实力来看,三哥若是要坐上太子之位,五哥能阻止得了么?”楚遥对朝廷里的事一知半解,虽然年幼时经常听父皇说起,但是到底没有记在心里,有时候她甚至在心里暗想,要是并非重生到她十四岁的时候,而是重生在**岁的时候,她也许就能将父皇的那些话听明白并且统统记下来了。
“阻止是肯定阻止不了,但是给你三哥添堵找麻烦,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南谨轩沉吟一声,很中肯地回答她。
不论是前世还是如今,南谨轩对五皇子的能力一直都十分佩服,和他跟在谁身边为谁办事或是支持谁无关,这就是一种对有能力的人的一种尊重,只可惜五皇子虽有野心抱负,却终究心术不正,做事太过阴狠,也太过不折手段,单是看他暗中所做的小动作就知道这是个没有容人之量的,若是当真让他坐上高位,只怕会有不少人会死在他的手里。
实际上,南谨轩还真的是足够了解楚思渊的,他一直都信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他要成为上位者,必定是踩在无数人的白骨之上,人命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这也是睿武帝从不曾想让他成为储君的原因之一。
“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五哥一把?”楚遥的眸子里闪着光亮,显然这是又要算计人了。
南谨轩宠溺地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他不是想和世家联姻么,那就成全他好了。”楚遥坏笑,凑过去在南谨轩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直把南谨轩说得眉头紧皱,嘴角诡异地一抽,看向楚遥的目光里带着复杂。
被他这样盯着,楚遥也有些不好意思,欲盖弥彰地瞪他:“你做什么这样看我,我的办法不好么?”
南谨轩沉默不语,哪里是不好,简直是阴损得要命,他忍不住抬眼又看了看她,怎么就觉得这丫头如今是越发腹黑了呢?当初那个纯洁善良的小丫头去哪儿了?
要是楚遥知道自己驸马这会儿的心声,一定会整个扑过去同他扭打在一起,要不是和这个腹黑的狐狸在一起,她能变成这样么?她明明就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好不好?
之前南谨轩和文习凛就着梁吟霜的凤格之命,暗中筹谋了许久,只是后来南谨轩被双胞胎中毒的事给吓住了,一时间没有精力去管其他事,如今确定两个孩子没事了,楚遥又给了他出了一个这么好的主意,他自然是要好好地处理这一件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