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婚假的第一天,就被妻子抛弃了。
安馨是事先和许师兄约了下午茶,并不知道顾司炎忽然要休婚假,所以其实她也没有什么错,但她还是愧疚得不得了。从床上爬起来,就开始使尽浑身解数弥补他,比如主动做早餐,虽然这个
早餐也太早了些;再比如给他按摩。
顾司炎像个大爷一样,躺在贵妃榻上,一只手臂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伸到安馨腿上,安馨坐在小凳子上给他按手臂。她的动作并不算娴熟,而且力气也小,说是按摩不如说是挠痒痒,并且是
越挠越痒的那种,他都快忍住不收回手了,微微睁开眼,看到她一脸认真。
罢了,忍着吧,也不这究竟是谁在讨好谁。
“宝贝,你当年不是号称自己按摩很在行吗?”
安馨按完手臂,看他很满意的样子,又自告奋勇地要给他做足底按摩,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的自学能力,看个视频就可以出师了,真是机智聪颖的美少女!
而顾司炎脸上虚伪的满意已经挂不住了,忍不住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安馨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疑惑:“嗯?有吗?”
“嗯,是谁当初看见我头疼,自告奋勇地要给我按摩来着?”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刚刚在一起那会儿,第一次别后相聚,看到他的疲态,忍不住心疼。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吧,想来按摩不就那样?于是自告奋勇了。不过那时候顾司炎也没有接受她的殷勤,还夺走了她的初吻。
“现在技能退化了?”
“啊?”她反应过来,“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着拿毛巾擦掉手上的精油,起身往屋里走。
顾司炎笑笑跟上,听到她边走边嘀咕,“果然结婚了就开始嫌东嫌西了。”
然后他就被关在了房间外面,门板甩得有些响,他险些就撞上。
微微皱眉。
她最近炸毛的次数,有点多。
安馨早就猜出来许师兄打的什么算盘了,还不就是想让她到他的事务所去上班,她谢绝他的好意,也有些不好意思,电话里说有些不近人情,所以赴约是必要的。
虽然她在路上就已经打好腹稿,但面对许师兄的莲花之舌她还是应对无力,她想她放弃做律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大概就只适合研究型的工作,或者与法学无关的工作。
“师兄,你看,我连你都说服不了,我这口才也就这水平了,别拖了你律所的后腿。”
许易挑挑眉,“咳,你看你说的,这a市有几个人能说得过我?你可别谦虚,我这也是谈判桌上那么几年给练出来的,你这起点,到我这年纪肯定能做得比我好。”
他伏在桌上,凑近,微微笑起来,冲她使眼色,“不会是,大醋缸不让你出来工作吧。”
他的话理应是问句,他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安馨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悠哉悠哉地打太极,“你猜。”
用顾司炎挡一挡也不错。
许易果然脸色一变,往椅背靠去,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正色道:“顾总要求,那我就不敢挖你了,不过师妹啊,还那么年轻就做全职太太,这太颠覆我对你的认识了。”
“师兄我准备到基金会去工作了。”她收起玩笑的表情。
“基金会?”
“对,基金会人手不够,我也比较熟悉。”
“那你岂不是白白学了那么久的法学?”许易正经起来,这是他关心的事情。
“不会啊,我负责大学生支教这方面的事情,也负责管理法务部,”说着看着许易,“要不是大状你现在太难请,我倒是想把你挖过去了。”
许易想了想,点头,“嗯,也是,我想起来你刚入学那会儿老师请我们吃饭,我问你为什么学法学,你说,拯救红十字会,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
这么看来,他这个学妹,还真是执着得令人敬佩。
“我也没有想到我有一天,能有一个自己的基金会,现在想想都还觉得不太真实。”
她能力有限,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原本就遥不可及的梦想,以另一种更不可思议的方式实现了。当年看到那张海报,她默默在心里,对那个图片里的女孩说。
好,老师一定不会走。
她的一生,不知道多长,一个人能做的毕竟有限,即使她穷尽一生,或许也无法让一个山村小学的面貌有多大的变化。她曾经幻想,她足够强大,可以加入慈善机构,做一名慈善人士,甚至改变慈善环境,是不是就能源源不断地给山村小学注入能量。
即使梦想遥远而不可思议,她一直怀抱那样的愿想,如果无法实现,那她把一生留在那里,也算是圆满。她从没想过,顾司炎的出现,给这一切提供了更好的条件,如今她感觉她的美好蓝图,就在她面前,提起笔,她就能增砖添瓦。
她有些失神,许易知道她在想谁,佯作嫌弃的模样,“行了行了,没想到一个人也能实现秀恩爱,你的表情可以稍微收敛一些吗?你师兄还单身,有没有点公德心?”
被他这么一说,安馨老脸一红——那么明显?
“师兄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快三十了还单身真的说不过去。
“大概是师妹你在我面前晃悠了好几年,搞得我现在看谁都不算好。”他用调笑的语气说。
安馨对于许易来说,不是爱,但一定喜欢过。他搞不清楚自己对安馨是什么样的心态,在老师的饭局上看到一个漂亮大气的的师妹,正常男人都难免有点小心思,但是安馨,给人一种,你不够优秀你追她是对她的一种亵渎,这样的感觉。他始终没有追求过她,只是一路看着她,成长为知性的女人,最后嫁为人妇,只有祝福,没有其他。
“师兄你少笑话我了,凌翔师兄都告诉我了,你最近和一个电台主播打得火热,还说挺漂亮的呢。”
“这你都知道,你这天线也太长了些,漂亮是挺漂亮,就是有些......别扭。”没有安馨那么大气,按女生的说法,大概是做作。
“可不是我天线长,凌师兄都当爸爸了,你这么忙,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吧?前两天我和老师去看他宝宝来着,一问才知道你还没去过。”
“生啦?那我晚上上他们家蹭饭去。”
正聊得开心,许易的手机响起来,他是有两个号码的,工作号和生活号,待客或者谈判的时候工作号是关闭的,生活号会开着。
他看了一眼,安馨注意到他微微皱眉,接起来。
声音有些大,她在这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许易,你说的再相处看看,就是这么相处吗?”
许易疑惑,看向安馨的眼神有些尴尬,他起身,对着那边说:“你什么意思?”
接着那边就挂断了,安馨低着头,没有看他,避免他的尴尬。许易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女人站在了桌边。
安馨继续低着头,呀,撞见了许师兄的风流韵事,真的好尴尬啊。
果然听见女人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没有想象中的尖锐叫嚣,来人倒是很沉得住气,就是声音有点熟悉。
“许律师,又相亲吗?”
许易的声音有些冷,“不是,不要乱说。”
来人却不怎么畏惧,语气忽然就夹着些怒意,“许易,你这样就不太厚道了,要是没有发展的可能,说明白了,早散早好,你这样一边吊着我,一边继续相亲找下家,传出去你许大律师的名声,可怎么是好?”
“晨露,适可而止。”他呼喝。
安馨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来,与此同时,晨露也低头,看见了她。
虽然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出于礼貌,安馨还是站起来主动打招呼,“晨主播,好久不见。”
晨露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安馨,良久,都没有回应。安馨和许易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然后两人还没缓过神,晨露小跑着就出了咖啡厅的门,什么也没有说。
安馨更疑惑了,看向许易,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看见你,自卑了。”
“师兄你又不正经。”
“说来你怎么认识她?”
“莫名其妙认识的。”
“说来她以前还是电视台的当红主播,这两年不知道怎么的,倒是混回电台去了,不然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巴着我不放?”许易轻声叹气。
安馨更纳闷了,“她不在电视台了?”
晨露跑出咖啡厅,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没出息成这个样子,大概是这两年,已经被打压怕了,游走在各种领导中间,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她是怕了。
她从参加了那个梁菲的真人秀节目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本来以为的能蹭着梁菲的名气大火一把,谁曾想节目发展到后面,她的镜头越来越少,除了出现在梁菲身边,就没有过单独的镜头。
回来以后,就没有再收台里重视,毕竟花了大价钱给她造势,最后不成器,渐渐的,工作机会也少了,本来好时段的节目都被转给了别人,她多次询问也没有人告知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当初提携她的副导演,副导演一句话就把她给回绝了。
“晨露你好好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
她得罪的人不少,能有这么大能耐的却没有谁,虽然在节目中,梁菲并没有很喜欢她,但是不至于耗费心力去打压她。
直到看见梁菲女儿和顾氏总裁的新闻,她才恍然大悟。
曾经她也到顾氏去,求见过顾司炎,毕竟这个男人在访谈后,托下属给她送过一束花,即使之后没有过联系,至少曾经是有一点心动的吧。
但是前台给她的回复却是。
“顾总说不认识您,您请回。”
心冷得像冰块。
后来她持续关注着梁菲女儿的消息,原来,那个女人,爽快的刷卡买下婚纱送给闺蜜的女人,就是千人宠万人爱的tiffiny。
最令人嫉妒的,是她居然还有顾司炎。
那场别具匠心的求婚,晨露看了无数遍,像是自虐一般。在简陋的小学,装饰土气而夸张的礼堂,那个男人,站在台上,对着台下坐着矮凳的女人,说——我的爱人,你开心吗?
眼神专注而宠溺,是她求而不得的爱恋。
而她,曾经制造了虚伪的假象,让世人以为,这个男人,痴恋着自己。这种假象,何尝不是做给自己看的呢。
太想,太痴迷。
如今重新见到安馨,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她一无所知的眼神更是刺痛了她,那个男人,为她做了一切,却半分都没有让她知晓。
她本是优雅知性的主播,有追崇自己的粉丝,有还算优秀的追求者,还有繁花似锦的前程,一夕之间,化为灰烬。
那个女人,单纯的笑着,冲她打招呼,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讽刺。
她难以做到继续优雅的笑,难以控制自己心口咕噜咕噜冒出的酸水的侵蚀,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能做什么,只有逃。
怪只怪,自己太年轻,太作。
安馨是掐着饭点回到家的,一进家门就闻到糖醋排骨的味道。
她蹑手蹑脚地朝厨房走,路过餐厅的时候被吓到了,这么大一桌菜,吃得完吗?
厨房里,顾司炎系着围裙,正在清洗芦笋,翠绿的芦笋和他白净修长的手,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安馨倚在门边,静静地看。
他身型挺拔,即使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系着围裙,也像是杂志家具专题的模特,在拍封面照。他动作娴熟,看起来不像是在做菜,像是在搞艺术。
夕阳从百叶窗透过来,在他身上洒下一道一道的光晕,整个人显得更加柔和了。
人本清冷,却为她一人倾尽柔情。
她可能真的是上辈子拯救了整个宇宙。
网上粉丝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顾司炎动作一顿,“自己回来的?”
“唔……是的。”她走到他身边,“怎么做那么多菜啊?”
“在这吃的最后一餐,多吃点。”说着他捞起锅里的芦笋,拿到餐厅桌上去。
安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想了想他的话。
最后一餐,什么意思?
她追出去,顾司炎已经盛好米饭,“一样尝一点也可以,吃太撑……”他眼神有些不明的意味,“不方便运动。”
不正经,安馨坐下接过饭碗,还没动筷子,先问:“什么最后一餐?”
“明天搬家。”
“这么突然,搬去哪里?”她实在有些不能适应他的节奏了,今天早上告诉她他休婚假,晚上告诉她,要搬家。
顾司炎一副看小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搬到碧海。”
碧海港湾一年前就已经竣工,上半年就已经有住户陆陆续续搬进去了,顾安馨苑光是装修就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外界也很想探知这栋宝石别墅的真面目,然而顾氏当初承诺的私密性果然得到了兑现,安保十分严密,只能的安保系统加上人工的加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不是一个比喻,这是事实,碧海港湾现在确实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虽然那样的地段也不会有什么苍蝇。
安馨也是十分期待的,因为就连她,都没见顾安馨苑的内部装修。她环视了一圈,小脸忽然就拉下了,“挺舍不得这里的。”
这间公寓,几乎见证了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全过程,也是在这里,她接受了他的追求,成为他的女朋友,他们在这里有太多共同的回忆。
见她情绪有些不对,顾司炎抚上她抓着筷子的手,“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变动,你以后生气了,不想理我了,都可以回来,等我来哄你,这里就是你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安馨反驳:“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好,都依你。”
米饭安馨是一点都没有动,菜也都是一个一两口,就已经撑坏了,她还要下筷子,顾司炎的筷子钳住她的,厉色道:“撑了就不能吃了,小心吃坏了肠胃。”
“哪有这样的道理,做了菜还不让人吃了。”
“我看看你。”说着他凑过来,手探到她衣服下面,抚上她的肚子,“你上次吃成这样的时候,都吐了,你忘记了?”
他说的是她刚支教回来那天,他做了许多她喜欢吃的菜,要弥补她这一整年的粗茶淡饭,结果她一高兴,吃太多,完全不控制,到最后都给吃吐了,搞得他又是惊吓又是心疼的。
她只能讪讪的放下筷子,见他还是一脸严肃,她开始没话找话,“我今天碰到你老情人了。”
顾司炎皱眉,他哪里来的老情人,“说什么胡话。”
“没有胡说啊,晨露啊,你当年不还给人送过花呢。”他都没给她送过花,虽然她花粉过敏,但他追她那会儿也没有送过啊。
“谁?不认识。”他边说,边抚着她的肚子,加快消食的速度。
“少耍赖了。”她坚持。
顾司炎眉间出现一个川字,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顾夫人有疑惑,我有义务说清楚,但首先你要说清楚。”
安馨许久以前在家里听到的话还有今天的见闻都告诉了他。
顾司炎听完,才想起来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之前压根就没有注意过那个女人叫什么。
她佯怒,他反而笑起来,“那你怎么那时候不问我?”
其实那时候在家里,听到那个副导演那样说,安馨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的,随后想想,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样,她信任他,他和她才一起以后绝对没有和别人不清不楚,和她在一起之前的事,她酸一酸也就好了,没有必要为此特意去刨根问底。
她的丈夫,荷尔蒙大概太盛,总有女人在幻想。
她歪着头,故意卖萌,“我觉得她没有我好看,不足为惧。”
他忍不住,在她嘴角啄了一口,才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我没有给谁送过花,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言论传到你那里,”他抚上她的脸颊,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老婆。”
沉默。
“嗯?”她答。
“老婆。”
“怎么了?”
他眼神里的温度,已经变得不同,“老婆……你是不是应该回复我。”
手已经从肚子慢慢向上,抚上她的曲线处,手指一勾,探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戳到她的点上,安馨下意识地“唔”了一声,顾司炎一只手就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还在她胸口不规矩地游走。
她的呼吸声已经有些不稳,顾司炎的脑袋,就在她的颈窝处,舌头轻轻一舔,安馨感觉到耳垂有湿湿热热的感觉,瞬间酥麻感传遍全身,惹得她控制不住一颤,口中吟.哦的声音令她感到羞耻,他还在她耳边徐徐吹着气,“嗯?怎么不回复我?”
她大脑已经没有太多能思考的细胞,再出声已经破碎不成句,“回复……什.....么……”
“老婆,叫我。”左手一阵揉捏。
“叫我。”右手摸索她的耳垂。
“嗯.......”
她的上衣已经被推到锁骨处,其它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空气,有点凉,她的意识有瞬间的清明,咿咿呀呀地反抗。
她坐在他腿上,一点点动作都会让他更加难以抵挡,这么一扭动,她感觉他顶着她的小东西更加嚣张了,顾司炎还是坚持,诱哄着别别扭扭的她。
“老公......不要在这里。”
“再叫一声。”
“老公......唔......”
最后安馨还是没能如愿。第一次结束在餐厅门口,她只能感叹,还好搬家了,她以后再也无法直视餐厅了。
这一晚他比起她刚回来那时,有之过而无不及,两人从餐厅,到客厅沙发,到房间,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安馨再一次,十分丢脸的昏了过去。
所以第二天搬家的时候,安馨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说是搬家,不过就是两个人,把手机电脑,还有一些常用又必要的东西打包带走。
顾司炎在往行李箱里塞一些文件,还有安馨的毕业照,他看着一张照片出了神。
那显然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当时安馨在和周敏梁菲拍照,那两人都看着镜头,而安馨的视线,却看着右边,靠在树上的他,而他并没有看着她。他想起来当时他刚靠在树上的时候有叶子掉落在肩上,他垂首,拂掉叶子,照片拍的就是这一个瞬间,安馨凝视着他,眼神专注深情。
于此同时,客厅外悠哉悠哉躺着的安馨,也在看着一张照片出神。
是顾司炎的微博,这一次难得的有配文:你每一个奇怪的生气理由,在我看来都是最美的撒娇。
照片是拍毕业照当天,他在给她戴她的硕士帽,一直戴不好,她就仰头不满的看着他,他却笑得很温柔,左手按着硕士帽在摆正它,右手掐着她的脸颊。
照片微微逆着光,阳光透过硕士帽蓝色的流苏,在他脸上落下一点点影子,他整个人都浸在光里,周身都是暖暖的光晕,趁得整个人温柔得不可思议,眼里的柔情,就像是要漫溢出来。
安馨点了转发,也配了一段文字。
然后她冲着房间的方向,大声喊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