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乔莞顺着他的掌心乱爬,整整缠了一晚上,随着天际露白又灰溜溜的回了地府。
谁知还没进屋,便被逮了个正着。
郑叔狠狠白她一眼:“我就说你那伤势怎么愈合得那么慢,原来你这丫头每天晚上都溜出去会情人?!若在在平日,你就算活蹦乱跳的往大太阳底下嗮也没事,可现在能一样吗?啊?”
乔莞缩了缩肩膀,心虚的没敢吭气。
郑叔就差没拧着她的耳朵大吼:“死丫头,你搅和了我大半个月还不够,还想占着我的床多久?”
一时缄默。
乔莞自知理亏,顿时就怂了,默默算了下时间,举手发誓伤势不好绝不私自还阳这才算完了事。
于是在接下来几天,乔莞被勒令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子里,不能去阳间转悠,她理所当然的便错过了乔丽的事。
——
医院。
警察来了又走,刺目的灯光同时将乔妈的面庞映得更白。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乔妈背脊靠着墙,捂着脸埋入丈夫的怀里,“万春,阿丽成了这样,要是阿莞也醒不来了可咋办?”
乔爸脸色凝重,望着床上同样昏迷不醒的乔丽,脑中浮起早前的情景。
乔丽向来有晚归的习惯,所以在昨天晚上,她超过九点没回来,夫妻两倒也没怎么着急,照例洗洗睡觉,只是给她留了个门。
谁知天刚露白的时候,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听她泣不成声的哽咽,乔爸立即清醒,带着乔妈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从医生的嘴里才知道,闺女半夜给人糟蹋了,手机钱包全给人洗劫一空,最后还是她自己拦车去的医院,但已经三个月大的孩子给糟蹋没了。
乔爸一脸沉痛,孩子没了就没了吧,他原本也打算让她趁着年轻赶紧打掉,毕竟她没必要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而牺牲自己大半辈子的幸福,可谁知却是以这种方式……
到底是哪几个狗杂碎?!
最后望一眼床上的乔丽,乔爸推开门出去。
“你去哪?”
“跟阿琅商量点事。”乔爸一脸怒容的说完后甩上门。
这么一忙活,窗外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屋外甚至还起了风,飘了雪。
而乔莞的病房离这不远,走几步就到。
随着门一开,果真瞧到了傅天琅的身影。
漆黑的环境让乔爸皱起眉头,顺手就把灯打开。
灯光骤然亮起,也一并照亮了床边的男人。
“乔叔。”傅天琅目光如电,扫过门边的老者,面色依旧波澜不惊。
乔爸进门,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的开口。
“阿丽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说着,他看了看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的乔莞,又想起苦命的乔丽,老脸一沉,见他点头便狠狠的说道,“我听说你那个姓楚的东家在道上有点势力,这事我也不指望警察了,就算抓到人,把他们送进牢里又怎样?我不解恨,你去问问,能不能私底下找人把这几个畜生做了!”
“不能。”傅天琅徐徐侧身,目光森冷慑人,“楚金鹏干的是正经生意。”
乔爸一咬牙,脸上浮出怒容:
“你连问都不问,怎么知道没可能?”
傅天琅不作声,低头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女孩的掌心。
“好!你不肯帮是吧?我自己来,我就不信了,我乔万春还治不了几个毛头小子。”
说完一摔门,气匆匆的走了,剩下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的傅天琅,那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乔家人的好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在今晚,乔莞没来。
傅天琅的脸色越发阴沉,因为在之后的几天里,她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出现在他面前。
——
黄泉路上的红花依旧开得美艳,在道路两旁蔓延,仿佛永不凋谢。
但这种花又有一种特别之处,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分别叫彼和岸,他们心心相惜,互相钦慕,却最终因违反天条,被天庭降下惩罚,变成了一株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叮铃叮铃”的铁索声整日在山谷内萦绕,乔莞觉得吵耳,起床关了窗这才好些。
因为前些日子私自还阳回去探望家人,所以她的伤势要比平时恢复得更缓慢,毕竟人间阳气重,她又无法回到自己的驱壳,在一副陌生的皮囊里待久了,或多或少魂魄也会有所损耗。
于是她这一养,又多延误了几天,直到今儿个鬼医缝完最后一针线,告知她终于可以走了。
乔莞双手合十,目送他离开的方向,然后往床下一跃,归心极重的打算马上还阳。
“等等。”郑叔突然叫住她。
乔莞一愣,见他翻箱倒柜的背影,倒也没敢动。
“拿去吧,这是我花钱给你新做的制服。”
乔莞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在手里摩挲,那料子确实比从前的低阶产品好了许多。
“郑叔,你真大方!”生怕他后悔,她赶紧穿在身上。
郑叔眉毛一挑:“用你的钱买的,除去医药费,还剩了点……”
乔莞穿衣服的动作一滞,脸色憔悴的抬起头:“衣服……几钱?”
“五万。”
“你和钱庄借了多少?”
“二十万。”
“扣去医药费的十万,剩下的五万哪去了?”
“房租。”
乔莞连忙把袍子给脱了,脑中浮起的是自己无限期给钱庄打工的日子。
“这……这太贵了,郑叔你给我退了吧。”
郑叔吹胡子瞪眼:“退了作甚,这可是好东西,防御能力可比你撑起来的结界强得多。”
乔莞瞪大眼:“您放心,我以后绝不乱打架,这衣服应该用不着。”
郑叔摇头:
“不能退。”
“为什么?!”她看着手里的袍子,没穿没烂,完好无损的怎么就不能退了?
郑叔摸着胡子想了想:
“已经超过七天无理由退换货的时间。”
“……”
敢情你还是网购的。
——
病房内的窗帘在冷风的吹拂下轻舞,傅天琅沉默的守在床边。
距离一个月的约定已经超过了三天,所以他履行承诺,三天以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等着身体到达极限,再一次下去寻她,不管是人是鬼都要与她相见……
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吹来一阵阴风,一股熟悉的气息钻入门缝。
乔莞回来了。
她轻手轻脚的进门,犹如一缕青烟一样的进入自己的皮囊,果然还是自己的东西舒服,刚进去便觉得契合得很。
而她一路走来也没往傅天琅那瞧,所以一并忽略从他眼中溢出的喜色。
冷风拂面,随着嗅觉恢复,乔莞还没睁眼已经被一个充满纯男性气息的怀抱拥住。
乔莞愣了下,却没睁眼,可一番私磨下仍旧被他下颚的胡茬弄疼。
“哎……”那一层密密麻麻的“青草”刺上她的脸,她暗想他一定好几天没刮胡子。
“琅哥,我怎么在这?”
她眨眨眼,开场白得说好了。
傅天琅没回话,垂眸看了她半晌,突然把她的小脑袋摁过来,重重的压上她的唇。
乔莞这副皮囊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虚弱得别说推他,连抬起一条胳膊都困难,于是在对方那一脸胡茬的虐待下,她小脸蛋很快被磨红,如今嘴也疼,脸也疼,却只能冲着他吱哇乱叫。
“唔……唔……”
傅天琅又扎了她一阵,终于舍得放开她,随后迎上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澈的光芒令他阴沉了多日的面容终于转晴。
他手臂微颤,眼中是难掩的狂乱和激动。
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个专属于他的女孩终于又回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乔莞被圈得胳膊发疼,他这种仿佛要把她揉碎的抱法让她虚弱的“哼”了一声。
仰着脸看他眼里的血丝和憔悴的面容,她心疼的问:
“你昨晚没睡?”
不止昨晚。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她不放,恶劣的又用胡茬扎她。
乔莞躲不开,顺手摸上他的脸,摸着双颊的凹陷处,又哼了一声:“饭也没吃?”
他定定的望着她,看她被自己扎得又红又肿的小脸蛋,虽然是外力所致,但也是这一个月来,她的脸色最好看的一天。
又一次俯下身,他作势又要亲她,思念太重,只是一个吻又怎么够?
可乔莞不乐意了,抬手挡着嘴,哼哼道:“琅哥,我没刷牙,没洗脸,嘴巴很臭。”
傅天琅挑起眉,审视她片刻,轻轻一扯便拉下她的手。
“没关系,我也没刷。”
话音刚落,他直截了当的将她压入柔软的被褥,掌心探入她衣服的下摆,以最原始的渴望来告诉她自己的思念与掠夺她的温度。
乔莞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手:“摸哪呢?”
他不作声,转而堵住她的唇,探入衣服里的手也更肆无忌惮……
乔莞“呜呜”的叫,脸也红了,说不出请是难受还是不难受,总之被他满脸的胡茬扎得更疼。
“你几天没刮胡子了,唔!唔!”
“忘了。”
他继续唇下的动作,那很显然是一种充满可欲的亲吻触碰。
想起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乔莞也就停止了挣扎,顺从的将身体摊平,只是偶尔被被他的胡茬扎疼了,就抱怨两句,可嘴里虽然抱怨,那两条细白的胳膊还是自动自发的环住了他的身体。
真是久违的温暖,暖得让她舍不得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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