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珞道:“嗯!我一怒之下,回了娘家,你稍后追过来。咱们就在翼王府住下,再也不回来了。”
钟凌风挑眉,“翼王府就那么好?”以至于念念不忘?
东方珞咧嘴,“不好,你也就不会选他们当我的娘家人了!”
到了松竹院门口,钟凌风驻足,“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我快去快回!你身子不适,赶紧回屋吧!逆”
东方珞瞬间石化,谁说她是来送他的?说好了她要为他出头的啊!
接收到东方珞幽怨的小眼神,钟凌风忍不住的笑,“前院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看的!”
东方珞瘪了瘪嘴,“那我就在这儿当望夫石!”
想想,她一个新娘子,的确不太适合冲锋陷阵,那还是静观其变吧茶!
还望夫石呢!钟凌风哭笑不得。
就见水芝从外面急匆匆而来,见了二人,赶忙行礼。
夫妻俩对看一眼,东方珞道:“你这是去哪里了?”
水芝道:“主子在前院!让奴婢取一千两银票去!”
东方珞咂舌,“水仙姨这么有钱!这是要对忠王府扶贫吗?”
钟凌风蹙眉,抬脚就往外走。
东方珞连忙追上去,“水仙姨是我的陪嫁先生,我有必要去看看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钟凌风不觉放慢了脚步。
小丫头的这个理由,他倒无可反驳。
关键的,他也不放心她站在那儿当望夫石啊!
忠王府的前院,依然显得拥挤,远没有翼王府的来的开阔。
嫁妆摆满了整个前厅,似乎还没有做出处置。
水仙一身淡粉的衣服,站在一群男人之中,显得那么的扎眼和格格不入。
忠王爷和他的三个儿子都在。
地上跪着两个人,身后是虎视眈眈的护院。
跪着的两人,皆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装扮,年约二十岁左右。
见到钟凌风,如同见到救星般。其中一个道:“新郎官来了!新郎官可以作证。昨日迎亲的路上,遇到有妇人拦轿给孩子摸牙。迎亲的队伍中,有人亲口承认,谁找到了幕后推手,就到忠王府领取赏银千两的。”
忠王爷看向钟凌风,“怎么回事?”
东方珞也看向钟凌风,不是说昨日迎亲的时候没有出事吗?
钟凌风淡淡的道:“我也想知道呢!”
东方珞到忠王爷面前,不紧不慢的上前行礼,“见过父亲!”
关于孩子找新嫁娘摸牙这种迷信的说法,现代也有,她也是听闻过的,并不足为奇。
但是,从古至今,这找新嫁娘摸牙都是拜完堂坐喜榻的时候,才有的吧!还真就没听说过,拦花轿求人摸牙的呢!
这样的举动,摆明了就是冒着误人吉时的风险,来招人恨的啊!
钟凌风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不会是直接把人给扔出去了吧?
毕竟她坐在花轿里,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受到丝毫打扰的。
忠王爷严着的脸色,就有了松动,“珞儿怎么来了?”
东方珞看了眼蒙着面纱的水仙,道:“一早,珞儿的先生说是想弹琴,却苦于她自己带来的琴调弦不好。珞儿记得,陪嫁里有几把琴,便让先生来取。先生迟迟不回,珞儿怕她找不见,就亲自来了。”
忠王爷满脸的狐疑,看向水仙,“原来水先生是来找琴的!”
“我不姓水!”水仙生硬的没好气的道。
忠王爷被她这么一噎,登即脸就拉长了。
东方珞憋着笑,却没想到会乐极生悲。
水仙道:“我不是来找琴的!我就是听说有人找到了昨日拦轿的幕后黑手,特意来看看。”
这下子,把东方珞也给卖了。
也许水仙的本意是将话题引到那两个跪着的人身上,却没想到这说话的技巧不够,视线却全都集中到了东方珞脸上。
东方珞冲着众人笑笑,却是坦然的没有丝毫作难。就仿佛刚才撒谎的是别人,与她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一样。
“昨日拦花轿竟是有幕后黑手的吗?”清甜而充满好奇的声音,把尴尬就这么引了出去。
钟凌风勾唇,“大舅哥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看来,似乎被他说准了。”
冲着东方珞眨了下眼睛。
东方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大舅哥是谁。
身旁的白鹭好心的小声提醒道:“是小王爷!”
东方珞恍然,明白了提出千两赏银的人是谁了。
也只有他那活宝哥哥,才会想出坑忠王府没商量的主意。
“既然是翼王世子说的,不该去翼王府讨赏银吗?”说这话的是钟凌霄。
只是一句话,东方珞就忍不住多看了钟凌霄一眼。如果他在意的是那一千两赏银,而不是幕后黑手给忠王府抹了黑,那么,忠王府将来若是交到了这种人手里,怕是岌岌可危了。
钟凌风就淡淡的扫了忠王爷一眼。
忠王爷一个冷目就朝着钟凌霄射了过去,“翼王府也罢,忠王府也好,还分彼此吗?”
东方珞不由得翘起了嘴角,这话说的,好像两府有多亲密似的。
水芝返回,手里拿着银票。
水仙接过去,缓步到了那两个跪着的人面前,将银票扔在地上,“现在可以说了吗?”
“小的说!小的说!小的们跟踪那对母子,他们找东方侯府的四小姐摸完牙之后,就回了城西的一座小宅院里。当时跟着去的有很多人。对于那户人家也都打听清楚了,独门独户,家里男人是开杂货郎。亲戚关系,也都没有什么特殊的。”
忠王爷冷哼,“既是个身家清白的,又哪来的幕后黑手?本王看,你们就是骗子,理应送官才是。”
那人道:“王爷容禀,小的话还没说完呢!小的哥俩不死心,就在那户人家蹲守,没想到到了半夜,那妇人从那户人家出来了。却是没抱孩子。小的觉得蹊跷,城里都夜禁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身要去哪里?小的哥俩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她一路躲过巡夜的官兵,到了城南的某户人家。等到天亮,也没从那户人家出来。小的跟四周打听过了,听闻那户人家是有来头的------”
说到这里,声音一滞。
看那四处张望的神情,这个卡壳显然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所顾忌。
“什么来头?”钟凌霄最先沉不住气。
那人道:“那户人家是姓邵,有个姑姑在忠王府当差。”
现场一片寂静,查来查去,这事却又落到了忠王府头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闹剧。
“你胡说!”忠王爷脸色铁青,胡子更是一翘一翘的。
“呀!”钟凌霄一惊一乍道,“大嫂身边的管事嬷嬷好像就姓邵吧?不会这么巧吧?”
钟凌风就又看了忠王爷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钟凌云却是呆愣在当场,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好像一时间找不到了自己的舌头。
东方珞也是忍不住的蹙眉,东方菊身边有个邵嬷嬷,她当然是有印象的。
可若说此事真的与东方菊有关,是真的很难令她相信的。
钟凌霄又道:“大哥,要不把大嫂叫来问问?”
若说他此刻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吧,却又看着不像。
莫非他一脸的焦急,真的只是关心事态的进展?
东方珞忍不住的抚额。
一个世子爷这般的直白,真的好吗?
难为郑氏那么精明,敢情都把心眼给占去了啊!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钟凌霄太能演了,用傻白来遮掩真正的心机。
忠王爷干咳了两声。
钟凌云跟着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此事定是污蔑!是有心人要算计咱们忠王府!五弟,五弟妹,请千万别中了奸人的奸计。”
“佑武!”钟凌风喊了一声。
佑武便如同鬼魅一般的现身,拱手,“爷!他说的没错,咱们的人调查的也是这个结果。那妇人和孩子本就不是一家的,那妇人也的确是大太太房里邵嬷嬷的侄媳。”
钟凌风道:“拿上银票,将此二人送走吧!”
“且慢!”东方珞大声阻止,然后到了钟凌风面前。
钟凌风问询的看过来。
东方珞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对佑武道:“把他手中的银票拿回来!”
那人急了,“忠王府这是要说话不算话吗?这与骗子有什么两样?”
东方珞道:“忠王府正是要说话算数,才会将银票收回。因为我的先生给的银票,不算是忠王府的!佑武将银票还给水芝,然后去松竹堂,找黄鹂取一千两的银票。”
佑武领命而去。
水仙撇撇嘴,“麻烦!”
说完,转身欲走。
偏钟凌霄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小声嘀咕道:“既然不是忠王府的人,又何必多管忠王府的事!”
水仙毕竟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是极好的。脚步一顿,扭头,道:“忠王府的人,还是跟从前一样,毫无长进!”
本是美目轻扫,却偏偏传来的是破锣般的声音,忠王爷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水先生请留步!”忠王爷鬼使神差的冲着水仙的背影喊。
水仙的脚步却是越走越快。
东方珞清清嗓子,对忠王爷道:“父亲,珞儿的先生真的不姓水,她姓凌!”
忠王爷的身子明显一僵,“你说她姓什么?那个字?”
东方珞维持着姣好的笑容,一派天真无邪的道:“裕丰商号的凌五爷的凌啊!凌先生她,认识凌五爷呢!正是凌五爷介绍她来给珞儿当先生的呢!”
她当然知道,姓凌在忠王府是一个敏感的所在。
偏偏,她还要把“凌”这个姓,跟凌五联系在一起。
如此以来,想让人不多想都难了。
忠王爷眼中的迷离和酸楚一闪而逝,却没有逃过东方珞的眼睛。
钟凌风走到东方珞的身边,旁若无人的牵起她的手,“走吧!”
东方珞没有移动视线,“父亲还有别的吩咐吗?若是没有,那我们就告退了。”
儿子的无礼,媳妇的礼数周全,形成了最最鲜明的对比。
忠王爷从张口结舌中回神,却又陷入了另一种感慨。想要说点儿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五弟,五弟妹!”钟凌云三步两步的挡在了二人面前。
东方珞从钟凌风手中抽手,福身一礼,“大哥!”
钟凌云面露惭色,“此事------待我回去查清楚了,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东方珞笑笑,“嘉珞一直都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嘉珞更相信,天道轮回,定会给受了冤屈的人一个公道的!”
然后仰头看向钟凌风,“夫君,妾身说的可对?”
钟凌风的嘴角抽了抽,“对!你今天损失的银子我会补给你的------”
“夫君,咱不是一家人吗?”东方珞眨巴着大眼睛问,“我的不就是你的嘛!父亲也说了,忠王爷和翼王府部分彼此的。既然都是一家人,等着明日回门,我让父王和母妃补给我好了。”
“咳咳!”忠王爷清了清嗓子,“珞儿这话就孩子气了!既是嫁进了忠王府的大门,那可就是忠王府的人了,怎好再回娘家拿银钱。我忠王府立府百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岂可为了区区千两赏银,毁了百年声誉?来啊!去王妃那里支银千两,赏给这两个人。”
“珞儿今儿得了不少封红呢!父亲又何必跟珞儿争?”东方珞说的情真意切。
故意的加重封红两个字,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忠王爷却莫名的觉得脸上的温度上升了。“你是个好孩子!早些回去歇着吧!晚宴别迟了!”
“是!”东方珞乖巧的福身一礼。
转向钟凌风,也是柔顺的小媳妇样儿,“夫君,咱们走吧!”
“嗯!”钟凌风面无表情的应了声,然后大步走向了垂花门。
东方珞迈着小碎步,做淑女状的跟随。
心里想的却是,忠王妃看到去要银子的下人,会作何反应呢?
尤其在得知了那银子的花销后,会不会气炸了呢?
还有那邵嬷嬷的侄媳妇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日的拦轿行为真的是东方菊的授意?
每个人去刻意的做某件事,总是有其目的的吧!如果真的是东方菊,她这样子做的目的何在呢?
当然不是为了阻止她嫁给钟凌风。
别说她已经是钟凌风的人了,就算不是,两人的婚事也是无人刻意撼动的。
那么,此举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给人添堵了。
问题是,于他们的婚事上添了赌,对东方菊又有什么好处呢?
就算东方菊对她从来都没有多少善意,可也从来没有过多少恶意啊!
东方菊不是东方珠,也不是东方琳,她从来都是有着明哲保身的聪明的。
作为一个做了祖母的人,一个注定分家要被分出忠王府的人,会冒着得罪翼王府的风险,就为了出一口气吗?
那么这口气又是为谁出的呢?东方侯府?还是只是为了东方琳?
东方珞摇摇头,东方琳都已经成了东方侯府的弃女,东方菊只要不是傻瓜,就会连添妆都不送。
“哎呦!”东方珞揉着撞疼的鼻子,看着面前的人肉墙,埋怨道:“你怎么那么坏?”
眼睁睁的看着她撞到他身上去,好歹扶扶她,缓冲一下啊!
钟凌风低低的笑,“我有你坏吗?”
东方珞蹙眉,目光闪烁,“你在说谁?”
钟凌风道:“我只问一句,佑武找黄鹂真能要出银票来?”
东方珞歪头瞅着他,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钟凌风扯动嘴角,拉起她的小手,往松竹堂的方向走去。
东方珞幽幽的吐了口气,“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就是算计了忠王爷一千两银子嘛!
佑武找黄鹂,别说讨要一千两银票了,怕是连句话现在都说不上了。
自从得知了佑武要成亲的事后,黄鹂对待佑武的一切,已经自动视为毒蛇猛兽了。并且绝对会很听佑武的话的,避他唯恐不及。
正因为不愿意出那一千两的银子,所以才会让佑武找黄鹂要,而不是找尚嬷嬷要。
“这银子由忠王爷来出,不应该吗?”
钟凌风叹气,“你这是想把池水搅浑好摸鱼吗?”
东方珞道:“摸得什么鱼?我不过是夹缝之中求生存罢了。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你心疼了吗?”
“对啊!”钟凌风不假思索的答道。
东方珞脚步一顿,白了小脸,“是我的感觉错误了吗?”
她以为,忠王府的人对钟凌风并不好,所以,长久以来,钟凌风回对他们也只是漠视。
上次住进松竹堂,她其实就有了这种感觉。
纵使她是灾星,也是救过钟彻命的人,按理说,忠王府的人再怎么不通人情,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缘何在面对她的最初就有了敌视?
唯一的解释,就是钟凌风救了她,她跟钟凌风扯上了关系。
而钟凌风从最初开始就对她的维护,更像是一根刺,插进了忠王府那些个人的心里。
钟凌风叹气,“小傻瓜!我是心疼你,在新婚第二天就为我出头啊!”
东方珞就握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却换来自己的手疼,甩着手惨叫连连。
钟凌风连忙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这正是我怕的,你打人不要紧,千万别伤了自己。”
热气从手边蔓延,随着血液,回流入心。
暖暖的,夹杂着丝丝的甜意。
惟愿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俩该多好。
“我心中有数的!”东方珞翘了嘴角。
钟凌风不赞同的挑眉,“有数还把自己打疼了?”
东方珞眼睛闪闪亮,“你是我的例外啊!迄今为止,你是唯一我不知道深浅的人嘛!”
被人放在独特的位置,总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任是钟凌风见惯了大风大浪,却还是跑不出,喜欢听甜言蜜语的俗套。
幽深的眸子就锁在她如樱桃般的小嘴上,心里暗恼,想要亲她,为何非得关起门来呢?
水华出现在松竹堂门口,“爷,主子请您过去一下!”
东方珞担忧的看向钟凌风,水仙在这个时候找他,会有什么好事吗?
钟凌风捏了捏东方珞的小手,然后松开,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昨日迎亲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佑武应该还没讨出银票来,你去问他。”
东方珞就目送着钟凌风进了竹林小屋,幽幽的吐了口气,才回到主院。
佑武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却不见黄鹂的影子。
见东方珞回来,面露惭色,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利,还望主母责罚!”
东方珞在他身前站定了,“怎么?黄鹂不在?”
佑武苦笑,“她不肯见属下!”
东方珞了然的点点头,“我的丫头都是恪守本分的!她即将嫁做人妇,你即将娶她人为妻,这避嫌是应该的。这不是你提醒她的吗?”
“属下------属下-----”佑武突然单膝跪地,“属下知错了!”
东方珞挑眉,“你,作为风爷身边的当红侍卫,何错之有啊?”
佑武道:“属下办事不利!属下错了!属下不该------”
东方珞故意打断他的话,道:“你讨不到银票也实属正常,当时应该给你个信物,她看了,应该就会拿银票给你了。你且起来吧!我还有事问你呢!”
东方珞就把人带进了书房,开门见山的问起了迎亲路上的事情。
佑武也不隐瞒,从头到尾,全盘托出。
东方珞不禁唏嘘了一下。
敢情,那邵嬷嬷的侄媳妇还不是重头戏啊!
然后又乐了。
今日那俩人来讨银子,本是抱着试探的目的。毕竟,忠王府会不会言而有信,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一旦那俩人抱着千两银子离开,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那么,那些乞丐为何会作乱,应该也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东方珞乐的,倒不是揪出那幕后黑手,毕竟有钟凌风在,甚至有夏祥的狼卫在,查出来,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乐的,是忠王府又要损失一千两银子了。
谁让他们对她这个新媳妇的出手,一个个都那么小气呢!
佑武汇报完了,站在那里搓着手,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方珞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却偏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今天办事不利,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佑武一抱拳,“但凭主母吩咐!”
东方珞道:“你去给我打听打听,东方侯府的四小姐是不是真的摸了那孩子的牙。然后去那张员外家转一圈,看看她嫁过去后,家宅是否和睦。”
“啊?”佑武大张了嘴巴。
让他堂堂一个护卫去干这种事,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点儿?
东方珞道:“怎么了?有难度?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夕阳呢?我这嫁过来后,还没见着他呢!”
佑武的脸就彻底的垮了。
一个这么有难度的活,他干不了,然后把夕阳那个小屁孩搬出来压他,这要是传将出去,他以后还要不要在爷身边混了?
当即以拱手,“属下这就去办!”
走出书房,正看到钟凌风回来,如同看到救星般,“主母派属下去办事!”
他作为爷的贴身护卫,怎么能离了爷左右呢?
钟凌风嗯了一声,“别办砸了!”
佑武就彻底没有了指望,仓皇而逃。
钟凌风步进书房,“都问清楚了?”
东方珞咬唇思索,冲他眨巴两下眼睛,“你说,会不会是东方琳安排的?”
钟凌风走过去摸摸她的头,“你相信大房那边?”
东方珞道:“我只是在想别的可能,邵嬷嬷应该是大太太当年的陪嫁吧,是出自东方侯府的。就跟尚嬷嬷是我从翼王府带过来的一样。尚嬷嬷的人际关系,是还留在翼王府的。那么,邵嬷嬷的裙带关系岂不也还在东方侯府?”
钟凌风笑笑,“你怀疑东方琳可以,但东方侯府那边,应该没有这个精力。”
东方珞蹙眉,以东方侯府现在的尴尬地位,的确不该有闲心去搞小动作。
至于东方琳,倒的确不像是个安分的。
钟凌风摸摸她的小耳朵,惹得东方珞缩着脖子躲闪。
“很痒的!”东方珞抗议。
钟凌风低笑,“好了!你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我要去前院陪客了。”
东方珞撅了嘴巴,“我以为你不喜欢应酬!”
钟凌风点头,“这可是我的大婚,不喜欢也得去啊!”
东方珞狐疑道:“可是,我听说男方家的筵席是从婚前半个月摆到大婚那一天的。今天还有宴请吗?你那个二侄女婿还没走吗?他还需要你亲自作陪?”
刚才去前院的时候,也没看到有宾客往来啊!
否则,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忠王府丢人,还不丢到姥姥家去了啊!
至于扈志坚,她认为,那个还不够资格让钟凌风相陪。
就算钟佳的公爹亲自来了,都未必请得动钟凌风呢!
钟凌风低叹,“被如此精明的小妻子管着,以后我怕是不得自由了呢!”
东方珞翻了个白眼,“好吧!嫌弃我,那我不过问就是。”
钟凌风赶忙拉住她欲挣脱的胳膊,“我这个人欠管!你哥哥来了!”
“嗯?”东方珞诧异,“母妃这是不放心了吗?”
钟凌风笑,“新婚第二日,娘家的兄弟是要送篦梳的!”
“哦!”东方珞咧嘴,“这也是大婚必须的礼数吗?母妃在家没有交代啊!”
钟凌风道:“东西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尚嬷嬷手里了!你快去吧!”
东方珞便三蹦两跳的出了书房的门,然后突然回头,“哥哥也一起来了吗?”
钟凌风摇摇头,觉得牙根儿发酸,“他是外男,你今天见不到。”
东方珞深吸了口气,“好吧!那你去陪他吧!少喝点儿酒啊!”
东方珞一阵风似的旋回主屋,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红的绣龙凤呈祥的包袱。
尚嬷嬷笑道:“篦梳刚送来!”
东方珞赶忙上前解了包袱,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棉袄,以及三把篦子,两把梳子。
东方珞不解的看向尚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尚嬷嬷道:“图个吉利,‘仨梳子俩篦子,白头到老好日子’!”
东方珞咧嘴,“就是为了这个啊!那么,咱要不要给母妃那边回礼呢?”
尚嬷嬷笑,“明日回门!回礼就不用郡主操心了。”
东方珞想想也是,上有长辈,这种事,哪需要她一个新媳妇自己动手啊!
尚嬷嬷道:“松竹堂的下人都想来给主子磕头呢!”
东方珞道:“那就见见吧!”
松竹堂从前的下人并不多。
东方珞识得的,也就是佑武,夕阳,以及姹紫和嫣红了。
佑武已经被她派出去了。
夕阳没有见到。
来的只是姹紫和嫣红了。
两个丫鬟,全都是倾国倾城的相貌,比之她的四个丫鬟,绝对甩了不止一条街。
东方珞就纳闷了,钟凌风那家伙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面对着这样的美人儿,就真的丝毫不动心吗?
依她看来,这俩人的姿色怕是把她都比了下去呢!
还是因为他本身长得太好看了,对待太美的东西已经疲劳了?
那他对她会不会只是一时图个新鲜呢?
东方珞抬头揉揉眉心,就算已经礼成,结为了正式的夫妻,却原来还是会患得患失啊!
东方珞看着这两个丫鬟,半天没有言语。
她还有一个疑惑就是,钟凌风眼光出现了问题,也就罢了。
怎么他带出来的兵——佑武,也对美人视而不见了呢?
尚嬷嬷清了清嗓子,东方珞这才回神,笑道:“赶紧起身吧!”
姹紫和嫣红这才收了礼,站直了身子。
东方珞笔直的坐着,“大家从前都是见过的,也算是故人了。对于你们俩,我这初来乍到,倒真的不好安排了。不知道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两人对看一眼,姹紫道:“奴婢们伺候爷,也有些年岁了,但真正见爷的面,却并不是太多。”
嫣红道:“这松竹堂一直都很冷清的。主子上次住进来,才算是热闹了几天。奴婢们,是早就盼着这松竹堂的主母了。”
东方珞看向二人,倒不像是说假话。“相信以后爷留在松竹堂的时间,会越来越多。你们俩,可愿意近身伺候?”
姹紫咬一下唇,“从前,爷从来不让奴婢们近身伺候的。相信以后也不会!若是主子不嫌弃,就让奴婢近身伺候主子吧!”
东方珞想想钟凌风那清清冷冷的样子,尤其是今早起身后,自己到屏风后面穿衣服,倒真的不像平日里让丫鬟伺候的主儿。
“你们多大了?”
姹紫道:“奴婢十八!”
嫣红道:“奴婢十七!”
东方珞道:“已经不小了呢!”
尚嬷嬷从旁道:“按照翼王府那边的规矩,丫鬟满十八岁,就可以放出去了呢!”
姹紫急急的道:“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情愿一辈子都在松竹堂伺候呢!”
嫣红也道:“忠王府的惯例,丫鬟是满二十岁才放出去的。还望主子让奴婢再多伺候几年吧!”
东方珞和尚嬷嬷对看一眼,莞尔道:“好啊!我虽然在这松竹堂住过些时日,当对于松竹堂外面的事情,却还是陌生的很。正需要对府里情况较为熟悉的人提点呢!你俩就在我身边伺候吧!至于做些什么,就听尚嬷嬷安排吧!”
两人冲着尚嬷嬷行礼,异口同声道:“有劳嬷嬷了!”
尚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听说,你们以前是管着咱们爷的衣裳的!以后咱们松竹堂的主子身上的针线,还是交给你俩。至于具体的差事,就跟白鹭他们轮流到主屋里伺候吧!”
两人领命。
东方珞道:“夕阳呢?为何不见他的人影?”
姹紫笑道:“他被爷送去励志学院了,已经月余了。”
“励志学院?”东方珞挑眉,“我怎么记得,他是对兵法感兴趣的啊!那不应该送去尚武堂的吗?”
姹紫道:“爷的安排,奴婢们从不敢多问。”
东方珞就若有所思,励志学院虽然是在贤国公名下,但真正的幕后人物却是钟凌风。
尚武堂却是在凌五的掌控之下的。
钟凌风舍尚武堂,而把夕阳安置在励志学院,莫非有什么深意?
“今早认亲后,主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嫣红道:“只听说罚了五小姐,别的倒没什么。”
“哦?”东方珞眼前一亮,“罚的什么?”
嫣红道:“罚抄女训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出房门。听说是王爷亲自罚的呢!”
东方珞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
虽然没有用上古神器招呼,但因为是忠王爷亲自罚的,倒也不能说不重了。
何况,像钟伶那种性子,禁足对她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折磨了。何况,还要抄女训。
东方珞的心里是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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