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海哥送到地方之后,海哥让我先开车回去,不用过来接他,而且顺便把他得到的,李浩然受伤的主要人物的信息,全都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走之前,海哥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今天这一天,我都在这儿钓鱼喝茶,根本没出去过,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你明白吗?”
我顿时了然,点头奸笑道:“我懂我懂,你啥事儿都不知道,咱俩也没联系过。好了,赶紧滚蛋吧,我要办事儿去了!”
“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海哥踹了我一脚,拿着鱼竿进了垂钓园。
我开着车,路上,给他们仨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在店门口等我。
上了车之后,我把手机递给李浩然,说道:“这上面,是那天参与捅你的主要人员,地址上面写的很清楚,咱们挨个的找,但是有一条,祸不及家人,明白没?”
李浩然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点点头,咬牙道:“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血债血偿,一个一个的来吧!”
“草,终于等到这个报仇的机会了!”刘军愤然的说了一句,突然问道:“胜子,这东西谁给你的?”
“这个你别管,按照上面的来找人就对了!”我拿回手机,继续说道:“今天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所有后果我们四个人承担,明白不?”
刘军有些懵逼的样子,不过看我说的那么正经,还是点了点头。
我开着车,按照第一个人,也就是捅了李浩然两刀的那个家伙的地址开去。
这个地址在Z市城市规划区,也就是那种拆迁区。说是要拆,但是还没有拆掉的那种地方。
此人名叫文远,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主要捅刀的人就是他,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个人。
我车子开到附近的时候,大片的废墟映入眼帘,大部分的民房都已经拆除了,画面看起来有些破败。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不要小看这种地方,现在这个地方的地皮,炒的翻了好几倍。
扯远了,说回正事儿。
我们到了之后,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这个人所在的小区门口。
这是一个已经拆掉了一半的小区,西边的一半已经全部拆除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而东边的则是好好的挺立着,俨然给人一种钉子户的感觉。
“502,进去之前先敲门,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再说!我让你们带的东西,都带了吗?”我站在门口,冲李浩然他们说道。
“带了,衣服里面藏着呢!”刘军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外套说道。
“走,上楼。”
我们四个人进到楼梯口,来到五楼,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刘军敲门。
“谁啊?”屋内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快递,麻烦您签收一下。”刘军说道。
“什么快递?老子没买东西!又他妈拆迁办的是不是?赶紧给我滚!”屋内男子突然扯着脖子骂道。
“不是,先生,真的是您的快递,您是叫文远吧?麻烦您出来看一下。”刘军再次说道。
“草!你们真他妈不到黄河不死心是不是?”突然,房门被猛然拉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站在门口,与我们对视了一眼。
接着,他猛然伸手就要关门,朱成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门沿,猛然一拉,把青年直接就带了出来!
“还认识我么?”李浩然看着男子说道。
男子看了看李浩然,又看了看我们,直接破口大骂道:“小比崽子,领着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来找我报仇?!”
刘军第一个听不下去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甩棍,一棍子打在了男子的身上。
“草泥马的,你可牛逼了是不?!”刘军又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腿上,他猛然一弯腰,直接被李浩然一脚踹了上去。
“远!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突然,屋内走出来一个老妇人,大声的喊了一声。
我一看,这老妇人一脸的沧桑,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她看到我们之后,叫喊了一声伸手就要扒拉文远出来。
但这个时候,刘军已经打红了眼,一棍子举高就要落下,我立马伸手拉了一下刘军,用胳膊挡住了这一棍子。
我就感觉到胳膊一凉,接着火辣辣的疼痛感,手差点都抬不起来了,可见刘军打的有多狠。
“远!我滴儿啊!你怎么样啊?”老妇人把文远拉到身边,哭了起来,看着我们,哭泣道:“你们这是干嘛啊?我自己家的房子住着,非得撵我们走,不走,就能打吗?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回来这么一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地上的文远缓缓站起身,恶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转身扶着老妇人,说道:“奶奶,您先回屋,他们不是拆迁办的,是有别的事儿找我,我解决完就回去。”
“是不是你又在外面惹事儿了?”老妇人心疼的目光看着文远,我别过头去不再看这种画面,怕自己心软。
“我们在楼下等你。”刘军看到这情况,撂下一句话,转身就下楼了。
我们也紧跟着刘军,下了楼。
站在一楼的楼道里,四个人抽着烟闷不吭声。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祸不及家人,但是看到那老妇人的样子的时候,莫名的一种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们这么在人家家门口打人,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人道?他有家人,别人都没有家人么?耗子的家里人,要是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会不会难过?你怎么就没为耗子考虑过呢?到底谁才是你兄弟?”刘军咄咄逼人的说道。
“草,我这不是顺口一说么!至于是你说的那样么!”我悻悻的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社会上混,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心软是大忌。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混成什么结果,也都是自找的,没必要可怜!”刘军掐灭烟头,冷不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