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禀宏抿嘴,竟然没死,还活过来了!真是命大。
“只是知道醒了吗?他可有开口说什么?你可知道?”凌禀宏问。
李铭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我今天特别去了医院一趟,不过没见到人。只说人刚恢复意识,还不宜进行询问。所以,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无法确定。”
“就算不能询问,可你是警署的人,也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去了解情况,确认一下安琥的状况还是必要的。怎么能连人都不见就回来了呢?”凌禀宏皱眉,不满。
李铭听了看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抹沉笑,“五爷,你这反应可是有些太激动了。毕竟,你儿子凌少已经死了,你还这么激动难免令人不解呀!”
凌禀宏神色微动,眼睛微眯,“这有什么不正常吗?毕竟,安琥醒来了,也许就可以找到害死我儿子的人在哪里了,我怎么能不激动呢!你说是吧!”
李铭扬眉,“五爷说的是。不过,就安琥当时受伤的情况,还有地面和直升机之间的距离,他想看清什么怕是很困难。所以,五爷想从他哪里确定什么,怕是有些困难了。”
凌禀宏听了眼神微闪,松开紧皱的眉头,“李警司说的是。这么说来,就算安琥醒来,也启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应该是这样。”
凌禀宏听了垂眸,心里略微放松了些。不过,就算如此。安琥活着,还是让人感到压抑,不舒服的很。
“五爷放宽心,就算安琥真的看到了什么。他也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的。”
凌禀宏吐出一口气,“李警司说的是。”话是如此,可总归是一根刺,碍眼呀!
温雅从凌煜哪里回到别墅,看着两位老人疑惑的表情。以护照到期,旅游暂时延后为借口圆了回去。
对此,两位老人也没多做探究,对于温雅去不成乐见其成。现在这情形,温雅在身边他们才感到踏实。只是安慰说,过些日子再去也好。
温雅应了一声,上楼了。
在卧室里静坐,发呆。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只是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始。
就在温雅一头毛,理不出头绪的时候。安琳上来,报告,严冽来了,在书房,有事儿跟她说。
温雅听了眼里闪过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起身,去了书房。
“什么事?”温雅看着严冽,免了那不需要的寒暄,直接问道。
严冽也不绕圈子,走到温雅跟前,带着谨慎,小心,还有一丝神秘,压低声音,问“温雅,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
“那个,凌煜今天要走了,你知道吗?”
温雅听了眼神微闪,抬眸,紧紧的看着他。
看着温雅眼神,想到温雅看到尸体时抓住他问的话,想到温雅当时悲痛的样子,还有他故作一无所知,不断的给温雅注射安定的高端事件。严冽莫名的心里有些发虚。
其实,他没必要心虚的,他只是帮着隐瞒了一下,只是凌某人的同谋而已,他这算是好人好事,应该值得表扬才是……
只是这么想着,却还是不敢和温雅眼神对视,眼神飘移,手插口袋,两腿抖动,心虚的停不下来,“那个,温雅,其实……”
“不错,嘴巴挺严。”
“呃……”严冽干笑,这是问罪?还是讽刺?
温雅看了他一眼,从表情上清楚的看出他的心理,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夸奖。”
“呃……呵呵……”严冽怔了一下,笑了起来,脸上的心虚瞬时被骄傲取代,“都是应该的,谁让我值得信赖呢!”
说他胖,他还喘起来了。温雅瞥了他一眼。
严冽适时的收起了得瑟,轻咳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凌煜今天要走了,你知道吗?”
“嗯!”
严冽扬眉,竟然知道?“那,你不去见见他吗?”
“见过了。”
“是吗?回来的还真早。还以为你会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呢!”温雅对凌煜的感情,他看在眼里,本以这个时候应该会做些什么才是。没想到他猜错了,女人,果然难懂!难道是因为凌煜变成那样了,所以……严冽想着,眉头皱了起来。
“在想什么?”看着严冽变幻不定的表情,温雅开口问。
温雅正好问道点上,严冽脑中正想到这里,瞬时就从嘴巴里蹦出来了,“你是不是嫌弃凌煜了?”
温雅听了挑眉,“嫌弃他什么?”
“明知故问。”
“我说没有,你会绝对相信吗?”温雅认真的看着他问。
“当然……”
“说实话!”
“半信半疑。”毕竟凌煜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好,而温雅却还年轻,一辈子太长。现在情在浓时,或许不后悔。可难保日子久了,她不会变,不会后悔……
温雅听了点头,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淡淡开口,“凌煜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宁愿告诉我他死了,也不愿意试着验证一下,别样的天长地久。”
“他骄傲的,不想让我看到他的无助,狼狈!”
“他胆怯的,不想在经历美好后,却又面临最终的失望。”
“不想回忆都变的不再美好,染上人性的残酷。”
“凌煜的想法我懂,所以,我是怎么想的,只有时间能够证明。所以,我才会给他一年的时间,让他就算沮丧,就算痛苦,就算无力,挫败,也一个人面对,而我不参与进去。”
“因为,我这个时候对他的心疼,帮助,看着他挣扎。那样,对于他或许是另一种残忍。他不会想我看到,那么,我就不看。”
“凌煜伤残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在他最为敏感的时候,紧紧的抓住他已经不合适,适时的放手,等待他慢慢调整,应该会更好。”
严冽听了,看着温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也许你是对的,这个时候给他一些空间和时间,慢慢的疗伤,应该才是最恰当的。”是个男人都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这就是所谓的越是在乎,就越是在意。
同甘共苦,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合适的。
温雅转头,“严冽,你诚实的告诉我,凌煜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坦白的说,凌煜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是吗?”
“不过,也不能绝对的说,他没有恢复的可能。在医学上,没有哪一种病,谁敢说一句绝对无法治好。就算是癌症患者,确定了无法治愈,可也没有哪一个医者敢说,这样的患者能活多久,什么时候会死。有的时候,意志力比药物的力量更大。所以,就算无法恢复,可延长寿命却不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信念凌煜恢复的一个基本?”
“现在来看是这样没错!只要凌煜有一试的信心,他恢复的几率就会增加。而,这一块就看你的了。”
“嗯!我明白!严冽,凌煜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就算不把他的腿治好,也一定不遗余力的先把他的鸟医好……”这可是男人恢复自信的根本。
温雅忍不住黑线了,要不要这么直白!
严冽说完,自己也汗了一下,主要是温雅前段日子一直不正常,他习惯了在她面前口无遮拦。现在,她好了,可他还没习惯过来。
“咳咳……抱歉,无心的……”
“目标没定错,朝着它努力吧!”
严冽:……
笃笃……
“进来。”
温雅开口,安琳走了进来,脸上清楚透着冷意,“夫人,五夫人来了。”
温雅听了眼眸瞬时沉了下来。严冽皱眉。
楼下,赵妍正在颇有些嫌弃的看着夏云天,温姥姥。跟这样又老,又土鳖的人竟然成了亲家,真的是件让人特别郁闷,抑郁的事情。
面对他们,连优越感都找不到。眼睛花,耳朵聋,说什么什么不懂,看什么不知什么名贵,炫耀起来也没鸟意思。
既赵妍说了几句,在两位老人哼哈,含糊的回答中。赵妍打击人的兴致瞬时大减,没意思。还是决定,留着精神头跟她那位惹人厌的儿媳妇玩儿吧。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温雅身影,赵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在看到她身边的严冽时,笑容顿了一下,变成冷笑。正愁找不到更有力的说辞呢!你就自己送上来一个。
冷冷一笑,尖酸的话出,“温雅,我儿子这才刚死,你就这样,怕是不合适吧!”说完,扫了一眼严冽,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两位老人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虽然现在不是古代,名誉能让人死。可,这话却同样刺耳的可以。
严冽眼中划过冷笑,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按的名头还真没新意。
温雅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她不想跟她生气,没必要!因为她只想毁了她。
“严冽,我儿子生前跟你也是朋友,他现在尸骨未寒,你就开始挖角了,怕是不合适吧!”
严冽沉沉一笑,双手抱胸看着赵妍,“需要我在精神科给你挂个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