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伴读(1/1)

“和尚和道士去嫖,一年后,女支女生下了个小孩,有人问小孩“你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和尚还是道士吗?”小孩想了想说“应该是和尚吧,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一个光头进进出出。””

季大爷讲完笑话,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吟吟道:“该你们了!”

一桌子酒席,边儿上坐着本城的富二代官二代们,黄大郎也在旁边,紫宁道爷不在。

他们十分无趣,听着美姬奏琴唱曲,却在这里斗段子。

是哒,你没看错,他们分为两个战队,互相讲笑话、段子,讲的上来的饮一杯,讲不上来的饮三倍。季大爷的战队这边,就靠他一个人和对面五个人战了个旗鼓相当。

黄大郎看着季大爷笑的风流豪爽,是他没见过的类型,他玩过的美姬、娈童都是些温柔妩媚的人,日常结交的文人、商人也都温和,从没见过这样粗狂豪爽,带着浓厚男子气概的男人。

他放下家里的生意,来这儿做这些无谓的吃喝玩乐,就是为了勾引季大爷。端着酒杯站起来:“季兄说得好,小可也来说一个。”

他略一沉吟:“小官人穿新绸衣出,一人见之,曰:“此绸异哉,非蚕丝所织,乃蜘蛛丝也。”问其故,曰:“根根在屁股内抽出来的。”呵呵。”

文四姐听到最后,脸色一沉,一巴掌把桌子拍了个坑:“小儿辈安敢辱我!”

新添加的人设,季大爷是紫宁道爷的小糖果!你居然说这种段子侮辱我!

重点是,我特么今儿穿了一件新绸衣,你咋不换了料子说的?肯定是影射!她站起来,怒冲冲的走了。

县令少爷不解,左右看看:“咋啦?咋啦?”

旁边有知情八卦人士:“少爷有所不知,季大爷和紫宁道爷是两口子。”

县令少爷恍然大悟:“我还奇怪,季大爷这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性子,怎么对紫宁言听计从,叫滚就滚,原来是惧内啊嘿嘿哈哈。”

另一个知情人士:“黄大爷今儿这么一说,这不是当面叫他没脸吗?季大爷恼羞成怒。”

黄大郎这叫一个恨呐,他的本意是想说:季郎,你跟我在一起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我能让你过的比现在还好,没想到这故事有点讽刺。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是我失言,扫了几位的雅兴,快去把他追回来,张兄替我致歉吧。告辞了。”

卓东来一直不放心她,悄悄的在旁边盯着呢,看季大爷愤而拂袖而去,他冲出来抓住她,低声道:“你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火?平常你自己也没少拿兔儿爷说笑话。”

文四姐把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吱只响:“我要是再不走,就要当场砍下他的头了。”

卓东来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乖,黄大郎已经走了,你回去吧。”

文四姐爬到墙头看了一眼,讨厌鬼果然走了,就转回席上,给众人斟酒道歉,说自己太小心眼了。人家才不是娈童呢,你见过这么粗壮的**吗?,╭(╯^╰)╮

众人说笑了几句,一天云彩散,这事儿就不算什么事了。

过了两天,黄锦郎确定鬼压床的问题彻底不存在了,就带了万两白银,又来求仙姑开炉练丹,施展炼金术。

仙姑答应下来,他却不走了,一口咬定要伺候仙姑炼丹,端茶倒水,洒扫庭除。

炼丹要七七四十九天,开了炉子把银子倾入其中,用文武火炼制。

宋婆子悄悄的把话散布出去,整个黄府都轰动了,不仅黄锦郎在这儿呆着,他两个儿子也跑过来不回家。刚过来的时候是看银子来的,看到仙姑,就忘了银子。

整个黄府人心浮动,管家都想着等能点石成金的丹头炼制出来,自己偷上一两二两的,简单便携,逃将出去找个地方自己做富翁,胜似每日在这里伺候人。

煮饭的厨子想着点石成金,看门的家丁想着点石成金,就连跟花匠偷情的二太太也想着点石成金。更兼一连十日老爷和大爷二爷都不回来,各个都开始躲懒,本来还算守卫森严的银库已经松懈的不堪一击了。

这十几日里,多金多银化开银子裹住砖头,制成大块的银砖。老铁老吕老周每天抗两麻袋的砖头去隔壁,换出来两袋子真正的银砖。

反复了十几日,将近月底了,黄家父子三人沉醉在仙姑的一颦一笑中。仙姑的身份越是高不可攀,他们越加兴奋,争相献殷勤。

有一队远来的商旅来到鹅城,满城打听仙姑娘娘住在哪里。打听着结果了,到了门口敲门,不多时句见到了季大爷,为首的大商人纳头便拜:“给季大爷请安!给仙姑娘娘请安!”

商人打着被人派来给仙姑送礼的名义,季大爷如同他乡遇故知一样,留他吃饭,又留他们住在偏院。

一连安歇了三日,把箱子里装的石头、袋子里装的木头都悄悄改换成从黄家偷来的金银,还有黄家送来炼丹的银子,又夹带上改换容貌的仙姑、姚老道、虎子和小兰,上路去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月底,文四姐眼见着银子差不多都搬光了,还剩下他们库房中一些不易挪动的大件儿,还有当地的田产铺子,这些就不必计较了。

次日黄家父子三人起床吃饭,到了丹室内之间的炉火燃烧,却没见到仙姑。

文四姐早就在屋里等着,看他们仨把门关上,就轻轻的跳出来,轻轻的一刀刺在黄二郎胸口内。噗呲一声,血光四溅。

黄锦郎和黄大郎经多见广,听出来这是杀人的声音,连忙扭头去看。

吓得二人面目扭曲:“你,你是什么人?为甚要杀我儿子?”

“季大爷你疯了!”

文四姐微微一笑,一刀又砍向黄大郎,黄大郎稍稍会点功夫,可是赤手空拳的无法招架,勉强躲闪了几回合,又被她砍瓜切菜一样砍翻在地。

临死还以为:“我不过是心仪与你,你不肯就罢了,为何杀人!”

黄锦郎临危不乱:“你到底是什么人?图财也就罢了,为何要害命?可怜我老头子一生辛劳攒下的家业都归了你,两个儿子也死在眼前,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

偷偷摸摸的左右看,看能有什么武器。可惜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烧的通红的丹炉。

文四姐龇牙一笑:“哈哈哈哈”

她很想得意洋洋的炫耀一下,劳资是文通明的女儿,我让你害我没能当成官二代军二代,劳资要让你知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缘故。你丫缺德缺大发了!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卓东来在门外打断她:“杀人要及时,动手!”

文四姐惊醒过来,多少反派boss都死在话太多上,她原先没少吐槽别人,怎么事到临头,自己也犯了一样的错误呢?连忙一脚把黄锦郎踹到在地,脱了鞋塞进他嘴里免得嚷出声来,一手贯住他的发髻,一手提刀便剁。

兴奋过度有些手软,一刀没剁断骨头,又剁了两下才成。

卓东来推开门,拿着石灰和油布进来,把他的头腌上,放在筐里盖了许多臭咸鱼干子。

和文四姐卸掉了易容,他粘了个小胡子冒充体弱的秀才,文四姐往胸里塞了两个大馒头,冒充黑胖妇人,装作夫妻走亲戚,大摇大摆的骑着小毛驴出城去了。

老吕、老铁赶马车带着多金、多银、多宝、宋嫂子三人,说是去城外给仙姑娘娘准备踏青之地。

一霎时走了个烟消云散。

又过了几日,黄管家总不见老爷和爷们回来,看隔壁人声萧条,好似一座空宅,用心观察了一天,也不见炊烟,翻墙过去在空宅里一通寻找,找到三具尸体,就报官了。

县令本来要用心查访,忽然看见这一行人留下的官窑、哥窑、汝窑瓷器,以及金盘银碗,心中大动,把这些东西都收入府库中,以仇杀了结了,又说仙姑一行人不可追查,日后慢慢查访就是了。

黄家的产业就由黄锦郎的三个孙子继承了,日后怎么样不必细说。

文四姐大仇得报,何等的潇洒快意,原打算带着人头去文通明丧生的地方祭祀父亲,可其实没见过那文通明,路上又嫌臭鱼干的味道太糟糕,就把人头寻了个粪坑扔进去。这才换了衣服,骑上提前预备在别处的马,非常愉快的去分赃。

她心里痛快,也不在乎分了多少钱,分赃的时候只顾着抱着酒坛子在旁边大喝,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卓东来分给她一千三百两银子,还有一个在京城的小院儿,据说是她喝醉之后自己要的。

之后各奔东西,文四姐扛着六百两银子回家,给大伯母,又被揪着耳朵唠叨了半个月,终于受不了翻墙跑了。

卓东来扛着自己的三万两银子去创业了,宋嫂子一群人分了八千两银子,个个喜出望外,都跟他约定以后再有机会再合作。文四姐游逛了半个月,闲得无聊,还想知道他能有多少精妙绝伦的计谋,就跑去找卓哥,给他打工。

…………

文四姐说到这里,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吃饭吧?我要饿晕了。”

皇帝可不饿,兴致勃勃的问:“东来,你从哪儿学来这些骗人的东西?”

卓东来淡淡道:“我本来是不懂的,可是泽兰有要求,我只好去和宋嫂子学,慢慢定计。这计划没有什么出奇的,只是细心罢了。”

皇帝感觉他在秀恩爱。刚刚文四姐讲述过程的时候,隐隐透着崇拜和迷恋,这就是他把一个骗钱杀人的计划,弄得这样波澜壮阔、精彩纷呈的原因吧?嘿嘿嘿,骗小姑娘居然能用这招!

皇帝又问:“泽兰,你既有心为父报仇,怎么不想给他平反呢?”

黛玉听了这话,心里头觉得很难过,忍不住为了自己不算美貌但命途多舛的师父想哭。

都说红颜薄命,师父的命应该很好才对。

文四姐龇牙一笑:“杀人省事,平反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工夫,我还会被人盯上暗杀。

就算能平反,难道能把黄锦郎和他两个儿子杀了,血祭我爹的在天之灵吗?肯定不能。”

皇帝一边为政府的公信力不足而感到忧愁,一边觉得她说得对,这些年有不少御史想给文通明平反,然而……真的很麻烦,大多数都是奔走呼号,徒劳无功。那还是官员呢,一个女孩子,想要为父亲平反肯定更不容易。但他还是不开心,可也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去吃饭。

皇帝一边吃饭一边想,文泽兰此举虽然可以称之为‘纯孝’,都足以列入列女传了。

可是呢,国家自有王法,虽然有点慢,虽然有点迟钝,可是也不能推崇,不能叫百姓知道,若传扬出去,人人都用私刑报私仇,国家王法何在。

更何况黄锦郎该杀,他那两个儿子又有什么错?

吃完饭皇帝带着黛玉和姚神仙回宫,文四姐休息了一会,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捧着书去背诵。

到宫门口,姚神仙:“我去找太上皇论道。”

皇帝携着黛玉上了龙辇,龙辇像个小屋样子,用十六个人抬。夏天以薄木板为墙,厚纱为屏障,里面有两米长一米宽的一张榻,专供皇帝累时躺着用。两边的小桌上有果盒和茶巢,里面放着点心干果,茶巢是个带夹层的器皿,开水放在里面能保温两个时辰。

二人喝着温水——茶巢的壶里没有放茶叶,皇帝很讲究的,一把茶叶泡两个时辰多难喝,不如放上干干净净的温水,渴的时候略润润喉,喝茶要喝刚刚泡出来的。

皇帝轻声问:“黛玉,你觉得今天听的故事,怎么样?”

我听了故事没什么,虽然精彩绝伦,但我能分清楚善恶,她还小,还不是很懂世间事,如果她把这种行为看做常理,那怎么办?

朕能想到这一点,真是一个好哥哥,一个细心的教育家!

黛玉犹豫了一刹那:“哥哥,我确实有些看法,您别外传。”

皇帝听音知意,当时就高兴了,转过身来看着她:“哥哥绝不向外说。”

黛玉还担心抬着龙辇的那些人里有卓东来的奸细,就靠近了一些,挽着他的手臂,轻轻的低声道:“我师父少年孤苦,诚然可悯,杀了诬陷父亲的仇人,为父报仇,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设计骗钱和杀了他两个儿子的事,稍稍有些过分。不合乎法礼,但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挑眉:“在情理之中?”

你不觉得她以杀人为乐?

“是的呀。”黛玉道:“我师父她父母双亡,仇人却子孙延绵;老贼有儿孙在膝前尽孝,黄大郎从小被人娇养,我师父她却要自谋生计;

黄大郎整日想着是沾花恋柳,我师父却要忍气吞声被仇人之子戏弄;

两相对照,她自然怒火中烧。更何况少年人血气方刚、易于冲动。”

皇帝被她说服了,颔首赞许:“贤妹果然聪慧过人,说的很是。”

好像是挺惨的……仔细想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逃出家中,能在江湖上混个衣食无忧不被人卖进青楼,已经不错了。她却能练就武功,靠上卓东来,还演的了季大爷,确实不容易。

黛玉又道:“卓先生这连环计,称得起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银子赚来。

我听师父说过,拿点石成金之术骗人钱财的,专门有个名目叫做‘炼金术’,师父给我讲过一些例子,只是没有今天听的这样惊心动魄。”

皇帝按耐不住情绪:“你觉得东来怎么样?”

黛玉有点犹豫:“我不懂,卓先生那样阴谋狠毒,狡诈多端,独断专行,师父当时怎么敢信他呢。当时事事依从他,过后又怎么敢跟他好。”

他把人心都算计够了,真是可怕,若是我,我绝不敢跟这样的人交往。

皇帝闭着眼睛抿着嘴想了一会:“可不是嘛,我若是个富家翁,东来使这法子算计我,我也一定会上当。

提前埋下鬼压床的伏笔,搬到邻家吸引他的主意,然后肆意花销叫人好奇他的财路,五通神一事是横生枝节,若没有也不耽误事。用毒死泼皮无赖来显示仙姑灵验无比,说出点石成金的法子来,随后轻飘飘一张符咒治好鬼压床,又用美色做诱饵,哎。”

黛玉接话道:“我看历代将相能臣,所为的不外乎权势财色,真是无趣。”

皇帝摸了摸她的头发,叹息道:“你不懂。你没饿过肚子,没被人瞧不起过,又没到爱美憎丑的年纪。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

岂能人人都像老庄、孔孟那样只求逍遥、仁义。”

黛玉乖乖的点头:“哥哥说得对!”

皇帝柔声道:“你不要嫌东来狠毒可怕,他很护着自己人,在我看来,东来设计杀人和文四姐用刀子胡乱砍人头,都只是杀人。他的智谋你若能学得一两分,够你终身受用无穷。”

黛玉对‘学一两分智谋’的问题避而不答,眨眨眼:“都……只是杀人?贾诩与吕布没有区别吗?”

皇帝想了想:“俩人死法不同。心思缜密的累死,粗心大意的蠢死。”

黛玉列举了一二三四,论证了俩人本质上的却别,以及杀人的数量。主要论点:贾诩虽然阴毒过人,但是他很缺德,吕布虽然是三姓家奴,但他始终是未逢良人——哪个少女不喜欢吕布。

文四姐讲三国的时候,赞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雉鸡翎,微微颤,少年英俊芙蓉面;

红战袍,川锦缎,上绣百花真鲜艳;亮银铠,龙鳞片,吞口兽面挂连环;

狮蛮带,腰中悬,掐金边,走金线,镶嵌八宝团龙现;

宝雕弓,壶中箭,坐下赤兔千里马,登山涉水如闪电;手持画杆方天戟,令人心惊魂魄散。

皇帝列举了一二三四五,反驳她的观点。

热烈探讨了一路直到外头多福:“启禀陛下,启禀公主,到永福宫了。”您二位进去聊。

二人先后下龙辇,皇帝兴致勃勃的伸手:“走,今天朕非要驳倒你不可!”

“哥哥,你说得对,吕布确实不好。哈欠~我好困啊。”黛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听故事听的有点累了,吃饱了有点犯困,更兼早上没睡够,又辩论了一路,真累。

皇帝看她困困的很可爱,就微笑着:“去歇午觉吧。”

回到永福宫偏殿,宫女们伺候她换了衣裳。

黛玉懒懒的说:“我睡一会,你们去吧。”

宫女们都到隔间屋里呆着,满心欢喜,在宫里这么久了,就没见过长公主这样好伺候的主子。每日送到竹林外就无事可做,可以坐在竹林外坐着聊天。长公主虽然年纪小,却有种不怒自威的风范,又得宠,待下人却又宽和,满宫里谁不知道跟着长公主是个清闲富贵的差事。

皇帝则直入永福宫,侍女赶紧挑起帘子。

他瞧见皇后面前放着四箱子账册、还有一大堆的大匣子小匣子,正在翻个没完没了:“梓童。”

皇后手里拿着两本账册,面前桌子上还摊开放着一堆,她站起来福了福身,笑颜如花:“你回来啦~”早就听侍女禀报了,你们俩还在宫门口谈论吕布,哈哈,真有趣。

皇帝凑过来:“嗯~你干什么呢?这都是什么?”

皇后抿着嘴得意的笑着,指着小匣子们:“黛玉到了该打耳洞的年纪,我要提前选几十套耳环给她备用。你看,这一匣子是简单轻便的银耳环,刚打完养耳朵用的,这一下子是慢慢撑开耳洞,以便以后带哪些叠翠、垂玉、镶珠、金花丝的大耳环,这些是日常奇巧有趣的耳环。”

皇帝看了半日,只觉得都差不多,索然无味的指:“那这些账册是什么?”

“我准备给公主选伴读。”

皇帝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玄真长公主:“为什么?”

“毕竟是小女孩,不能总跟姚真人一起玩,时间长了不管是生了感情还是决定出家为道一生不婚,那都不……”

皇后顿了一顿:“前者还挺好,姚真人才貌双全与她很是匹配,万一她准备修道成仙,那就不好了。多不快活!”

皇帝额头汗下:“梓童说的极是!”

我果然不会教小孩!这都因太上皇没言传身教的告诉我怎么教小孩。

皇后点点头,继续看名单:“我想也不能只在京城里选伴读,京城里这帮娇小姐们争锋斗气,互不相让,虽然是小女孩儿脾气,可一怄气也是三年五载的忘不掉,要斗诗词、斗学问、都花草、有些家教不严的还要斗富。

不如外省贫寒书礼之家,如果有温柔忠厚诚恳又有趣的女孩子,选进宫来陪伴黛玉,既能让长公主有女伴在一处玩耍,伴读们又能恭谨的侍奉她。”

他稍稍想了一下:“朕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

皇后点点头,对女史说:“记下来!”

皇帝打了哈欠,似乎是被黛玉传染了:“哈欠~~!哎,你中午吃了没?”

皇后摇摇头:“没胃口,不想吃。”

皇帝挑眉:“御膳房又恢复了原先的菜单?”

“那倒不是,只是我看着没胃口。”皇后摸摸脸:“这些天有些胖了,偶尔少吃一顿也行。”

皇帝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哪里胖了?”

皇后拿账册拍他,娇嗔道:“干什么呀!”

皇帝嘿嘿一笑:“别闹,我睡午觉去了。你慢慢看吧~”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没什么事情平静的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

贾母先不急着吃早饭,叫着王夫人仔细叮嘱:“敏儿嫁去林家这么多年了,路途遥远,没回来看过我。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本来多病多灾的,我还为她点过长明灯。也不知怎的,竟成了玄真长公主,你我后天进宫去,若能瞧见她最好,若不能,你问问元春这其中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她出家?”

王夫人忙道:“是,老祖宗。昨天老爷还跟我谈及此事,据老爷猜测,可能跟民间的‘招娣’一个意思。”是想有个女孩压一压气运,说不定能带来一个男孩。

贾母不信这种鬼话:“林姑爷都没儿子呢,能带来什么好运。真奇怪,林家远在江南,什么时候把女儿送到圣上面前?既到了京城,怎么不来悄悄我这个外祖母呢?”

王夫人宽慰她:“兴许是林姑爷简在帝心,听说姑奶奶病重,或许是姑爷不放心姑娘没有父母照管,才求到皇上面前。”

“瞎说。”贾母哼道:“林如海有多大面子,敢请皇后替他照看女儿?再者说,放着我这个外祖母不管,到去求皇家。”

邢夫人道:“长公主是什么意思?是圣上认了个妹子吗?”

“嗯。”贾母隐隐有些得意,又有点心里不安:“你猜对了。”

邢夫人认真问道:“那我们进宫去,见了林姑娘是不是得磕头行礼?”

嘿嘿嘿,我这个舅母没什么地位,倒不要紧,只是你们俩~嘿嘿嘿~

贾母叹息道:“你这笨嘴拙舌的,不要说话了!”

王夫人道:“大太太说的很对,老太太,咱们到宫里见了林姑娘,是拜是不拜?”

贾母沉吟了一阵子:“会有女官或礼赞在旁指点,若是别人都拜,咱们就拜,若该咱们不拜,皇后自有安排。多磕头总是不会错的,更何况咱们拜的不是黛玉,是玄真长公主啊。”

邢夫人:“老太太说得对!”

王夫人:“老太太果然有见识,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你不用哄我。”贾母叹了口气:“也不知黛玉进宫去,是福是祸。元春还在宫里苦苦熬着,是个女官总有放出宫的时候,这长公主,却没得逃避。”怕是要养大了拿去联姻呐。

邢夫人没有孩子,一点都不嫉妒。

王夫人可嫉妒的够呛,她有女儿啊,现在这情况可好!自己的女儿站着伺候人,小姑的女儿金尊玉贵,娇滴滴的坐在皇后身边,自己还得给她磕头!

这才开始用饭,三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

文四姐被迫带着帷帽到了宫门口,居然挡住了脸一路上还被人盯着看,她前五分钟还有些得意,呦呵呵呵,老娘也有这样魅力四射的时候!

五分钟之后就开始烦躁,烦躁的要爆炸了,习武之人的本能让她觉得投向自己的目光很危险,四面八方的目光就好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到宫门口掀开帷帽又验过腰牌,还被盘问了好几句:“你真的是文四姐?”

文四姐没好气的说:“是啊!我刚从高丽回来!”

不懂梗的侍卫迷茫的问:“高丽怎么了?”

“高丽参美容养颜……你没发现我白了吗?”

侍卫红着脸默默让开:“文姑娘请。”

文四姐没去御膳房,去了御花园的竹林,敲门:“三郎~貌美又能干的三郎~三郎哥哥~”

姚三郎本来赖床撞死,听她这么一叫,浑身发抖,掉下来八斤鸡皮疙瘩,够做一床被。忍无可忍的冲到门口穿墙而出:“干啥啊!嚷嚷啥啊!”

文四姐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一摊手:“卓哥让我来问你,能让人生孩子,这算恶意的符咒吗?”

姚三郎揉着眼睛:“啥??哈欠~”

文四姐道:“如果警幻让黛玉她妈怀孕,也能要她的命。所以卓哥叫我问你,让人生孩子算是恶意符咒吗?”

姚三郎仔细想了想:“这很难说,得看她当时是带着恶意的还是善意,应该不好伪装。哦!”

他一拍大腿:“皇后怀孕了,你安排菜谱的时候注意点。”

“啥?”文四姐:“你咋知道?皇后要是怀孕了,御膳房应该先知道啊!”

姚三郎得意洋洋:“我都来了,她还能不怀孕?”

“啊?”文四姐想歪了又努力把自己扯回来。

姚三郎也觉得说错了,赶紧解释道:“她对黛玉那么好,那么温柔细心,我为了报答她就悄悄给她屋子念了咒,在那间屋子里不可描述会很容易怀孕。前两天我算命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一周了。”

文四姐翻着死鱼眼看他,对于这种超越科学的东西不敢评论。

你算排卵期了吗?你知不知道一周才是个肉眼看不见的小胚胎啊!算了……人家会飞!

姚三郎捏着下巴团团转:“充满恶意的帮人怀孕能不能成功呢……能不能啊?”

帮人怀孕是善意的,如果是为了害人才叫她怀孕呢?这很难推测!

他猛地一抬头,盯着文四姐:“来,做个试验。”

文四姐往后退了好几步:“不!”

我到不介意怀孕,可是怀孕的事别有你参合,太怪了。

姚三郎花言巧语的诱拐她:“你不担心你心爱的小徒弟丧母吗?”

文四姐摆了个要打架的起手式:“担心,但是我们可以用别人做实验,不要是我!”

姚三郎又说:“四姐,你知道你自己子嗣艰难,要再过十年才会有孩子吗?”

文四姐愣住了,手也软了,有些纠结。

姚三郎看她心软,加把劲道:“你若长时间无子,他会纳妾的。你看我岳父岳母何等恩爱,还不是为了有儿子纳了几个妾,现在我岳父是认命了,早年间肯定没少在妾身上下功夫。四姐,你觉得他痴情到为了不让你伤心,让自己断子绝孙吗?”

咿?我为啥要求着你劝着你帮你生儿子。我就知道!别的道士没有真本事,求子的太太们都跪成一片,我这么灵,却快要给她跪了!

文四姐脸黑了:“妈蛋!他敢纳妾劳资就跟他拼了!姚三郎,你也别吓唬我,他等了我二十年,卓哥的心又冷又硬,坚若磐石,不会变。”

姚三郎看出她心动了,又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装可怜道:“我胡说的,你别生气。你说想要什么才能让我做实验?”

文四姐眼睛一亮:“把风月宝鉴还给我!我最近要在家背书,得看他调剂!”看书间歇撸mj的视频是最好的休息!

交易成功。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姚三郎满怀恶意的嘀咕:“让你怀孕让你吐,让你怀孕让你变胖,让你怀孕让你没法动武打架,让你怀孕损伤精血,让你怀孕不能喝酒,让你怀孕吃东西没胃口憋死你……急急如律令!”

文四姐捧着风月宝鉴看《地球之歌》,还是被咒的直打寒颤,这咒的太可怕了!

他大叫:“呀!满怀恶意的时候,也能突破护身符!”

有心启程去看看贾敏是否被下了生子咒,是否只要交一媾就会怀孕,又有些为难。若是自己不知道,那就可以不管,若是知道了……是拿掉那个孩子保住岳母的寿数和健康呢?还是让这个黛玉也想要的弟弟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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