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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铁甲军士跳起来道:“我怎么胡闹了?真正胡闹的人在你身边坐着呢!”
来人不是伊娜是谁?
萧启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起身轻声唤道:“伊娜……你……”
白伊娜摘下头盔,看也不看萧启,向白钺道:“爹,我走了。”
白钺吼道:“站住!你……你竟然敢偷你哥哥的腰牌!”
白伊娜道:“我才不是偷的呢!是我自己做的!”
白钺道:“假冒军牌也是死罪啊!”
伊娜回到:“那又怎样?萧启重伤,我就不能来看看吗?”
白钺一愣,道:“你一个女孩子,乱闯军营,成何体统?”
伊娜哭喊道:“那萧启身为人夫不爱惜自己,又成何体统?”
白钺一直以来都拿这个女儿没办法,见伊娜千里而来,既生气又心疼,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责怪还是该安慰。
萧启心中感动,上前拉着伊娜的手跪下道:“将军,此事因萧启而起,还请将军不要责怪伊娜。”
白钺叹了口气,道:“快把铠甲脱下来,一个女孩子,什么样子?”语气里分明满是宠溺。
见白钺不再责罚,两人携手站了起来,萧启紧紧的抓住伊娜的手,生怕一松手伊娜就会消失掉。
郭甫义干咳了一声,借口头痛匆匆离开了白钺的大帐,白钺也借故替郭甫义拿药走了出去。此时,大帐里只剩下一对爱人。
萧启看了看伊娜,轻声道:“伊娜,你怎么过来了?”
伊娜瞪了萧启一眼,可眼神里只有满满的心疼:“还说呢,萧启伤的那么重,我能不过来吗?”
萧启疑惑道:“伤?什么伤?”
伊娜狠狠锤了萧启一下,道:“还说!你和黑铁汉那场仗,也不知道是谁将自己刺了个透心凉!你咋没就这么死了?”
萧启正色道:“伊娜,我不能败。”
“不能败?你败了又怎么样?污了你常胜将军的名声?”
萧启苦笑着摇头,搂紧伊娜。不知该怎样解释。
伊娜道:“萧启,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无论你遇到什么,都应该是我和你一起承担,而不是你自己硬抗。”
萧启点点头,没有说话。
伊娜又道:“我知道,男人有很多事情不能和女人说,可是,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不是不开心,否则,我算什么妻子?”
萧启动容的抚摸着伊娜的肩膀,轻声道:“伊娜,你能来我很开心。谢谢你。一路上你受了不少苦吧?”
伊娜摇头道:“萧启,你不知道,听说你重伤的消息后,我立刻做了一张哥哥的军牌,偷了套铠甲,日夜兼程的来找你,我特别怕,怕你伤的太重……就……如果你不在了,你让我怎么办?萧启,你答应我,在战场上不要太拼命,败了又怎样,我只要你活着……好不好……”说着说着,已经变成了呜咽。
萧启将伊娜搂在怀里,下巴放在伊娜的头顶,不知如何回答。
国与家,兄弟与娇妻,责任与安逸,真的不可兼得吗?
伊娜抬手抓住萧启的肩膀,道:“我知道,嫁给军士的女人,不能指望自己男人只为自己而活,可是萧启,即使为了你自己,你也要好好爱护自己啊!不要太拼命,不要让自己受伤……”
萧启不语,只是一再紧紧抱住伊娜,伊娜抬起手,抽出萧启头顶的带,萧启的头倾泻而下,伊娜的手缓缓向下,摸着萧启的脸,痴痴的说:“萧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么美。”
萧启侧过脸,淡淡道:“美这个字不是来形容男子的,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
伊娜摇头道:“你不要多心,我……我并非只是觉得你好看在……”
萧启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说完,将伊娜揉入怀中,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咳嗽了一声,是白钺。
于是赶紧放开彼此。白钺进来,看到长披散的萧启,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向伊娜道:“伊娜,我安排了一下,住在萧启大帐北边给你安排了一个小帐篷,你先住在那里,等回了大营再想办法。”
五日后,临山九城的战况已经整理完毕,投降的敌军姓名籍贯已经登记造册,只等齐响放银饷遣送回乡。
焕州救出的铁匠,已经由萧启亲自释放,毕竟不是战俘,又收缴了九城中为富不仁的几户人家的钱粮,给这些人作路费自然不成问题,剩下的,也都以大齐的名义给了城中百姓。
那位酷似父亲的铁匠,也由郭甫义亲自在焕州安顿下来,派了两名仆役照顾,萧启放心不下,远远看了几次,也暗暗感激郭甫义的细心。
这天下午,萧启正和伊娜在帐中下棋,忽然赵扩土将萧启请到白钺大帐中,白钺道:“咱们也该商量一下有才他们千夫营考核的事情了。”
萧启看了看在座的判官阎王等人,犹豫道:“将军,萧启建议暂时不要进行千夫营考核。”
耿会能道:“怎么,萧兄弟觉得这几个人不合格吗?”
萧启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将军打算以什么身份去考验他们呢?南景高官?”
白钺思索了一下,拍了拍额头道:“对啊!南景这种情况,傻子才投降呢!对,你说得对!咱们再等等,等到攻下南景再作打算!”
与此同时,伊娜正在萧启帐中无聊的摆弄着棋子,等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打量着萧启的大帐。
萧启生**洁,也打扫的十分干净,看过的卷宗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角,床上也没有任何杂物。
伊娜转了两圈,也没有现任何有趣的东西,又只得无聊的坐下,忽然,伊娜的注意力被藏在墙角的几个圆筒吸引了。
那几个圆筒大小不一,上面还有木质的可以旋转的圆环。
伊娜走过去,好奇的拿起一个,转了几下,忽然,那个木筒忽然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珠子撒了一地。
伊娜慌忙去捡,刚刚收好,萧启便一掀门帘走了进来,见到伊娜,笑道:“久等了。”
伊娜慌忙将木筒盖好,站了起来。
萧启也不以为意,走上前拉着伊娜的手道:“这个是曹氏占卜秘法的工具。”
伊娜点点头,心虚的将圆筒放下。萧启笑着拉起伊娜的手回到桌边,两人继续下棋。
谁也没注意到,墙角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正闪着诡异的光芒。
第二日,萧启刚刚起身,就听见凌考禀报道:“萧准将,林公公带了圣旨来。”
萧启一愣,很快挽好头,披上铠甲,急急走了出去。
天还没有大亮,林公公捧着圣旨站在军营外,虽已入夏,可清晨的寒气还是让林公公的身体瑟瑟抖。
见了萧启,林公公急忙行礼道:“萧准将,接旨吧。”
萧启心中忐忑,毕竟自己被封为准将不到一年,却又有一道圣旨下来,萧启暗暗担心,这道圣旨会不会和守陵村有关。但此情此景下,也容不得他询问,只得跪下沉声道:“萧启接旨。”
林公公清了清嗓子,道:“诏曰:准将萧启,温良敦厚,机敏多思,是为大齐栋梁。出千夫营以来,战无不胜,朕心慰焉,特封为五品地利将军,赐号展邦,待南景城破后,入奚正阳帐下,钦此。”
萧启错愕抬头,自己出千夫营还不到一年,竟然就被提拔为五品地利将军,莫说是大齐,就是大景,都没有过如此高的恩遇,毕竟自己还刚刚十八岁啊。
林公公见萧启许久没动,笑道:“展邦将军,接旨啊。”
萧启这才叩道:“萧启谢皇上隆恩。”说完,起身接旨。
这时,得到消息的白钺等人已经赶到,白钺看了看沉思的萧启,向林公公施礼道:“林公公,皇上有何旨意啊?”
林公公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出来了:“白将军,萧将军大喜啊!皇上念及萧将军战功卓著,特下旨破格将他提为五品地利将军,还赐了封号,展邦。等打完南景,就要去咯卫什战场帮奚将军守卫西北边境了。以展邦将军的才能啊,以后一定能将咯卫什打得落花流水,到时,恐怕还有升迁呢!啧啧,展邦将军才十八岁吧?真是前途无量啊!”
白钺一脸惊讶的看向萧启,见他只是看着圣旨出神,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郭甫义最先反应过来,叩道:“末将郭甫义参见展邦将军。”
白钺一愣,也随即跪倒,道:“末将白钺恭喜展邦将军。”
萧启大惊,忙跪倒在地,道:“将军,萧启受不起的……”
白钺扶住萧启道:“起来,如今你的官职远在我和郭甫义之上,我们向你行礼是应该的,莫要坏了规矩。”
萧启坚持不肯起来,恳求道:“请白将军和郭大哥先起来。”
白钺无法,,只得道:“一起,咱一起起来。”
萧启无法,只得和白钺一起站起来。
林公公道:“恭喜展邦将军了,老奴还要去向齐大帅传旨,就先告退了。”
白钺忙上前将一锭银子放到林公公手里,陪笑道:“林公公辛苦了,我们就不送了。”
林公公无论如何也不肯收银子,说什么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展邦将军,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