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亚瑟用你的命,来威胁子腾!”
尽管子腾一再的想要阻止,可林子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飘进了温暖的耳畔,穿透耳膜,直达心底。
轰——
温暖只觉得脑子轰然一炸,忽然间就听不见声音了一般。
一双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子腾,看着子腾那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眸子,心,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般。
亚瑟,居然用她的性命来要挟子腾?
怪不得!
怪不得一向恩怨分明的子腾,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坚决的要拿走星钻。也怪不得,无论她表现的多么笃定,他都不肯让步。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温暖的喉咙里仿佛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半晌都吐不出一个字。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
为了她,子腾可以连原则都不要。而她,却抱着自己那点可笑的原则,一句一句的,和他对立着。
温暖的眼眶有些酸涩,止不住的水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而下。
此时此刻,她除了伤心难过,更加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为了自己的性命,就把星钻交给亚瑟伯爵么?
原谅她,真的,做不到!
可是,要让她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子腾难过挣扎下去么?
她更做不到!
她到底,要怎么做?
子腾有些无奈的看着温暖,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心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剜着一般,猛地一下子,就将温暖抱在了怀中。
“温暖,别哭!”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厚重,从头顶幽幽的传来,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依旧是她!
他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不想她哭!
好!她不哭!
温暖努力的隐忍着,攥着星钻的手,也不由得狠狠的用力起来!
林子站在他们不远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个人,嘴角蓦地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转身,朝着树林外走去。
不管怎么样,话已经说开了,至于如何抉择……
林子觉得,不管温暖和子腾最后做出的选择是如何的,他都会无条件的,全力支持么?
不就是一个亚瑟伯爵么?不就是一个吸血鬼始祖么?
他就不信,还真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
林子离开后,子腾一直抱着温暖,而温暖却渐渐的变得冷静了下来。
这种时候,她不能乱!
子腾越挣扎,她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想出折中,而又完美的解决办法。
过了不知道多久,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温暖脑海中一个晃荡,忽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子腾!”
轻轻柔柔却又带着笃定的声音从怀中飘荡而出,子腾心神一凛,随即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
听温暖这么说,子腾才缓缓的松开了禁锢着温暖的双手,微垂下头,看着温暖那双如此刻夜穹一般深邃鹅肉漆黑的眸子。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确定一件事!”
看着温暖的眼睛,子腾忽然间就笑了!
是啊!
还有一件事没确定,他怎么就能先乱了阵脚呢?
温暖不再是以前的温暖,他,也不再是以前的子腾了啊!
……
林子一直等在车边,过了好久,才看见温暖和子腾的身影缓缓的从树林深处走出来。
看着两人脸上平静而又冷静的神色,林子胸膛里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缓了下来。
“怎么样?你们做出决定了?”
听闻了林子的话,温暖和子腾不禁相视一笑,随即朝着林子说道:
“决定不着急做,先要确定另外一件事!
反正亚瑟伯爵现在也不知道星钻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不说,就有时间和机会!”
林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子腾,又看了看温暖,半晌之后,也只能无奈的撇了撇嘴:
“随便你们了!”
反正,他一直都是在背后、默默做事的那一个!
车子缓缓开启,目的明确的,朝着亚瑟伯爵的城堡驶去。
城堡内,冬妮一直陪着亚瑟,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冬妮难得的沉默,亚瑟伯爵倒也没有怀疑。
蓦地,窗外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车声,亚瑟伯爵眸光一动,过了片刻,果然见子腾、温暖、还有林子三个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看见温暖,亚瑟伯爵就知道,子腾他们已经将她带回来了!
微微抿了抿唇,亚瑟伯爵缓缓开口:
“你们见到艾伦了!”
亚瑟伯爵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冬妮坐在一旁,虽然难得的安静,一双宛若红宝石的眸子,却意味深长的,直直的锁定在温暖的身上。
温暖不着痕迹的看了冬妮一眼,随即开口:
“亚瑟伯爵,我见过艾伦了!”
“嗯!”
“然后,知道了一些事情!”
“……”
亚瑟伯爵不知道温暖口中所说的“一些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所以听闻了她的话,也只是微微的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定定的看着温暖。
而温暖却在这时将视线转而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冬妮身上。
亚瑟伯爵见状,眉心不禁轻轻一皱。
温暖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冬妮,和冬妮,有什么关系么?
在接收到温暖目光的那一刹那,冬妮眼底明显的动了动,却依旧佯装着一脸无恙的样子。
几个人就这么各自缄默,过了半晌之后,还是温暖无奈的重重叹息了一声:
“真是难为你了!
冬妮!”
温暖忽然间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亚瑟伯爵不由得一愣,转眸看了看冬妮,紧接着就朝温暖问道: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么?”
温暖很随意的重复了一句:“这,就要问你妹妹了!”
从他们几个进到城堡之内开始,冬妮就很反常的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亚瑟伯爵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双剑眉,愈发深深的拧结了起来。
“冬妮!”
亚瑟伯爵低低的声音响起,听在耳朵里,却并没有让冬妮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好奇怪啊!为什么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