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腾怎么也没有想到,温暖会推开自己!
心里那股巨大的空洞感还继续要更多来填满,不够,真的不够!可是温暖却在最后一刻推开了他!一瞬间,子腾居然发现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的庆幸!
如果一切没有戛然而止,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在看见温暖死死的咬着唇,眼角含着泪的一瞬间,子腾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指责的,质问的,通通的,吐不出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攥紧,指间的骨节泛着青白,却无法抑制指尖微微的战栗。
温暖或许还没有准备好,他又何尝不是?
有些挫败的抬了抬眸,发现温暖依旧紧紧的靠在书架上,死死的低垂着头,双肩不住的微微耸动着,一瞬间,子腾想要上前一步的冲动,却不知为何,就那么被生生牵绊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今天,明明是来询问温暖的,明明是来跟她要个答案的!可是却没想到,变成了和上一次同样的结果!
纵使心中再有不甘,子腾也知道,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
而且通过这两次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既然从温暖那里得不到答案,索性,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寻找!
“早点休息!”
想到这里,子腾别过视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温暖那张惨白的,却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小脸,低低的说了一句,转身,逃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内,顿时,就只剩下了温暖一个人。空气中似乎还流淌着方才暧昧而又旖旎的气息,可是身边,瞬间的冷清却让温暖几欲窒息。
眼眶,似乎还挂着水珠,身上和唇瓣上,依旧残留着子腾霸道而又独特的气息,温暖缓了缓心神,目光落在地面上。
黑色封皮的圣经,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脚下,却好似一个俯瞰宇宙苍生的神,冷冷的旁观着一切,看着温暖的渺小和无助,肆意嘲讽。
抬眸,看着书房里,子腾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暖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了,次啊缓缓的蹲下神,伸手拾起那本圣经,走到书桌旁,静静的坐下翻看了起来。
那么多事情还没有解决,心理那股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温暖不知道她还能够陪在子腾身边多久。只是留在这里一天,她就要想办法多帮助他分担一些。
至于……
手指不自觉得上移,轻轻的摩挲着略微肿的唇瓣,感受着上面灼热的温度透过指腹的肌肤传递到血液中,温暖的心,一阵又一阵,抽痛!
铺天盖地,不可抑制!
……
夜色微凉,悄悄的被白昼所取代。
温暖安静的坐在书桌前,任凭书房内暖暖的灯光映在微黄的纸页上,两只澄亮的好似子夜一般的双眸,一直紧紧的锁定着圣经中关于路西法和莉莉丝的每一个字。
待到太阳跃上海平面,红色的月亮消失,温暖才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重重的合上了厚厚的圣经。
路西法,原来曾经是上帝手下,天界最为出色的天使!
而莉莉丝,则和之前林子给她讲述的差不多,是在夏娃之前,上帝创造的第一个女人!
可是他们两个,却一同背叛了上帝!
圣经上说,是因为路西法拒绝臣服于圣子,所以才背叛了上帝,率领了三分之一的天使发动了天战!可是最后,却以战败而终。
这些看似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的文字和故事,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牵绊着温暖的思绪和大脑。
莉莉丝,为什么会吸食婴儿的鲜血?
西方的恶魔,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
还有黑白无常口中说的,那个避开了阴间所有鬼差和阎王,悄悄打开饿鬼道轮回道,放一众饿鬼上阳间的那个神秘人!
赵鑫口中所说的,法国卢浮宫丢失的古老的凤凰火种;连绵了半个月的大雨,红色的月亮,带着启示、重复出现的诡异梦境……
这一切的一切,每一件事,看似都毫无联系,可是却好像交叉着,有那么一个汇聚点一般。
被这些问题缠绕纠结着,温暖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顿时拧成了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头疼的皱起眉心,偶然抬眸间,才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她居然,不知不觉,一夜没睡!
他呢?
子腾,是不是也像她这样,一夜未曾合眼?
走出书房的时候,温暖才发现,子腾和林子都已经起床坐在客厅里了,不禁微微怔了怔。
“小丫头,出来啦!
赶紧去吃早饭,你林子哥哥我的手艺!”
见到温暖,林子连忙说了一句。
“哦!”
温暖低低的应了一声,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的子腾身上。
子腾看起来精神熠熠,丝毫没有受昨晚的事情影响。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依旧英气逼人。黑眸沉静如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温暖有些尴尬的垂了垂眸,心里想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纷繁杂乱。
敛了敛心神,温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忽视唇瓣上明显的灼热和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边朝餐厅走,一边开口看似随意的朝林子问道:
“林子哥,你们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赵鑫今天会回来,我们早点起来等他。顺便再等等看路西法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哦!”
赵鑫今天说了要回来,温暖记得。
“那,黑白无常说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么?”
“哎!”
一提起这件事,林子就禁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着头,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温暖不言,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
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林子身边,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影上。
在她和林子对话的这期间,子腾却仿佛充耳未闻一般,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好似一尊精致而又完美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