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喜仿佛陡然陷入了冷窖,浑身冰冷得动弹不得,僵硬地望着舞池中优雅而耀眼的南宫泽和希儿。
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陌希儿和南宫泽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泽少和希儿跳第一支舞?天啊,难道他们再次复合了吗?”
“嘘,小声一点。”
“为什么不能说,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她抢走泽少,该走开的人是她。”
“就是呀,只有希儿才配得上泽少,她凭什么呀,只是怀孕了而已,谁不会怀孕呀。”
“想母凭子贵,还要看条件。”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第一支舞都不和她跳,还厚着脸皮在这里,若换了是我,早就离开了,何必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
极言难听的话传进宁七喜的耳中。
这圈子本来就是这样子现实,更何况,南宫泽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了陌希儿,不就意味着,她绝对不是南宫泽心目中想要的女人吗?
宁七喜没有转身离开,她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即便是被瞧不起,她也不要示弱,越是想要看她的笑话,她就越笑给你们看。
还没有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一支舞根本不代表什么。
第一支舞是华丽的华尔滋,希儿跳得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她现在怀着孕,这么激烈的舞,实在是太冒险,南宫泽无疑是满分的舞伴,让她跳得不是很吃力。
热情澎湃的华尔滋音乐结束,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慢步,希儿以为他会放开她,结果他却搂住她的腰,继续下一支舞。
这时候,所有的人陆陆续续下场。
希儿跳得有些热,脸蛋嫣红,本来就是化了妆,让她看起来更娇艳动人,水嫩嫩的肌肤,让南宫泽有一股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幽黑而灼热的目光让希儿心慌,这一慌,脚步乱了,踩了他一脚。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他没有说话,依然灼热地望着她。
希儿觉得再沉默下去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要不然结束跳舞,要不然没话找话,随便说说。
“为什么?”她轻问。
他挑眉,反问:“什么为什么?”
“你和我领第一支舞,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希儿微微皱眉头,当然那一瞬间太震惊,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再加上舞太激烈,根本不容许她想太多,直到松了一口气,她倒想知道原因。
南宫泽淡淡地嘲讽:“我想和谁跳就和谁跳,没有什么意思,陌小姐,你不要放太多期待。”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她恼道:“南宫泽,纠缠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没错。”他不否认。
希儿没有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倒是愣住了。
这时候,音乐停了下来,他们优雅地向对方微鞠了一下,希儿微微一笑:“南宫少爷,我累了。”言外之意,她累了,麻烦他换舞伴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舞池,再也不管南宫泽背后那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燃烧的目光。
天知道,她的心正在狂跳。
他终于不再否认纠缠的人是他了?那意味着什么?算不算有一个好的开始?
希儿再次回到露台上,坐在沙发,脱掉高跟鞋,真的很累,她现在真的很容易疲累,才跳了两支舞,就浑身散了架似的。
刚坐下来,眼睛突然被黑布蒙上,她吓了一跳,问:“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用湿毛巾蒙住她的口鼻,一阵浓郁的味道,希儿当下不省人事。
她的失踪,很快就引起南宫泽的注意。
因为他和希儿众目睽睽之下的一舞,浅儿索性直接找南宫泽:“泽少,我姐姐刚才和你跳舞,怎么一瞬间不见了?”
成野烈吓得胆子都差点破了,浅儿怎么可以说话这么直接,这样质问不就分明怀疑是泽少嘛。
他连忙说道:“泽,已经很晚了,希儿和浅儿约好这个时候回去,现在我们找遍了这里都找不到她。”
南宫泽冷酷地望着他们:“关我什么事?”
“呃,你刚才不是和她跳舞吗?”
“后来她就去休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浅儿不相信地再问了一次。
南宫泽危险地挑眉:“你不相信??”
烈少担心浅儿说什么激怒他,现在的南宫泽不是从前那个陷进爱河的男人,而是狠辣无情的南宫泽,激怒他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连忙阻止希儿,讪笑一声,说道:“我们当然相信你,可这里是你的地方,你是不是有可能猜得到希儿会在哪里?”
南宫泽如刀一般锋利的目光盯在成野烈的脸上,一秒,两秒,盯着成野烈几乎放弃了,他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去那边的露台找找。”
浅儿已经急步向他指的方向走去,成野烈自然也跟上。
而南宫泽,他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竟然也跟了过去。
露台。
浅儿失声:“姐姐呢?”
“这是希儿的鞋子吗?”成野烈眼尖,拎起地上的精致的高跟鞋问浅儿。
这是浅儿亲自挑的,怎么会认不出来:“是姐姐的,鞋子在这里,她人呢?为什么不见了。”
是的,凡是懂得名流社会的社交礼仪,都会知道,不会赤着脚在会场走来走去,那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南宫泽的眼神也沉了下来,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直觉。
明显,成野烈也察觉到不对劲,正望向南宫泽。
而一向敏锐的闫器已经出现在南宫泽的背后,问道:“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马上翻查保安系统,查找陌希儿的确切位置,还有查看这里发生什么事。”南宫泽的眸底淬着极寒冷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他在动怒了,可是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动怒,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烧着了一般,无法控制的怒。
“是的,少爷。”
连浅儿都闻到不寻常,她脸色唰地白了:“是不是姐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