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
陌浅儿望着满地的画纸,眉头紧紧颦起,奇怪的,她最近好像脑闭塞了一样,什么都画不出来,偏偏她为了赚钱,答应阿玲这个月会出十幅画。
十幅画,简直就是高产量了。
想想每一个画家一个月甚至好几个月才有一副作品,而她却是一个月十幅画,简直就是豁了出去。
但是她一想到姐姐为了她,导致身无分文,她就愧疚万分,以前她的病,让姐姐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治好自己的病,而她却再次害姐姐受尽委屈,吃尽了苦,她这个妹妹当得太轻松了。
越想就越是鄙视自己,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凭什么自己的人生就过得轻轻松松,而姐姐就担当起这个责任。
所以她发誓,一定要好好赚钱,让姐姐做喜欢的事,该是时候轮到她做一个有担当的人了。
阿玲轻轻地进来,偌大的画室,满地的画纸,而浅儿正坐在地上,仿佛很苦恼的样子,她轻轻地说:“浅儿,外面有人找你,我说你在工作,结果她在外面等了一上午,你要不要出去见见她?”
浅儿没精打采地回道:“不想见,不见。”
阿玲关心地说:“浅儿,别逼得自己太厉害,没有灵感,就到处转转放松一下,迟交画也没关系,我可以和客户周旋一下的。”
“算了吧,阿玲,迟了怎样都会罚钱,谁叫我太急功近利签了合约,何况要这批画的是同一个人。”
“浅儿,这批画的价钱已经不错,结束了之后,你不要再这么拼命了,你的身体不能太累。”希儿出国拍戏之前嘱咐过阿玲,不能让浅儿太累的。
“嗯,我知道了,让我再呆一会吧,我就不信画不出来。”浅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客人,我就让她走了?”阿玲试探地问道。
“嗯,不想见任何人,你推了吧。”
“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陌小姐,你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我等了你一个上午都不见,就是躲在这里?”
一个极骄傲的女音响起,一听就知道养尊处优惯了的,不习惯别人的冷落,嗓音中的隐隐怒意已经显示了这一点。
阿玲皱眉:“这位小姐,这个画室是私人地方,并不招待客人,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这里本来就是烈哥哥的地方。”极骄傲不可一世的口吻。
烈哥哥。
陌希儿大概猜到这个是谁了,她站起来,缓缓地转过身,果然是慕欣元,极为精致时尚的打扮,冬天也无损这些人追求时尚的心态。
不像浅儿,厚厚的毛衣,戴着冷冒子,还有加了厚的牛仔裤,看起来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看不出一点任何吸引成野烈的地方。
唯一可取的,是她那双极清澈纯净的眼眸,任何人一看见都忍不住为之深深吸引住。
这是慕欣云第一次面对面看见陌浅儿,以前都是在相片见过这女人,没有惊人的美貌,没有惹,火的身,段,更没有过人的学历,更加没有雄厚的家底,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烈哥哥到底看上她什么。
但这一刻,她惊艳于那样一双眼眸,仿佛最纯净的天空,没有丝毫的杂质,让人不忍心去破坏她的纯净。
“你就是陌浅儿!”慕欣云不可置信,这样一个女孩怎么会是她想像中的那一种为了攀登豪门不择手段,心思慎密可怕的女人,根本就不像。
偏偏,那就是事实。
烈哥哥为了这个女人花那么多钱,甚至还不愿意再见她,任她怎样威胁恐吓都没有,烈哥哥为了这个女人真的变了许多,从前他绝对不会这样子。
只要她一哭,他马上飞奔过来安慰自己,不开心,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哄自己开心。
一切都变了,只因为这个陌浅儿。
想到这一点,慕欣云的脸再次冷了下来,不能心软,不能被她的外表骗了,烈哥哥大概就是被她的眼睛迷得神魂颠倒,才会整个人都变了的。
陌浅儿垂下眼帘,想起那一晚,成野烈就是和她在这里过了一晚,不堪回想的一晚,呵,她还来这里做什么?
浅儿微微一笑:“是,我是陌浅儿,这里是属于我的地方,虽然是成野烈花钱买下来的,但他送给了我,已经不再属于他,请慕小姐尊重一下我的员工,她是有资格请你离开的。”
慕欣云更是惊讶了:“你认识我?!”
“是,我认识你。”浅儿坦白,一点都不否认。
“既然认识,那很好,一句话,你要怎样才离开烈哥哥?!你想要多少钱?还是再要一间这样的画廊?只要你离开烈哥哥,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慕欣云是一惯的骄傲口吻,她一向被宠惯了,所有人都宠着她,呵着她,就连成野烈也是一样,在她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她要的和不要的,若是她想要,所有人都会费尽心机送到她的面前,若是她不想要,也会有人替她解决。
偏偏在爱情里,她怎样也得不到,要不到,这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妈妈也帮她想了许多办法。
但是烈哥哥每一次都是对她百般呵爱的笑笑,却再也没有进一步。
她知道,只要陌浅儿的那个女人存在的一天,烈哥哥是不会回到她身边的了,所以,她今天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这里和陌浅儿谈判。
陌浅儿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慕欣云才不相信,美丽的脸庞上浮起一抹鄙夷:“你和烈哥哥在一起无非是为了钱,他又不在这里,你不必在我面前装的,烈哥哥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离开他。”
陌浅儿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状况,讶异了一下,善意地提醒慕欣云:“慕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画廊就是成野烈送给我的分手礼物,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慕欣云一点都不相信:“他天天跑来这里找你,证明他还是被你迷惑的,你玩那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想从烈哥哥身上得到更多是不是?你说个数目,我一定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