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烈远远就望见了她,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的小东西,纯净无助的目光,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区之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上次,竟然给她溜走了,这一次——
他漂亮的嘴唇轻轻一勾,太有意思了,小东西,这次看你怎么逃得出本少爷的手掌心。
想起上次,被这小东西摆了一道,从来只有他捉弄女人,不曾被女人捉弄过,并且还是一个看起来无害得连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小家伙。
真是有意思。
嗯,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做,就当做是消遣消遣好了。
“HEY!”
这个声音一连响了好几次,陌浅儿这才转过身来,望着前面这个俊美得仿如天使,一身优雅高贵的衣服的男人,茫然地望着他,她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这个漂亮的男人是在喊自己,她弱弱地问道:“先生,我……认识你吗?”
成野烈一听,脸顿时黑了。
他眼神古怪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短短的头发很可爱,他百分百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她就是那个被自己吼得晕了过去的女孩,后来在他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竟然陡然睁开眼睛咻地溜走了,让他气得牙痒痒。
他问道:“你不认得我?”
陌浅儿更茫然了:“我该认得你吗?”面前这位男子,是很漂亮,漂亮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啦,可是她好像天天在医院里,并没有见到一个这样漂亮的男人。
成野烈的脸更黑了,这小家伙竟然敢不记得他。
他只好提醒她:“上次,被我的车撞了——的那个。”
这话真的提醒了陌浅儿,她惊得退了几步,用小鹿一般的目光望着他,慌乱地说:“是你——你要我赔钱吗?”
看见她措手不及的慌乱样子,成野烈觉得很有趣,刚刚浮起的不满心情顿时一消而空。
这小东西还挺好逗的,明明被撞的人是她,要赔什么的应该是他才对,她还是向上次那样,一副做了极大亏心事的样子。
嗯,她那想要逃避的眼神就是分明告诉他,她是做了亏心事。
想到这一点,成野烈对她的兴趣更重了,他身边太多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是这样透明的,透明到这么可爱。
他那好看的嘴唇轻轻一牵,眼神毫不掩饰地注视着她的脸庞,陌浅儿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满脸通红,越发不安起来。
心中却在想,他到底想怎样?
要赔钱的话,自己好像钱不多,应该不够赔。
这人穿得那么好,那么他的车会不会很贵呀,一想到会很贵,她有一股想哭的冲动,怎么办呢。
只听成野烈漂亮的脸孔此时是很认真的表情,他很认真地思考,然后很认真地说:“嗯,那天我被你吓了一跳,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好久,一直没有什么胃口,你说怎么办才好?”
她更惊了,问道:“那我带你看医生好不好?”
他摇头,苦闷地捧着胃的位置说:“不,我的心很不舒服。”
呃,陌浅儿茫然了,那明明就是胃的位置,怎么会心不舒服呢?
她苦恼地问道:“那你想怎样?”
成野烈眸底闪过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可是表情依然很认真:“嗯,我还没有吃饭。”
她听了,结巴地说:“那,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呀。”成野烈笑了,牵住她柔软的小手,就向前走去。
他的手干燥修长,有些炙热,包着她的小手,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浅儿的心有些不规则地跳了起来,她捂住了胸、口的位置,惊,不是在这个时候心脏病复发吧?
不然的话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她跟在他的后面,望着他宽厚的肩膀,黑黑的卷发,怔怔地问:“去哪里?”
他回头,漂亮的脸孔浮起了极魅惑的笑容,回答:“当然是吃饭。”
这笑容,又让她的心一窒。
哎,这男子还真是漂亮呀。
可是,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正想着,成野烈已经问了:“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呃,浅儿。”她低低地回答。
“浅儿,不错的名字,我喜欢。”他玩世不恭的语气。
陌浅儿却是觉得很开心,他真的喜欢她的名字吗?她也不管自己的小手还在他手掌心包围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成野烈陡然停下来,浅儿一时停不住,撞到了他的背,很硬很结实的背部,她轻呼一声,捂着鼻子,苦恼地望着他,这人也真是的,突然停下来也不提醒一声。
只见回过头来,望着她笑咪咪:“小东西,你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的眼神带着勾惑人心的魅意,她连忙避开,低下头,讷讷地问道:“我该知道你的名字吗?你是名人?还是什么大人物?对不起,我很少看电视,也很少上网。”嗯,她唯一的乐趣就是画画。
纵然成野烈再好的耐性,也经不起她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挑战。
她不记得他也就算了,竟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全城的女人哪个不知道他呀,成野烈,本城的**,哪个女人不想和他风流一晚,谁不知道他对女人出手最大方也最温柔体贴。
他握着她瘦瘦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小家伙,我给机会你再讲一次!”
呃,浅儿眨闪着无辜的眼睛,重复:“我……该认识你吗?”
成野烈一听,怒极而笑了。
别人都说烈少向来对女人温柔体贴,不管怎样,分手的时候都会非常的绅士风度;别人都说,烈少是富家子弟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他的绯闻那么多,和无数女人的绯闻,但从来没有听过女人说他一句半句不好。
但是这看起来无辜的小家伙,一而再在挑战他的好脾气。
当然,不悦归不悦,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会觉得她太造作了一些,演技也不够成熟,但是面前这小东西,他竟然相信她的话。
他真的相信她不认识自己。
他忍不住讶异,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从外国回来的?她真的不认识自己,才会有这样纯净坦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