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公孙泽已经泪痕满面,跪下来道:
“大师兄,你的仇我已经给你结了,可恨司寇星这个叛徒,已经提前逃了。”
“不过你放心,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哪怕翻遍十州,小弟也必定取他狗头!”
韩乐缓步走上前,淡淡道:
“公孙道友,贫道擅自取了摩天观的宝物,望你不要心生恨怨。”
公孙泽却不但不怨责,反而对着他行了一大礼,摇摇头道:
“韩尊者,这种宝物放在摩天观,迟早都是个祸害。”
“大师兄修为高出我数倍,还不是为此丢了性命?”
“再者,我师兄弟几人耗费上百年,却始终无法登顶,而尊者轻易而举便将其收入囊中,也算是命数如此。”
“而且尊者还帮我结了仇,按之前的说法,此物已经属于尊者的了,又何来恨怨一说?”
韩乐微微颔首,称赞道:
“公孙道友不愧是诚信之人。”
他之所以这般大费周章,乃是冥冥中感应到,这枚圣兽蛋非同小可,不管巧取还是豪夺,都会有因果缠身。
但要是得了摩天观弟子的馈赠,那就有机会免除一劫,从此可以安枕无忧。
这时,公孙泽又对着韩乐深郑重一礼道:
“韩尊者,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乐心情不错,淡然笑道:
“道友不妨直言。”
公孙泽犹豫了一下,随即指着那数百名飞羽宗弟子道:
“这些人虽然授命而来,但还算不上罪该万死,在下无意过多杀戮,打算放他们回去。”
“只是担忧飞羽宗的人获知此事后,到时会牵连尊者。”
韩乐微微一笑道:
“既然公孙道友心存善念,贫道又岂是那些滥杀无辜的魔头,至于牵连一事更是无从提起。”
“贫道之前摧毁了飞羽宗一座祭坛,能得罪的地方早已经得罪了。”
“如今破丹成婴,还想着找人切磋一番,他们真有这个胆量,那就放心来好了。”
成就元婴后,哪怕是灵气密度浓郁的天墟界,也能直飞九天之上,借助罡风而行,日飞万里不是什么难事。
想要追逐,起码也得是元婴尊者。
不过飞羽宗那些高层,与他修为相当的人要是单打独斗,未必有胆上门。
即使是修为高出一两重的人,来了他也不怕,就算遭遇围攻,也能借助寰宇飞舰脱身。
公孙泽闻言,心中也有些羡慕。
修炼到韩乐这种程度,除了元婴三重境以及无垢尊者外,想要打败他的人并不见得有多少。
几乎称得上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了。
那数百名飞羽宗弟子,最后都被公孙泽衍送出摩天崖。
有韩乐这种元婴高手在旁,根本沒有人敢心生邪念,全都安安静静出了大阵。
这段时间以来,飞羽宗在联盟地区也创下了三个分部,但浮游盟虽然退守一角,势力却并没有折损多少。
为了防止对方卷土重来,因此每个分部都花费精力去维持。
这样虽然或多或少都分散了飞羽宗的力量,但他们原本就没有放太多精力在这方面上。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收取那枚圣兽蛋。
一旦得手后就会收缩势力,撤回外部地区去。
这样看起来虽然吃了点亏,但事实上却悄然无声地获得了一头绝无仅有的圣兽。
然而,当数百弟子返回后,却带来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堂堂二位元婴尊者联手,居然被一人当场斩杀!
飞羽宗这次派来联盟地区的元婴尊者共计四人,金丹十六人,再加上数千部众,这已经是一股足以横扫一个门派的力量。
虽然还无法剿灭散修联盟,但用来牵制一段时间卓卓有余。
可如今死掉了两名尊者,那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果然不出韩乐所料,在得知情况后,剩余两位尊者根本没有人敢去找他麻烦。
仅仅只是将消息汇报上去,接着收缩防线,便没有下一步动静了。
半个月后,卧牛山巅。
韩乐盘膝而坐,身边摆放着那枚圣兽卵。
圣兽一般都是秉承天地精华而生的奇物,这枚卵胎也不知是摩天观哪位前辈得来,摆放在这种高空,便是为了汲取九天之上的日月星空精华,借此孕育出一点先天真灵。
当然,圣兽这些物种早已绝迹世间,目前有没有还不可知。
即使有,孕育先天真灵也只是第一步,后面还要经过数重劫难才能诞生。
目前这卵胎的真灵未成,圣兽到底是什么也不得而知。
但孕育的步骤,却是必不可少。
这一点,就好比西游记中的孙悟空。
传闻花果山之巅,有一仙石,高三丈六,宽两丈四,其上有窍孔,对应九宫八卦。
自诞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如此方能育出仙胞孙猴子。
而皇庭州虽然位于十州正中,却不应九宫八卦,五行之精也不占上风,尽管卵胎蕴藏的灵气已足,但目前还不能脱壳成形。
因此,还需将其携往五行之精浓郁之地,方能感应九宫八卦星宿,承接万物之气,才能化形而出。
简而言之,就是这枚圣兽蛋能不能孕育而出,又会诞生出什么奇物,便取决于韩乐接下来将其带往何处,感应九宫哪一星宿。
不过这半个月以来,韩乐静心细查之下,却感应到这枚卵胎里面混混沌沌一片,似乎空无一物。
他皱了皱眉,要是里面还没有孕育出先天真灵,就算自己得了去,也没有多大作用。
还需在这里吸取天地灵气,静候时机的到来。
这种等待不受人力限制,或许要等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
莫非,就这样抛弃不成?
只是他破丹成婴时,依稀感应到此物有一丝真灵与自己契合,尽管只是一瞬即逝,但绝不可能是错觉。
他思忖了片刻,决定再试上几次,真不行的话只能先带回去了。
却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韩乐挑了挑眉,沉声道:
“外面可是陈勇?”
那道童陈勇颤颤抖抖而来,在门口处跪下道:
“韩尊者,观主有事求见。”
此人现在沒了师尊,倒也变得老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