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堂指着下方说道:
“这座岛屿上的一切,都是归阀门程氏所有。”
“就连居住的人,十有八九也是程氏弟子,岛上有防御禁制,不能随意飞行,你我不如先下去吧。”
韩乐无可无不可,像他们这种级别,步行与飞行已经差别不大,当即降下云头,落在城墙外。
这时,有守卫上前询问。
裴玉堂当即说明来意,对方也不敢怠慢,连忙发出了飞讯传书。
片刻后,便有一位管家摸样的老者迎了出来,拱手笑道:
“两位有失远迎,小姐在大厅中等侯。”
裴玉堂见对方居然派一个管家来迎接自己,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那邱高博当众丢了脸,避而不见也算情有可原。
但那程安莲作为地主,居然也摆谱不出现,这端的架子未免太大了。
只是他得了郑凯歌的吩咐,必须妥善安置这件事,却也不能甩袖离开。
跟随着这位管家一路前行,穿庭过户,来到一座雅舍前。
一名侍女上前招呼,并奉上茶点,柔声道:
“两位贵客且稍候,小姐一会就到。”
二人等了片刻,那程安莲才姗姗来迟。
此女皮肤白净,风髻露鬓,淡扫娥眉,摸样也算过得去,只是言行举止中,带着豪门大族特有的倨傲。
她来到面前,对着二人微微一礼道:
“劳烦两位师兄久等了。”
裴玉堂尽管心中有些不喜,却也不得不站起回礼,随即伸手介绍道:
“面前这位,乃是韩乐韩师弟。”
程安莲微微一怔,转头打量着韩乐,脸色多了一丝警惕道:
“原来是韩观主驾临,不知有何要事?”
韩乐不想在这种地方久留,心中还打算回去修炼,因此便直言道:
“自然是为了调解恩怨,那温思远身在何处?还请程小姐指路,好尽早处理此事。”
程安莲一开始皱了皱眉,旋即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是微微一笑道:
“既然韩观主肯赏面,想来促成此事轻易而举,妾身便先行谢过了。”
“小丽,带韩观主去一趟客殿。”
“好的,小姐。”
一名清丽少女上前,伸手一引道:
“韩观主,请跟我来。”
裴玉堂眉头皱了皱,这个韩师弟平时才智百出,怎么忽然间就犯糊涂了。
如今被程安莲坐实了借口,倘若这件事处理不妥,只怕要丢失面子啊。
他心中沉吟片刻,见韩乐已经跟着侍女离开,他想了想,便向程安莲道别,也跟着走了出去。
站在程安莲身边的那名管家,不由奇道:
“小姐,那韩乐真有本事处理这件事么?”
程安莲冷哼一声,有些落井下石道:
“全真派那个小屁孩,脾性又臭又硬,任凭我们怎么威胁都没用,他真以为自己是活神仙不成?坐看他怎么丢脸就是!”
韩乐跟随那侍女来到后殿,就见一座简易居所出现在面前。
倘若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居所的墙壁上,隐隐有符文禁制流动。
而此刻,里面正有一名十六七岁的紫衫少年,无聊玩弄着一柄流光飞剑。
这柄飞剑尽管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剑身不时闪过一丝玄妙光芒,间中还透出丝丝寒意。
韩乐心中明白,这必定是一柄诞生了真灵的灵宝。
不过与普通灵宝不同,这飞剑并没有散发出萧杀之意。
倘若真要比较,似乎与那柄遭受重创的绝阴剑差不多,甚至还要差一些。
事实上,这是全真派特制的飞剑,真灵之所以显得弱小,那是因为大部分都寄存在主剑之上。
他手上的这柄,只是副剑罢了,一共有二十八柄之数。
尽管只是副剑,但杀伤力也不容小觑,倘若从小将其祭炼,就能做到剑意通玄,千丈内取人首级轻易而举。
而温思远这柄副剑,却是刚赐下不久,为了验证功效,所以才想来跟人切磋一番。
韩乐负手迈步而来时,那柄副剑却突然浑身一颤,像是遇上天敌一般。
那紫衫少年有些奇怪,不由摆弄道:
“小风,怎么了?”
随即似有所觉般,当即转过身来,皱眉喝道:
“你是谁?我之前不是说了很多遍,想要让我低头道歉,那是痴心妄想!”
韩乐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
“你就是温思远?听说你到处找人切磋,可敢跟我比斗一番?”
温思远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被人囚禁的事,欣喜道:
“怎么比斗?”
韩乐负手站在那,淡淡道:
“我站在这里不动,你可以随便进攻,而本人只出手攻你一招,倘若你有本事接下,那便放你离开。”
“当然,倘若你接不住,便就必须向邱师弟道歉。”
温思远目光变得愈发明亮,韩乐这话很对他的脾性。
尽管他是修真者,但毕竟年轻气盛,而且被困了一个多月,早就闷得发慌。
他也不管韩乐是不是真心实意,当即驾驭飞剑,喝道: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不能言而无信!”
韩乐淡然一笑道:
“开始吧。”
温思远伸手捏诀,叱喝一声便抛起飞剑,化作一道剑虹疾射而出。
然而,等他捏诀想要攻击时,不管他怎么指使,那柄飞剑似乎天然畏惧韩乐一般,怎么都不肯劈下,不由急得满头是汗。
韩乐眯了眯眼,提醒道:
“你还没准备好么,倘若再不进攻,那本人就要出手了。”
温思远心头大急,已经顾不得去驾驭飞剑,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物抛起。
旋即在半空轰然炸开,化作无数流星飞溅而下。
韩乐嗤然一笑,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催动体内金丹,一股丹煞透体而出。
只听轰隆一声相撞,那无数箭雨瞬间倒飞而回。
温思远身体一沉,感觉就像一座大山压顶而来,当场便被撞飞出去,跌趴在地。
韩乐淡淡道:
“你可愿赌服输?”
温思远从地上爬起,倒也光棍,颇为干脆道:
“师兄技高一筹,是小子输了,这就跟你出去道歉。”
“只是还未请教师兄姓名,好让小子输得心服口服。”
韩乐淡然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你指名道姓要挑战的那人。”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