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高杰却是阴沉着脸,他对韩乐的了解,自然要比谭师兄熟悉得多。
明白此子决不能以常理度之,必须早作准备才是。
另外,对方始终是丹成上上品,丹力能抓拿十头巨鳐,与自己同处于金丹一重。
若是两个月后对上,他还真的沒有绝对信心。
这件事,他愈想愈烦躁,不由一拍桌子道:
“韩乐这小子狡猾诡诈,必须想办法弄清楚他修炼的是哪本秘笈才行。”
“不然道派大比时,我十有八九不是他对手!”
谭师兄似乎也从韩乐手上栽过跟头,虽然觉得贾高杰有点高估韩乐,但这么想也不无道理。
因此,他也点头赞成道:
“师弟说得不错,这件事必须尽早解决。”
贾高杰自恃自己是金丹级别,想着这点小问题也不方便打扰太叔公,因此便自行商量对策。
不过他也不是五年前刚出山的白丁,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见识。
认真沉吟片刻后,他忽然目光一亮,拍手叫道:
“有办法了!”
谭师兄浑身一振道:
“有何妙策,不妨说来听听。”
贾高杰哈哈一笑道:
“这个计策目前还有错漏,师兄见识广阔,还请帮忙纠正一二。”
谭师兄呵呵笑道:
“师弟过誉了,倘若有用得着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贾高杰目光闪烁道:
“师兄可还记得前几天的卢和?”
谭师兄仔细一想,当即猜出了一些,迟疑道:
“按师弟的意思,是想找一个刺头去探一探韩乐的底细?”
贾高杰点点头道:
“的确是这个想法,也算是故技重施罢了。”
谭师兄思索一下,脸色略带凝重道:
“这条计策不是不行,只是人选方面却是难办。”
“现在韩乐气势如虹,又丹成上上品,就算比他境界高的人也心有顾忌,只怕不肯出手。”
“而与他修为差不多的,又有谁敢和他搏命?”
溯丹会过后,尽管韩乐为师承一脉出尽风头,但表面上并没有被高层赏赐典册、灵丹、宝物等。
而且,师承一脉几位尊者,也齐齐宣布闭关。
这对外传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暂且不想与氏族一脉公开撕破脸。
氏族一脉自然也清楚这情况,再加上他们刚吃了闷亏,各大宗族家主也就选择了默认。
而六大阀门,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头发言。
各族没人带头,自然不敢胡乱造次,等待两个月后的道派大比,再分胜负。
这种现状下,各族弟子都被师辈禁闭潜修,以期在大比上扬名。
因此根本没人敢得罪韩乐,门庭当中也一派相安无事。
贾高杰神嘿嘿一笑道:
“问题不大,师弟我还有一策,可让一大世家与韩乐翻面。”
谭师兄不由凑了上前,想要听听这位师弟有何高见。
贾高杰眯了眯眼,颇为神秘道:
“不知师兄有没有听说过六年前,韩乐在流云观开灵根一事?”
谭师兄点点头,却仍旧有些不解。
贾高杰不由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的恩怨,关乎到郝氏的脸面——”
“郝氏?”
谭师兄脸色一动,心中隐隐捕捉到了什么。
还没等他深想,贾高杰已经揭开谜底:
“传闻郝氏当中,那嫡脉弟子郝允派往流云观开灵根时,在乌阜矿区争夺玉娃娃,至今已经消失了六年。”
“而之所以忽然失踪,很可能就与那韩乐有关。”
谭师兄嗤然一笑,摇头道:
“不是我看轻韩乐,要打杀郝允,以他当时的修为倒还有几分胜算,但要对付郝康这位凝胎境,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贾高杰摆摆手,沉声道:
“不!他开灵根的时间,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也正是郝允失踪的前后。”
”正因为郝允的玉娃娃被夺了,所以韩乐才得以开灵根。”
谭师兄心中一凛,面色变了变。
贾高杰得意一笑道:
“师兄,其实郝氏他们也猜到了,他们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那是因为还沒有正式摆上台面罢了。”
“若是我们找人将这件事在门庭宣传,一旦闹得满门皆知,你说他们还能坐得住么?
谭师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师弟还真是胆边生毛,居然将矛头指向郝氏。
他缓缓定了定神,想了想便说出心中疑惑:
“师弟这计策虽然不错,但郝氏身为六大阀门之一,就算把这件事闹大,他们也损失不了多少名声。”
“道派大比之前,以为兄猜测,他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郝氏乃是传承过万载的家族,一些流言蜚语自然影响不了他们的根基。
而且他们就算想要报复,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侯,跳出来挑畔师承一脉。
最主要的是,他们绝对不会第一个出头的。
贾高杰嘿嘿一笑道:
“这一点,师弟我自然想到了,即使那些高层沉得住气,但那些年轻一辈呢?”
为了这件事,二人整整商量了一天,到了旁晚时分,这才告辞回去。
两天过后,门庭中便开始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
说韩乐在流云观开灵根时,为了争夺玉娃娃,请人将郝氏叔侄暗害了。
这件事愈传愈广,很多人都是翘首以待,静候好戏开锣。
岂料郝氏似乎毫无所觉一般,任由外人分说,难免令人失望。
尽管这样,也沒人敢胡乱指责什么。
说郝氏畏惧韩乐那更加不可能,只是郝氏在谋划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这流言蜚语传出后,慢慢地便传到了郝昭的耳中。
他也是从一位婢女口中得知此事,当场勃然大怒,发誓要找韩乐报仇。
只是族中高层似乎也知道他的脾性,因此早就派人来看守住他。
让他在家中闭关潜修,一步也不得出门,免得招惹出什么祸事,祸及家族。
而这件事,传到谭师兄与贾高杰这边后,却没有丝毫焦急之意。
他们策划这一步后,早就将相关的事项打探清楚。
这郝昭五年多来,未曾在门庭中招惹事端,郝氏对他的看守,早就不像以前那般严厉了。
所以,他们只需静候好戏开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