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
接下来,又是几名弟子陆续登台。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些弟子应该是认识虞赋的。
他们与其说是上台竞争,还不如说是凑热闹来得正确。
连续数场下来后,虞赋威势愈来愈盛,目光冷冽,时不时扫向场下几位氏族弟子,多少带着几分挑衅之意。
这几位氏族弟子尽管心中恼怒,却也明白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其它不说,单单那四十八口罡气,就让他们彻底失去竞争的心思了。
因此干脆对此人的挑畔视若无睹,坐在下方缄默不语。
高台上的孙长老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抹赞誉之色。
外人沒有注意到这个细微之处,却沒有瞒过台下韩乐的注视。
他算是明白了,此次琉璃崖前演示剑诀,只怕是早有布置,目的就是让虞赋名正言顺地获得这枚星陨剑魄。
否则,孙长老为何屡次提到他的名字,而根本不提外人一句?
当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实际上,事实与他猜测的一般无二。
孙长老原本是师徒传承一脉的人,这些年来,眼见氏族弟子的杰出之辈愈来愈多,几乎要把师徒传承一脉的风头盖过。
因此,他便想挑选几位天资聪敏的弟子,着重培养,赐予专属的防具法宝。
然后就开始造势宣扬,把他们扶持起来,用来对抗氏族世家那种风头无量的势头。
这名叫虞赋的子弟,就是他们选中的人之一。
这次对外宣称是开坛布道,实则就是造势!
要把那枚由天外陨铁锻造的剑魄,隆而重之的赏赐给虞赋。
这种情况,若是换了其他人,哪怕赢了虞赋,只要明白其中的内幕,只怕也会心生忌惮。
但韩乐却毫不在乎,修真之途,沒有丝毫吝惜与退让可言,不是争,就是夺!
倘若错过了一次机遇,那就会掉队,就会落后于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当断则断,斩断执念,顺从本我才行。
念头通达后,韩乐当即下定了决心。
此刻,已经没人敢登台与虞赋交手,他又连续喊了两次,也没人应战。
正当他沾沾自喜,就想上前领取星陨剑魄的时侯。
韩乐忽然站了起来,淡淡道:
“且慢,让我来试上一试!”
众人看到虞赋如此強势,不管是对剑诀的领悟,还是自身的修为,都稳稳压过场中众人一头。
本以为,此人获得星陨剑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岂料韩乐突然间站出来,并且出言挑战,瞬间便成为全场瞩目的中心。
虞赋皱了皱眉,收回跨出的脚步,转身一看,见韩乐站在最边缘的区域。
那儿只是一些开灵根弟子的座席,暗忖怎么连这种人都敢跳出来了?
尽管他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表面工夫仍旧做足,摆出和气笑意道:
“这位师弟倘若有想法,不妨上台与我切磋一番。”
像他这种被道派高层看中的弟子,日后都是用来对抗氏族世家的中坚力量,拉拢一些小弟是必须的。
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修为差不多的弟子,他就得用修为强势压制,方能彰显出自己的能力。
但对于修为不高的弟子,却需得以礼相待,宽怀笼络,赚取名声,这才符合身份。
韩乐淡然一笑,道:
“那就请虞师兄指点一二了。”
他一摆衣袖,缓步而上。
看着韩乐远去的身影,一旁的苏滢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脸的敬佩之色。
她抑心自问,自己是绝对不敢挑战虞赋这个崇敬对象的。
那边阴沉着脸的何独秀,见到韩乐负手登台时,神色骤然一变。
身为梁州何氏子弟,昔日何绍与韩乐在浮游岛决战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旋即,他似是醒起什么,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虞赋,脸上带着一抹幸灾乐祸之意。
在数千弟子的注视下,韩乐缓步来到高台上,与虞赋相隔十数丈对立。
看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虞赋心中的轻视稍稍消去。
方才韩乐在边缘区,他并沒有仔细观察。
如今近距离一看,尽管此人的气息十分隐晦,但气机却澎湃无比,赫然是一名真人无疑!
只是究竟修炼到哪一境界,他一时间却窥探不清。
但尽管如此,他并沒有真正放在心上,随意摆摆手道:
“这位师弟,请吧。”
韩乐方才已经见识过虞赋的诸多本领,但对方对自己一无所知,假如自己发动全力一击,相信片刻间就能打败此人。
不过要争夺星陨剑魄,不是比拼两人孰強孰弱,主要还是看谁在这几天内对《龙泉剑诀》的领悟更深。
自己要是赢得太仓促的话,最多只能证明自己修为不俗,而并不能展现出自己在剑诀上有什么高明之处。
到时侯,只要孙长老言语上偏袒虞赋,那即使自己获得了称赞,剑魄仍旧要归对方,那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只能在剑招的运用上,堂堂正正挫败虞赋,才不会给对方找到借口。
这时,听到虞赋让自己先出招,韩乐也不客气,轻捏指诀,一枚剑魄疾射而出,漂浮在半空,淡淡回了句:
“师兄,可得注意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团白芒便以突破音速的姿态,疾射了出去。
台下顿时传来阵阵惊呼:
“我的天!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这是第二招,迅疾如电!”
所谓‘迅疾如电’,就是把自身所有罡气灌注进剑魄之中,再乘势而斩,能够让速度瞬间达到极致。
自身的罡气愈多,则速度便愈快。
短短五天时间,哪怕是真人境二三重的弟子,大多数仍旧停留在‘行云流水’第一式,只有极少数人接触到后面两招。
眼见韩乐一出手就是‘迅疾如电’,他们难免会惊呼连连。
剑魄几乎瞬息间,便疾射到虞赋的身前。
他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想要操控剑魄阻挡,但速度终究慢了几分,此刻想挡都挡不住了。
眼见自己就要一招落败,却见那枚剑魄在触及自己身体的时侯,却微微打了个旋又飞了回去。
他浑身打了个寒颤,背后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