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猜测,让她情不自禁的大吃一惊。
门派中人,尽管开灵根时都穷尽方法,力求让自己凝出的灵根达到上品。
但这种东西,不是强求得来的。
不单单要看灵池与灵台的功效,以及开灵根的法诀是否上乘,还要看自己的资质悟性。
能凝聚出上等灵根,已经堪称天资绝顶。
颇如穆鸿才开出的上下品灵根,就被认为前程似锦,大道在望。
能达成上中品的,可谓万中无一,上上品更是属于传闻中的传闻。
但真有这种成就的人,无一不是在天墟界拥有显赫声威的大人物。
之所以造就出这种情况,不是沒有缘由的。
皆因愈是上等的灵根,意味着此人的资质足够上乘,修炼的秘笈也能螓至完美。
再者,那些下品的灵根,尽管属性千奇百怪,但也注定他们无法完美契合,选修的秘笈也少之又少。
想要找到一本契合自己修行的秘笈,无疑水井捞月。
韩乐的灵根,要是超越上上品,成就传说中的天灵根,那岂不是逆天?
白素贞眼带复杂地看着韩乐,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人将来的成就是何等高不可攀?
元婴真君?还是合体大能?
这一刻,她为自己是否要解除共生血誓,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就在白素贞陷入沉思的时候,韩乐那边又有了情况。
只见那朦胧的异象惭惭下沉,缓缓向他两眼正中的印堂处收拢而去。
最后在眉心之中,聚拢出一个淡淡印痕,看得白素贞心中又是茫然一片。
他的灵根既然是雾气所显,又怎么能具现化出实质异像?
她突然间觉得,以自己目前的认知,还不足以看破韩乐身上的各种不可思议。
这时,原本寂静打坐的韩乐,双目募然一睁。
那霎那间迸射出的光芒,居然把整座巢穴都照得亮如白昼。
他缓缓长身而起,只觉全身轻灵无比,举手投足如腾云驾雾。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自己身上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实际上,如今的他已经不能用人类的角度来观看了。
灵根一开,已然半只脚迈入修真行列,拥有问鼎天人的资格。
等迟些返回流云观后,再让几位教谕鉴定灵根资质,接着便能晋升道派,修习更为上乘的真诀典籍!
“韩道友既然开了灵根,我们是否就此离去了?”
白素贞仔细聆听了一番外面的动静,发现并没有人过来。
这个时候,正是悄无声息离去的最佳时机。
然而,韩乐沉吟片刻,却是坚定的摇摇头道:
“这种情形,我们还不能走!”
白素贞微微一怔,奇道:“为什么?”
韩乐脸色一肃,沉声道:
“郝允这次开灵根失败,返回门派后必定会寻找凶手。”
“若是听到我在这种时刻开灵根成功,必然会寻上门来质问。”
“接着,若他们进行地毯式搜查,说不定我们会露出马脚,因此……”
说到这,他的语气变得森冷无比:
“必须把外面的所有人,统统灭杀于此!”
他言行举止之中,杀机毕露,白素贞也听得心中一愣。
但认真想了想,却觉得韩乐这样做太过冲动,不由规劝道:
“韩道友,虽然你提到的情况十有八九会发生,但想要杀他们太过渺茫了。”
“即使排除郝康不说,单单他身边的那九名力士,两名真人境侍卫,就不是眼下的我们能应付的。”
韩乐眸光闪烁,眯眼道:
“倘若只剩下郝康一人呢?”
白素贞微微一怔,柳叶眉皱了皱,沉吟道:
“倘若只剩下郝康一人的话,就不知他是否已经筋疲力尽,或者还留存着几分战力。”
“倘若我们能再拖延他一天,凭借我新得的两件法宝,斗上一斗未尝不可。”
“只是他的身边,时刻有十一人从旁协助……”
她说着说着,不由摇了摇头,仍旧感觉机会渺茫。
韩乐闻言,却是轻轻一笑,自负道:
“在我眼中,这十一人根本不值一提。”
白素贞微微摇头,对着韩乐正色道:
“道友虽然已经冲破玉锁,开灵根登天门,但他们也不是易于之辈,岂能说杀就能杀的?”
“特别是那两位真人,随便一个修为都比你高很多,我们根本没有一分胜算!”
韩乐微微一笑,泰然自若道:
“白道友不必担忧,我心中自有计策。”
“一会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略施小计便能把那十一人全部除尽!”
白素贞心中一百个不信,只是当看到仍旧淡定自若的韩乐时,却忍不住好奇道:
“不妨说来听听?”
韩乐哈哈一笑,道:“白道友且俯耳过来。”
白素贞美眸略带嗔意地白了他一眼,随即便把珠圆滑润的玉耳,凑到韩乐面前。
韩乐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白素贞一开始心不在焉,但慢慢又变得存疑不定,最后皱眉不语。
说实话,她仍旧不能确认韩乐的这种计策,是否行得通。
韩乐却是自负一笑,淡定道:
“道友尽管按我的方法去办,必定不会有问题的。”
白素贞见韩乐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不由蹩了蹩眉,跺脚道:
“那就姑且信你一次,大不了与你陪葬,做个患难夫妻罢了!”
韩乐哈哈一笑,挪揄道:
“白道友之前称呼我名字都不情不愿,现在这句患难夫妻,倒是说得真情流露啊。”
白素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韩乐没有她那么忧虑,反而脸色轻松道:
“患难夫妻虽好,但太过命短,又岂有天上眷侣逍遥快活?”
“白道友且放宽心,韩某难道还想葬身此地不成?”
白素贞轻哼了一声,她也不多说话,莲步轻移到郝允身侧。
伸出玉手轻轻一拍,把他身上封锁的穴道拍开,随即拿出一柄短剑,从身后架在他的咽喉上。
昏厥了接近两天后,郝允终于缓缓醒转过来。
只是刚一睁眼,便浑身打了个激灵,明显发觉到了自身的危机。
被短剑架在咽喉上,又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他的身体顿时害怕得颤抖起来,惊惧道:
“别,,别,,先别动手——”
“我乃贯州郝氏子弟,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有事可以好好商量,但有所求,我郝氏必能令阁下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