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疟疾(1/1)

165疟疾

“瑾安,你倒是出来啊!”西越翎在上面紧张的呼喊着。

顾瑾安的父亲名叫顾言,而顾言,则是陪伴西越翎一路披荆斩棘,并助他夺得皇位的挚友,后来顾言战死沙场,顾瑾安的母亲瑾瑜因为太过思念顾言,悲痛不已,在顾言走的第二个月便上吊自杀,随着顾言一起去了,留下了瑾安一人。

瑾安那时才九岁,西越翎不忍他双亲早亡,自己一人孤苦无依,就将他接到宫中。

可以说,西越翎从小看着他长大,也从来都是把瑾安当亲儿子看的,岂料,他今日竟然被一个怪物给迷惑了!

西越翎大声怒道,“林轩,你这个怪物,肯定是你对瑾安施了妖法!你快放了瑾安!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北辰!”

西越翎这般说辞,一旁的北辰煜尤为不悦,他刚想反击,却听底下的上官静道,“废话连篇!我就是迷惑他了,我就是要带他一起死,你能拿我怎么办?”

上官静一怒之下,直接扔出一根火芯子,玉壶谷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上官静从容的站在玉壶谷的中心,手掌却死死的拽住顾瑾安的衣袖。

上面的西越翎见状,立刻老泪纵横的哭了出来,“林轩,你快松开他,松开他!”

上官静扭过头看向顾瑾安,“瑾王,你呢,你想出去吗?”

顾瑾安摇了摇头,“我留在这里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上官静立即松开了他,周围大火熊熊,她坐在地面上,从戒指里拿出一小包薯片就开始吃了起来,每一口都嘎嘣脆。

顾瑾安看着她悠然自得的在大火中吃着东西,脸上忽然一笑,“你在吃什么?”

上官静立刻将薯片递给他,“你尝尝?”

顾瑾安摇了摇头,“你吃吧,我不吃。”

上官静看了他一眼,她实在是分不清他到底是客气还是真的不想吃,索性将薯片塞到他手里,自己又拿出了一包薯片继续啃了起来。

上官静边啃边道,“你还是吃吧,不如会很无聊的…”

顾瑾安看着手里的薯片,不禁奥了一声,随后,两个人就在大火里,一起吃起了薯片,每一口都嘎嘣脆…

谷顶的西越翎哭的眼睛都肿了,差点晕倒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谷底的上官静忽然拿出了两把油纸伞,她将其中一把递给顾瑾安,“马上就要下雨了,这伞你拿着。”

顾瑾安奇怪的接过雨伞,“你的袖子怎么这么大,两把伞都放得下?”

上官静将雨伞打在头顶上,笑嘻嘻道,“你不总叫我妖女吗?是妖女的话,总得有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技能吧。”

上官静笑着,随即抬头望向头顶,“谷的上空已经雾气缭绕了,相信很快就会下雨了。”

她撑着伞,望向天空,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她就是一个倾世公子,眉眼般般入画,恍若浊世间的一股清流。烈火还在烧着,火光朦朦胧胧映照在她的脸上,她没有任何的惊乱惶恐,只余一身的宁静。

顾瑾安看着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如果此时有画纸,他一定会将现在的她描绘下来。

北辰的学子此时也上了谷顶,一群人看到西越翎靠在文轩的肩膀上,哭的满脸都是泪水,不禁失笑。

李荣成缓缓的走上前,他朝下看了看谷中的情况,随即对着西越翎道,“翎皇,云雾已成,谷中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也别难过了,瑾王不会有事的。”

翎皇迷茫的抬起眼,随即颤抖的拿手指向他,脸色苍白却又极其愤怒道,“你滚,你们北辰的人都给朕滚。”

西越翎踉跄的站直了身体,胸口剧烈起伏道,“你们害朕损失了全部妖兵,这次又害了瑾安,你们…你们全都是不怀好意的家伙!没有一个好东西!”

北辰的学子看着西越翎,又纷纷移开了眼,对这样的一个老家伙置气简直是有失气度…

现场只剩西越翎一个人在吹胡子瞪眼,文轩和云浩在一旁扶着他。此时,西越国的学子不禁疑惑了起来,林轩为何要将自己困在火海中,是因为她不怕火,还是因为,她真的算准了会下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谷内云雾越来越浓,因为浓烟的作用,上官静在谷底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顾瑾安轻轻地为她拍了拍背。

上官静捂着嘴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顾瑾安叹了口气,“你们北辰打算什么时候走?”

上官静眼角微微发红,忍不住又咳了一声,“大约就在这两天,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还有,你们的四座城,我们也不会要。”

上官静转头看他,“你现在是不是放心了。”

上官静又继续咳了起来,军队比拼过了,学子们也比试过了,北辰全都大胜,想必西越国也不敢再入侵北辰,他们目的达到了,自然也该走了。

顾瑾安淡淡的点头,他的心是定下了,但心里面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空空的,他搞不清楚。

对于情爱而言,他一直都是不屑的,他的父母十分的相爱,甚至爱到心里眼里全都是对方的影子,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为爱自尽,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单的活着。

这么多年了,长长久久的孤寂,让他再难以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觉得那都是自私的,卑劣的,为了爱人抛弃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太自私了。

顾瑾安最后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或许他曾喜欢过她,或许他曾留恋过她一身的红衣和她精致的容颜,或许她将来会被别人拥入怀抱,或许将来他和她会形同陌路,或许…

有太多的或许,可最后,他只能再看她一眼,然后将她忘去…

他是西越国的战神王爷,她北辰国的天之骄子,就像故事中描绘的一样,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本就不相信情爱,未来,他依旧会是那个游戏人间的风流王爷,未来,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很快,谷中就开始落下了雨滴,上官静撑着伞,在雨中轻轻微笑,“王爷,我们北辰赢了…”

顾瑾安低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雨越来越大,将还在烧着的柴草纷纷浇灭,滴答滴答的雨水飞溅在两人的裤脚,上官静转过身,她撑着伞在雨中前行…

顾瑾安目送着她离去,不知不觉,坚毅的脸上滑落了一滴泪水,顾瑾安将那抹泪珠轻轻拭去,低低的笑了声,“应该是雨,是雨…”

而此时,谷顶站着的西越翎和文轩,云浩等人,纷纷失魂落魄的看着玉壶谷中的雨,竟然真的下雨了?

他们呆呆的站立了许久,云浩和其他学子忽然凄凉一笑,原来,他们以为的神雨,却是别人早就算计到了的事情,他们还傻傻的以为是神明显灵…

从一开始用纸人故布迷阵,再到后来合力骗他们入谷,北辰将他们哄骗的团团转,北辰的人还前往西岸,轻易的就破解了他们所有的埋伏,在西岸找不到林轩之后又迅速赶回,趁着大火燃烧之际逼问出林轩的下落,最后,用乱石封住谷口,将他们困在谷中…

北辰的人还算准了谷内只要起大火就会降雨,而且还会将所有的大火全部扑灭,因而放心的去寻林轩。

西越和北辰两国的学子相较起来,胜负分明,立见高下。

他们没想到,北辰的计谋竟然如此高超…

西越翎缓缓的向谷下走去,背影有几分萧条,他一边走,一边仰天叹道,“输了,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诶…”

西越国的学子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跟着西越翎离开,他们身为西越国的人,还在自家的地盘上,运用地势的本事竟然还没外来的北辰高超,简直是羞愧极了…

不一会儿,上官静也跟着离开,偌大的玉壶谷内此时空无一人,仅剩那绵绵的雨滴还在淅沥沥的下着。

之后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西越国的学子再没来找过麻烦。

晚上,北辰的学子和上官静在静熙阁大玩幻境之术,上官静做导演,为他们谱写出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又缠绵悱恻的---恐怖故事。

夜幕落下,做鬼魅打扮的上官静在静熙阁的大厅内神出鬼没,她一身黑袍,面色灰白,嘴角含血,妆容异常恐怖,瞳孔像针尖一样大笑,脸上还带着阴森的笑意,着实骇人。

而静熙阁的各个角落里,几乎都藏着北辰的学子,他们憋着笑躲着,少泽藏在衣柜里,景玉躲在莲池中,清风躲在床底,萧凯坐在房顶…

只不过,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上官静每抓住一个人,就会将他们关进小黑屋,很快,小黑屋就塞满了人。

上官静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不禁叹了口气,之前少泽提出玩游戏的时候,张演称不舒服一个人离开了,上官静知道,他这是在躲她。

只要她在的地方,他都是尽量回避,上官静抿了抿唇,这一次,好像是她做错了,她又让张演变成一个人了…

上官静甩了甩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她慢慢踱步到了小黑屋,此时的小黑屋坐满了人,屋内黑漆漆的,上官静对着他们阴森一笑,“你们又输了…”

“我们哪有输?”欧阳少泽走过来搂住她的脖子,嘻嘻一笑,“轩哥哥稍不注意可是会阴沟里翻船的…”

“别闹。”上官静伸手拂开他,随即转身去点蜡烛,“说好了,输的人要学小狗汪汪叫,你们可不许反悔!”

烛火一下将屋子照亮,上官静转过身,身子却突然顿住…

她的面前,是一群做厉鬼打扮的学子们,伸着长舌头的吊死鬼,叼着饭盆的饿死鬼,还有一身水渍的落水鬼,还有无头鬼…

他们的装扮简直是太吓人了,上官静看着他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结果却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官静暗道不妙,好像踩到机关了。

下一瞬,上官静就被大网覆住,整个人被吊在了房顶,上官静在上面晃悠了几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输了…

众人在下面站着,他们纷纷取下了长舌头,饭盆,水草,扮演无头人的谢贤也将自己一身的装备拿下…

李荣成笑道,“林轩,你输了,快来学狗叫…”

上官静撇过头,极不情愿道,“快来学狗叫…”

“啥,你不是学狗叫吗?”李荣成一头雾水。

上官静微微一笑,“我刚刚已经学过了。”

众人这时才明白,原来他们被林轩套路了…

李荣成立刻回过神来,“好啊林轩,你竟然骂我是狗!”

李荣成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上去了,“大家都别拦我,我今天非要揍揍这臭小子!”

众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官静见李荣成在底下气势汹汹的拿着鸡毛掸子,作势要打她,上官静立刻晃起了身子,大网连带着她在空中晃着。

上官静行动十分的迅速,大网在空中各种晃悠,李荣成每次挥起鸡毛掸子都打不到她,反倒是鸡毛掉了一地…

“哎哟,我就不信打不到你!”李荣成气哼哼道。

随后,众人就看到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兜着上官静的大网在空中旋转着,只能看见阵阵黑影,李荣成气喘吁吁的拿着鸡毛掸子跟上官静斗法。

过了一阵之后,李荣成在下面呆站着,鸡毛掸子只剩下一根光棍,周围一地的鸡毛,他似乎已经放弃了…

上官静这才满意的撕开大网,从上面跳了下来,她打了个响指,“好啦,该睡觉了。”

上官静打了个哈欠,随即揽住李荣成的肩膀,“好了,荣成,不跟你闹了。”

李荣成抿了抿唇,委屈道,“可是你耍赖!”

上官静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行了,我叫,我叫…”

上官静凑近他的耳朵,极其小声的叫了三声,“汪汪汪。”

她叫完,便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少泽吸了吸鼻子,立刻跟上上官静,“轩哥,你怎么只给他一个人叫,我也要,我也要!”

上官静笑了笑,“不给,就是不给!”

众人一齐出了小黑屋,只留李荣成呆呆的站在原地,林轩低沉轻柔的汪汪声一直在他的耳中盘旋着,回响着…

他仿佛在脑海中看到林轩长出一双可爱的狗耳朵,摇着黑色的尾巴在不停的对着他汪汪叫,许久之后,李荣成忍不住哈哈一笑,“林轩以后就是我李家的汪了!”

……

上官静回到房间的时候,此时,楚君熙正坐在桌旁,对着烛火发呆,上官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笑嘻嘻的从背后捂住他的双眼,“阿熙,猜猜我是谁?”

“是娘子。”

上官静嘟了嘟嘴,“又被你发现了。”

楚君熙抚上她的手,轻笑道,“娘子,刚刚玩的开心吗?”

“嗯”上官静从背后一下圈住他的脖子,“很开心,很开心…”

上官静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轻轻道,“只不过,以后恐怕再难有这样放松的日子了,这是我身为学子的最后一段轻松的时光…”

楚君熙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看着她刚刚那般开心,他也觉得尤为幸福,“娘子一定会长长久久的开心下去…”

“嗯,我会的。”上官静笑着将他抱的又紧了一些。

与此同时,西越国皇宫,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西越翎在书房内坐着,而他的脚边跪着的,正是一身青衣的文轩。

西越翎端着茶杯淡淡道,“文轩,除了瑾安,就数你与林轩接触的最多,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

文轩思索了一阵,遂道,“有一个。”

“有?”西越翎立刻放下了茶杯,兴奋道,“快说来看看!”

文轩的眼皮突然跳了下,他有些紧张道,“皇上,我发现,有的时候,林轩武功会变得极弱,而且,在她变弱的时候,好像,好像还会变成女人…”文轩的神色摇摆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会不会又是一个错误?

“哦”西越翎不禁诧异,“你将一切都完完整整的给朕说一遍。”

文轩皱着眉头,“那日,我带着林轩下河去北岸,她不会水,在河里,她紧紧抓着我,好似生怕自己沉下去一样,好像,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文轩又将那天的事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西越翎听后,冷冷一笑,“林轩,总算抓到她的把柄了,不仅是个忽男忽女的怪物,还很怕水…”

文轩看着脸上带着些疯狂之色的西越翎,神色难安的咬了咬下唇,他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

黑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清晨,北辰众人在静熙阁的大厅集合,一起围在桌旁吃着早饭。

北辰煜忽然道,“既然西越国不欢迎我们,不如今天,我们在西越国最后再逛一日,明日便出发回北辰,反正比试都比完了,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上官静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今天就再玩一天,看看西越国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李荣成笑了笑,“林轩还真是爱吃,就跟一只汪一样。”

“汪?你竟然将我比作狗?”上官静立刻拿起筷子,作势要打,李荣成也同样拿起筷子反击,两双筷子立刻碰撞在了一起,李荣成瞬间被震得虎口发麻,他忙认输,“哎哎哎,林轩,我错了,我错了…”

上官静将筷子收了回来,得意的笑道,“这还差不多。”

李荣成撇过脸,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一只汪嘛…”

上官静右手不动声色的夹菜,左手狠狠的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李荣成哎哟一声,两只眼立刻挤了起来,看起来好不痛苦。

众人纷纷向李荣成看去,上官静微笑着继续夹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李荣成痛得要死,但又打不过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随即化悲愤为食欲,夹起菜来胡吃海吃。

早饭很快就结束了,北辰煜带着众人出门,薄修之本想跟上,但最后,他还是悻悻的转过了身,薄修之的表情渐渐暗淡了下去,他们的感情那么好,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怎么都融不进去…

另一旁,北辰煜和上官静他们在街道上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身蓝衣的顾瑾安远远的在街道上迎风而立。

顾瑾安笑着向众人走来,“各位可是要在郢城游玩?”

北辰煜回问,“瑾王今日来,所谓何事?”

顾瑾安侧目看了眼上官静,随即笑道,“自然是带各位在郢城转转,如何?”

北辰煜眯眸浅笑,身体有意无意的遮住上官静的身体,“有瑾王作陪,想必路上定然十分有趣。”

顾瑾安大笑了下,“煜皇子,不用那么拘谨,本王不会对林轩怎么样。”

他说着,又拍了拍手,他的身后,西越国的大臣和学子忽然乌泱泱的冒出来一大片,他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看这阵势,北辰煜忽然有些好奇,顾瑾安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顾瑾安道,“煜皇子,请吧。”

北辰煜淡淡一笑,“行,今日瑾王可要好好招待我们。”

“那是当然。”顾瑾安随即上前领路。

北辰的人纷纷跟上,一大群人一同走在路上,看起来十分气派。

队伍中间,欧阳少泽悄悄拉了拉上官静的衣袖,“轩哥,西越国的人今天是想做什么?”

上官静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顾瑾安,“大概,是想找回场子?”

少泽立刻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同意她的观点,“输了那么多回,难道还要请我们喝茶?肯定是要找回场子!”

上官静在西越国的人们中间巡视着,她看向文轩时,那个大男孩的眼神躲躲闪闪的,看起来颇有心事,其他人则是看起来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她越来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西越国的街市尤为繁华,店铺林立,道路也修的很宽,这一点,北辰是远远比不上的,而一路上走来,西越国的大臣学子们越走越自豪,其中还有些前年出使过北辰的人,他们滔滔不绝的对着他们的学子讲着,北辰的京都是多么多么的破,路是多么多么的窄,以及那荒废政务的老皇帝,还有那风情万种的骚货萧贵妃。

听的北辰的学子们十分窝火,尤其是萧凯,当他听着他们说起萧贵妃时,立刻大怒了起来,那可是他的姑姑,虽然她做了很多错事,但也不能被随意欺辱,他立刻飞快的走向了正在嚼舌根的那几个西越国官员。

上官静见萧凯就要发作,立刻上前拦住他,“萧凯,先别意气用事。”

而此时,正在与北辰煜交谈的顾瑾安下意识的往上官静的那边瞥去。

萧凯气愤地看着上官静,“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我们还要忍下去吗?”

上官静看着他,无奈道,“萧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不管你怎么辩驳,最终都是被人嘲讽的对象,现在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他日我们大展雄风之时,他们再想起今日,自然会无地自容,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听了她的话,萧凯不禁叹了口气,嘴角动了动,“你说的对,我刚刚确实鲁莽了…”

上官静的这番话,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随后,不管西越国的人怎么说,北辰的人都坚持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原则,绝不被他们激怒,否则,丢人的还是北辰自己…

顾瑾安幽幽的看了上官静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审时度势,比男人强。可惜,他还是觉得,她适合做女人,做一个乖巧可爱的女人更适合她。

很快,顾瑾安就带着他们来到了郢城最大的一处药庄,就好像是现代的国与国之间领导人的访问,总要去参观一些博物馆,欣赏一些歌剧一样,而顾瑾安带他们来药庄,其实就是想显示他们西越国的医疗水平。

这个药庄很大,比上官家的药行简直要大三倍,地方也宽敞极了,上官静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看着货架上摆放的药材,上官静也能看出一些问题,同为古代国家,西越国比北辰先进不少,就连药材的种类也比北辰的多,但是,那只是以前,现在,药行有她著写的药典,种类不知道比西越国的药庄多了多少…

顾瑾安一边走着,一边为北辰煜介绍他们的药庄,以及药庄里曾经发生的有趣故事。

李荣成,辛白月,还有王少京三人在药庄里走着,忍不住对西越国的药庄嗤之以鼻。

李荣成道,“光是地方大有什么用?药的种类不多,而且药的作用也是这少一点,那多一点,一点也不专业,哪像我们的药行,地方虽小,但是在制药和看病方面,可是完虐他们!”

辛白月也叹道,“这下总算是找到点安慰了。”

而此时,他们二人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不少西越人的目光,王少京隐晦的看着他们,“喂,你们别说了,你们说的药行,恐怕跟现在的这个药行不是同一个!”

听到这里,辛白月的心头涌出几分酸涩,“回到现实之后,也没抽空回去看看,不知道这里的药行现在怎么样了…”

李荣成拍了拍白月的肩膀,“白月,别想了,我看你是没被药老骂够,你啊,天生就是受虐的命…”

李荣成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辛白月差点冒血三升,“去你妹的!”

李荣成正要回击,却有一个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李荣成和辛白月立刻站好,他们现在可是代表着北辰,自然不能这般胡闹。

那名中年男人身材偏瘦,脸颊瘦削,眼中却泛着冷意,明显带着怒气。

“敢问三位北辰的公子,你们凭什么说我们西陵药庄不如你们的药行?”中年男子的声音喧嚣夺势,“你可知,我们西陵药庄的药材水准可是经由楚国认可的,每年,我们出口的药材足足有百万斤,我们药庄的大夫也是一流水准,前年,我们西陵药庄的大夫还曾与北辰药行的大夫比试过,三场比试下来,我们西陵药庄全胜,你们休要在这里造谣生事,辱我药庄的招牌!”

中年男子话不停歇的说了一大堆,一时间,药庄的所有人都向李荣成他们三人看去,正在偷偷摸摸拽人参须子的上官静的眼皮跳了跳,内心惴惴不安的看向他们,这三个公子哥又惹事了?

李荣成立刻反击,“你说谁造谣生事?你们医术不如我们,药材也不如我们,好意思说我们砸你们招牌。”

“你们在说什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了一下,“小兄弟,说谎话不打草稿,只会让人看笑话。”

中年男子笑着,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李荣成,辛白月,王少京三人的胸口早就憋着一口闷气没地发,这次他们正好撞枪口上了!

辛白月立刻站出来道,“你说你们药庄厉害,不如我问你一个医学上的问题,你若答得上来,我们立刻向你们赔礼道歉,你若答不上来,就得向我们赔礼道歉,如何?”

顾瑾安微微皱眉,这几个小子在搞什么?怎么跟药庄的庄主杠起来了?

中年男子立即不屑的牵起唇角,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竟然还敢问他医学上的问题,简直不自量力,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行,你尽管问。”

辛白月笑道,“那敢问阁下,你可知疟疾是通过什么传播的?”

中年男子立刻被难住了,疟疾被什么传播的?他怎么知道?他只知道疟疾是多发于夏秋季的一种瘟疫,传染率和致死率极高,假如有十个人得疟疾,死的人必定有四五个靠上,而且,这种病治疗起来也是相当困难,他们尝试了诸多种方法,但是却收效甚微,现在要问他这种疾病是如何传播的?简直就是在故意为难!楚国的最高太医,恐怕也不知道疟疾是怎么传播的,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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