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区内,山本二十一和洛古特两人已经纠缠了将近十分钟。
砰!
拳脚乍分,山本二十一眼中精光闪烁。
以他的骄傲,十分钟内拿不下洛古特已经让他心中发怒。他没再贸然出击,视线凝固,双拳化掌,缓缓挪动。
洛古特眉头不可见的锁住片刻,山本二十一明显是动真格了。
这人的双掌洛古特见识过,没有任何把握。且看样子,再打下去,一场普通的打斗可能就会变成生死搏杀。
洛古特低眼看了看时间,笑了起来:“山本帮主,今天就不奉陪了!”
他跟克拉克约定的时间就是十分钟,且以洛古特看来,只要不出现奇迹,五分钟就能解决了那个叫龙天河的大胡子。是以再纠缠下去已经完全没必要。
他想走,山本二十一又怎么可能让他走,跨步上前,刚要拦阻,监狱里警报忽然剧烈响了起来。
嘟嘟嘟嘟!
声音刺耳急促,山本二十一停下了动作。
警报声代表监狱里又出现了紧急状况,这种警报每一次拉起,监狱里总会少那么几个狱友,说是丧钟并不为过。
监狱里所有人对这种声音都习以为常,但山本二十一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冷然看着还在得意发笑的洛古特:“你是故意为了引开我!”
洛古特摇头:“NO,我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山本帮主的身手!”
山本二十一手臂颤抖,看样子肯定是自己房间出现了问题。且能让洛古特出面拖延时间,对方目标很显然是那个大胡子。
……
狱警又一次闯入了监狱,所有犯人围在监狱往里面探头探脑。
血,入目全都是血迹,让人见之欲呕。
“死的好像是克拉克和理查德……”
“梅森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进去了六个人,全部都被杀了!”
“这新来的犯人到底什么人?竟是完全不将梅森放在眼中?”
“看这样子是梅森要杀人家吧?只不过结果谁都未曾想到而已。”
沈炼此时就站在房中,体力透支的缘故,他站立不稳,懒散的靠着墙面,似完全未将一帮虎视眈眈的狱警放在眼中。
靳东方气的脸上肌肉不断跳动,声音像是从嗓子中挤出来,一字一顿道:“谁干的?”
庞蕴和孙明刚要说话,就听沈炼先道:“我!”
靳东方双眼盯着沈炼,又是这个大胡子,从他进来,整个监狱就被搅的翻天地覆。
他阴冷道:“龙天河,你是不是真当监狱里面不会枪毙人?”
沈炼正经道:“长官,这是我住的房间。你没问他们为什么死在这里,反而吓唬我这个受害者,我要投诉你!!”
靳东方往前,一巴掌朝沈炼打了过去。
沈炼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支起了身体,浑身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死寂:“长官,你这是滥用私刑?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见陈忠勇典狱长。”
靳东方在这里耀武扬威十几年,所有犯人对他都毕恭毕敬,哪儿碰到过沈炼这种人。
恼羞成怒下试探抽手,对方如同铁箍。他一脚便朝沈炼身上踹了过去。
身后狱警见状也要冲上。
沈炼侧身,一让,一带,靳东方就被他卡在了怀里,一把匕首直愣愣的对住了靳东方的脖子。
锋锐的刀尖和肌肤映衬下,靳东方颈间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龙天河,你敢……”
靳东方恐惧大吼。
只是话到半途沈炼将刀尖往前送了送,血迹犹如玛瑙一样爬上了刀尖。
“你说一个字,我就将匕首往你脖子里刺一公分!”沈炼声如机械。
这话无疑是极有效果的,靳东方当即就吓得浑身抖动,脸色苍白。
狱警想要往前,但投鼠忌器,一时在原地大声警告了起来,形势僵局。
沈炼不经意转头看了眼庞蕴和孙明,不用说话,眼神中两人已经理会到了沈炼意思。原本握紧的拳头悄然松了下来,事情到这种程度,两人无论如何做都起不了作用。想必沈教应该有些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劫持靳东方。
山本二十一也赶了过来,见到房内情形,他停在了门口,双眼看着沈炼。
“山本帮主,谢谢收留。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麻烦帮忙照顾我两个手下,算我龙天河欠你一个人情!”沈炼抬头,打了声招呼。
山本二十一表情怪异,这大胡子冷静的简直不像是人类。他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有让他都感觉钦佩的人。
这大胡子的举动看似傻,却是争取最后活着的机会。如果不反抗,任由靳东方把他带走,不管如何,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都抗不过接下来的刑罚。只有劫持靳东方争取见到陈忠勇,或许还能活着。
在监狱里,靳东方若是判官,那陈忠勇就是当之无愧的阎王。
……
僵持着,围着沈炼的狱警越来越多。
无数个枪口对着沈炼,麻醉枪,真枪。
沈炼并不敢怠慢,他只将匕首又往前试探送了送,靳东方就嘶吼道:“让开,都给我让开!!放下枪!”
狱警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着后退,枪支缓缓垂下。
沈炼双眼平视,拖着靳东方一步步往外走,目标,自然是陈忠勇办公室方向。
陈忠勇是谁?是陈横江一个同乡。沈炼在赌,赌陈忠勇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整个三号铁狱也只有他可以无声无息解决自己眼下的危机。
陈忠勇办公室距离三号铁狱中心并不远,五百米不到的路程,但沈炼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一则他需集中精力戒备暗中是否有狙击手,二则他心里那口提着的气已经收不住,他感觉自己能再撑五分钟就会倒下。
一步,两步!
他脸上看不出异样,靳东方惊慌失措下也没注意到沈炼环着他颈部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匕首也在不自禁抖动。
终于,陈忠勇办公室遥遥在望,沈炼看到四十多岁的陈忠勇面沉如水的站在门口。
他笑了笑,匕首坠了下去,咣当!
视线也趋近虚无,整个人再没半分知觉,缓缓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