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梦茹犹豫了一下,就叹了一口气,迈着轻柔的步子,走下楼梯,嘟着粉唇道:“一点小事都不肯做,还想那样呢!”
我哈哈一笑,把电视机关掉,伸手拉过她的胳臂,只轻轻一拉,就将她拽到沙发边,轻笑着调侃道:“那样是哪样?”
杜梦茹叹了一口气,把头垂得很低,小声地道:“知道还问?”
我伸手环抱了她,微笑着说:“既然知道,还敢下来,不是羊入虎口吗?”
杜梦茹嫣然一笑,柔声地道:“不会的,住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你不会乱来的,对吧?”
我耸了耸肩,松开了手,叹息一声道:“你这小妖精,真是让人没办法。”
杜梦茹咯咯地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酥胸起伏不定,半晌,才走到旁边坐下,一脸娇慵地道:“还疼吗?”
我点了点头,把手递过去,有些无奈地道:“看看吧,牙印子现在还能看到,你们这些女人啊,真是不像话,各个都喜欢咬人。”
杜梦茹冷笑了一声,斜睨着我,愤愤地争辩道:“你们这些男人才不像话,一生也不知要被多少女人咬过,才会明白,肉疼不是疼,心疼才要命!”
我愕然,看了她一眼,就摇了摇头道:“不懂。”
杜梦茹啐了一口,把头转到旁边,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双手捧腮,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笑了笑,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心里却痒痒的,半晌,才想起了一件事情,忙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放到茶几上,微笑着道:“拿去吧,这是送你的。”
“什么?”
杜梦茹愣了一下,拿过首饰盒,打开后,见里边正是之前在商场看了又看,把玩许久,却又舍不得买的一对碧玉耳坠,随即纵声尖叫起来:“呀,天啊,你居然买了这个!”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刚才在车里要强那个你时,都没喊出声来,就默默地殊死反抗,见到一对耳坠,却大呼小叫的,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
“去你的!”
杜梦茹顾不上矜持,横了我一眼,就拿起耳坠,眯着眼睛,在日光灯下看了又看,随即戴上,走到镜子前,喜滋滋地道:“十万多块呢,怎么就舍得买了!”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是啊,后悔了,早知道你这个表现,之前就不该买!”
杜梦茹有些恼火,转过身子,恨恨地道:“怎么地,你买这个耳坠,就是想那个啊?”
“那倒不是!”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道:“说心里话,确实有想过!”
杜梦茹咯咯地笑了起来,低声啐道:“那你就使劲想吧,别乱来就成!”
我呵呵一笑,板起面孔,拿着钳子,从果盘里捞出坚果,用力钳开,望着那窈窕动人的身影,微笑着道:“别说,你戴这对耳坠,还挺合适的,确实很漂亮。”
杜梦茹嗯了一声,歪着脑袋,对着镜子照了半晌,忽然有些泄气,把耳坠摘下来,放回首饰盒里,走到沙发边坐下,恋恋不舍地放了回去,呐呐的道:“算了,还是还给你吧,无功不受禄。”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拿去吧,刚刚是开玩笑,不要当真,知道你很喜欢的。”
杜梦茹摇了摇头,嘟起粉嫩的樱唇道:“还是给可馨好了,然后,让她和你那个,我不成的,害怕!”
我扑哧一笑,拉过她的小手,把首饰塞过去,低声地道:“给你就拿着,我不想那个了。”
杜梦茹面红耳赤,半晌,才忸怩着道:“那,那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了笑,仰头躺下,低声地道:“当然不会了,知道你是好女孩的,不像表面上那样。”
杜梦茹微微蹙眉,追问道:“表面那样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就仗着胆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风.骚!”
“去死吧!”
杜梦茹伸出双手,在我的腰间用力拧了几下,嗔怪地道:“什么话,多难听呀!”
我哈哈一笑,拉住她的小手,重新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道:“小茹,我还想亲一下!”
“不行!”杜梦茹大羞,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首饰,扭着小屁股,兴高采烈地上楼去了。
“完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叹了一口气,悻悻地关了电视,也去了楼上,转身去了浴室,匆匆地洗过澡,就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泡泡浴,忽然忆起之前的想法,就摸出手机,拨了号码,给沈佳瑜打过去,想和她商议下,电话响了几声,很快接通,耳边响起一个娇慵的声音。
我听着那声音很是朦胧,像是还带着些睡意,赶忙说道:“佳瑜,这样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话音落下,就听到轻微的水声,随即沈佳瑜柔媚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没有,刚刚洗过澡,可能是太舒服了,险些睡着了。”
我呵呵一笑,压低声音,暧昧地道:“那还真巧,我也在浴缸里呢!”
“嗯!那还真巧,稍等一下啊,这就好了!”
沈佳瑜听了后,觉得有些难为情,忙从浴缸里出来,擦干净身子,裹着浴巾去了卧室,轻轻关上房门,微笑着道:“现在好了,这么晚了,一定有要紧事吧?”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没有,就是刚刚得到消息,可能要调到外地去了。”
沈佳瑜愣了一下,微蹙秀眉道:“去哪里?”
“去淮鞍挂职,可能要去三年。”我微微一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下。
沈佳瑜很是高兴,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下,由衷地道:“那真要恭喜你了,叶大县长!”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说实话,我也很兴奋,但又觉得压力很大,就怕能力不足,无法胜任。”
沈佳瑜促黠地一笑,微微摇头道:“不必担心,你现在的想法,和我当初刚接手家族企业时,心态是差不多的,人就要有压力,才能成长,很多不可思议的成功,其实都是被困境逼出来的。”
我轻吁了一口气,微笑着道:“佳瑜,你讲的很对,那我去试试,不过,在公司的股份,想处理一下,免得将来出问题。”
沈佳瑜闻言一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诧异地道:“要怎样处置?”
我笑了笑,风轻云淡地道:“这笔投资,就完全放在你的名下吧,任何文件上,都不要有我的名字,从此以后,我就专心仕途之路,不再考虑商业上的事情。”
沈佳瑜很是聪颖,听懂了其中的内涵,抿嘴笑道:“小泉,你就不怕我以后变了心,把你的投资完全吃掉?”
“不怕!”
我笑着摇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佳瑜姐,其实我真实的想法是,将来集团不再需要这笔投资时,用它成立一个基金会,做些公益事业,回馈社会。”
沈佳瑜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好的,小泉,尽管放心,这件事情,就由我来操作吧。”
周六上午,接到刘宗言打来的电话,我开车去了省委大院七号楼,在大院里恰巧碰到刘宗言,两人没进屋,就站在榕树下吸烟闲聊,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相继有三四辆轿车赶来,车上下来六七人,这些人都是衣冠楚楚,器宇轩昂,其中有经商的老板,也有省直机关的领导,大家的共同之处,就都是周鸣凤这个圈子里的成员。
官场其实是明确反对小圈子的,也反对拉帮结派,但实际上,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圈子,也就等于失去了力量,没有立足的资本。
我非常清楚,能够出现在这个场合,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处于这个圈子的外围,具有了近距离观察的资格,而刘宗言向众人引荐时,开始只说自己是省交通厅的规划处副主任,这些见惯了官员的商人,以及两位正厅级干部,对这个生面孔都有些不以为然。
但当听说过些日子,他就要去淮鞍市挂职,担任副县长时,一些人就改变了先前的态度,纷纷抽机会和我交换了名片,大家都十分清楚,这样年轻的干部就能担任副县长的职务,自然是值得结交的潜力股了。
“淮鞍很好啊,我在那边就有生意!”
说话的是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身子胖墩墩的,一张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在这些人里,他自始至终都很随和,甚至稍显木讷,只是那目光里却隐藏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