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将她两只手都抓在掌心,“你怎么样都好看,疼的话就掐我,我不怕疼。”
沈鸾鼓了鼓脸颊,才跟李露请教过要如何俘获男子的心,一点儿没用上不说,自己倒是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她还能不能行了?
沈鸾说是不疼,但施针的时候脑袋一跳一跳地胀痛,那种从深处传出来的隐隐作痛,让她脸上的笑容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苏白说,“会疼是肯定的,银针本就是起到刺激的作用,一开始的疼痛还不会很严重,到后面……”
“没事,我忍得住。”
沈鸾也不是个矫情的,治病本来就不是轻松的事情。
但她的手被秦戈握得很紧,像是要将她的疼痛吸收过去一样。
沈鸾扭头,“我没事,也没有苏大夫说的那么疼。”
不过被人如此珍视着的感觉还挺不错。
等银针取下,沈鸾脑袋里的抽痛没有立刻消失,看着比之前脸色要白一些,把夏家二老心疼的不行,连声吩咐着下人多买些好吃的给她补补。
苏白将东西收好,“沈姑娘有任何症状都请立刻告知我,若是疼得厉害也不要硬撑,免得伤了身子。”
沈鸾靠着秦戈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才缓了过来,她对秦戈有种本能的亲近,特别自然,一点都不生分。
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夏家二老眼里,就有些不太正常。
二老悄悄地躲到一旁嘀咕,“老头子,阿峦和这个秦戈,是不是太亲密了一些?他只说同阿峦从前认识,也没说与她有什么关系吧?”
夏老头拧着眉,“是没说。”
“那咱阿峦可从来没有跟男子这么亲近过,我有点不放心。”
夏婆婆生怕阿峦吃亏,虽然秦戈瞧着很是可靠,但万一呢?
夏婆婆找了个秦戈不在的时候跑到阿峦身边,想要提醒她多注意一下,“男子与女子不一样,吃亏的总是女子多一些,你可得问清楚了。”
沈鸾心里感激夏婆婆为自己的顾虑,不过她笑了笑,“阿娘放心,你何时见我吃过亏?我心里有数。”
她现在与秦戈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但不代表之后也没有嘛。
夏婆婆眼睛一亮,“你这是相中了?我就说去庙里拜拜管用,好好好,阿娘帮你瞧着。”
夏婆婆还挺高兴,之前总觉得阿峦的亲事是个大问题,主要她谁也瞧不上,却没想到这么快便出现一个让她愿意接近的人,且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不管阿峦日后能不能回忆得起来,有个人能够照顾她,夏家二老的心里就安定多了。
……
苏白说,针灸需要持之以恒,于是沈鸾从那日起,每日都要承受难耐的疼痛。
跟苏白说的一般无二,越是往后,痛感会逐渐加大,有时候疼得让沈鸾都犯恶心,眼前一阵阵晕眩。
秦戈心疼得不行,沈鸾从前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如今见她疼的面如白纸,他就恨不得将清源挖出来将他挫骨扬灰。
沈鸾喝了口水,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去,轻喘着气,“我没事……”
她怔忪了一下,头瞬间一阵严重的眩晕,竟然晕倒在秦戈的怀里。
“阿鸾!”
连苏白都吓到了,赶紧给沈鸾诊脉,让人去煎药给沈鸾喂进去。
沈鸾喝过药,脸色稍稍好一些,却仍然昏睡着没有醒来。
苏白余光悄悄去瞥秦戈,“秦帅,要实在不行,就干脆让沈姑娘别受这份罪了,我真的没有把握……”
秦戈握着沈鸾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过去,“那是阿鸾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我无法代替她做决定,不管她如何选,我都会陪着她。”
秦戈当然不想沈鸾承受这些痛苦,可那是她的记忆,她自己才能够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沈鸾才悠悠转醒,睁开的眼睛里残存着茫然。
她在秦戈的帮助下坐起来,然后呆呆地抬头,“我好像,稍微想起了一些事,秦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秦戈随意地点点头,眼里还有着担忧,“头还疼吗?还有哪里难受?”
“真有个妹妹啊,是不是跟我还挺好的?”
“是,她叫秦舒,也是与你一同长大,你们时常会在一起玩,是手帕交。”
沈鸾用力抓紧秦戈的手,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这么说还是有用的,说不定再过段时间我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其实沈鸾想起来都只是些零星的碎片,甚至有些不真实,但她敢确定,这些东西之前并没有出现在她记忆里。
她新奇得不得了,“她叫秦舒吗?我都怎么叫她?舒舒?我家里是不是还有姐妹?好像也与我很是亲近。”
秦戈顿了一下,“不急,你慢慢想,等记起来的事情多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鸾冷静了下来,脑子里其实还有些隐隐的疼,但陌生记忆的兴奋让她暂时忽略了。
苏白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给沈鸾诊脉,又细细地问了她此刻的感受,“万幸真的有效果,姑娘的苦没有白吃,这以后……”
“继续吧,总不好半途而废,既然知道了有用,那当然得继续。”
沈鸾等着自己想起全部事情的那一日,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
苏白说,恢复记忆可能会是一件长远的事,如他所料,除了这次沈鸾想起了零碎的一些事情之外,之后很久都没有新的进展。
她的兴奋逐渐平静,意识到还是当下的日子更为重要。
令沈鸾无奈的是,她来青城实在没有多长时间,但奇怪的是她的名声倒是广为传播。
说她家缠万贯,却不安于室,在家中豢养英俊男子,败坏风气云云……
沈鸾听说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秦戈,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松了口气,义愤填膺道,“也是这些人太闲了,秦大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说起来,这与那定北将军也脱不了干系。”
秦戈:??
“此话怎讲?”
“听说青城之前在祗族进犯国朝的时候人心惶惶,人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就怕哪一日祗族贼子长驱直入踏入青城,他们很是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如今那位定北将军将祗族威胁铲除,这些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变得无所顾忌。”
就是闲出了屁,才会这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