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前辈,你现在不是指责我的时候,我也不想招惹这鱼怪,奈何……实在没有办法。”
“我在紫河市被一名三重天的武道境强者追杀。我。”
江志文正说着,却让东离把话打断,“行了,小子,现在可不是听你废话的时候,赶紧想办法,从这鱼怪手里逃出生天吧……”
“东离前辈把岩火之力,暂借与我,想来,我们应该可以离开月痕江。”
江志文开口道。
在王家,他感受过岩火之力的可怕,也有信心,若东离再一次把岩火之力,交给他掌控,鱼怪所带来的威胁,将微乎其微。
“没有用的。”
东离摇头道,“这里是月痕江,岩火之力伤不了这鱼怪丝毫。”
“那怎么办?”
江志文又道。
东离道:“没办法了,小子,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
江志文便发现,他胳膊上的岩火印记,居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唉?东离前辈?你要弃我而逃?”
这一幕,也是让江志文瞬间紧张。
“小子,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逃?不过是和这鱼怪暂避锋芒罢了。”
东离渐行渐远的声音,在江志文耳旁回荡。
旋即。
江志文就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岩火印记,彻底的溃散,消失不见,也不知,东离逃去了什么地方。
“这……”
东离的离开,说实话,对江志文打击也是很大。
毕竟。
这鱼怪可是因为东离,才突然发难,若没有东离留下的岩火印记,江志文只怕是早就离开月痕江了。
“前辈,那东离已经离开,还请不要牵连无辜……”
见面前巨大鱼怪没有离开,江志文连忙屏住呼吸,颇有礼貌开口,“我也是被东离所逼,说起来,我也是可怜人。”
“死吧。”
回应江志文的,却是鱼怪毫不留情的一道水柱。
“不好……”
看到水柱袭来,江志文皆尽全力脱身,可,那水柱,还是洞穿了他的身体。
紧接着。
江志文的身影,便如同孤零的落叶,朝着月痕江的河底尽头坠落,鲜血,瞬间渲染成了一道霓虹。
见此,巨大鱼怪哼了声,这才从原地消失不见。
……
深不见底的月痕江中。
江志文身体不断下沉,他感受到的河流压迫,也越来越大,“好冷啊。”
“我要死么……”
江志文心中既是无力,又有些不甘。
他好不容易,才从紫河市,找到了南梦山信物,可以在两年后,前往南梦山,寻找妻子。
结果。
却遇到了月痕江中的水怪。最气的是,这水怪,还不是因他而来。
“东离前辈害了我啊。”
江志文苦涩一笑。
寒冷下。
江志文发现,自己越来的虚弱,一股倦意涌上心头,他缓缓闭上眼,似乎想就这么睡去。
但就在这时。
“嗷。”
一道悲鸣的龙吟声,却是从江志文耳旁响起。
“龙吟?”
下意识的,江志文还以为,这声音,是自己体力龙骨发出来的,只得惋惜叹息,“若是在万雾山庄,我没被劫安重伤龙骨,那么,在紫河市奎家,我也不至于,惨败给奎家老祖。”
因为江志文体内龙骨出现缺痕。
故而,他在《月吟剑决》上的修行,出现了空白期。
若是没有这个空白期,江志文应该可以顺利掌握剑势,和奎家老祖厮斗而不败!
“可惜,世上没有回头药。”
“……”
“希望下辈子投胎,可以去南梦山。诗语说过,我们今生夫妻缘分已尽,那就来生再续前缘好了。”
江志文都以为,自己会死在月痕江。
因为他的伤势,实在太重,太重了。五脏被鱼怪洞穿,再加奎昕留下的暗伤,江志文想从月痕江活命?说实话,有些天方夜谭了。
正当江志文闭上眼,安心等待死亡时。
“嗷。”耳畔那悲鸣的龙吟声,却是变得更加清澈了。
而这一次。
江志文也发现,这龙吟声,并不是自己体内传来的,而是来自……月痕江中?
“月痕江中有龙?”
江志文猛的睁开眼,都顾不上身上的伤痕,死死盯着脚下河底。
想要一窃传闻中,龙的真容。
可惜的是。
月痕江尽头,光线太过的昏沉和黑暗了,江志文远远看过去,除了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什么,都看不到。
“可惜,没能在死前,看一下龙的样子。”
“不然,纵然是死,也值得了。”
如今,江志文对月痕江中有龙,倒并不感到太过惊骇。连金碧海岸那样的地方,都可以遇到东离这样的岩火巨人,月痕江河底有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嗷,嗷。”
随着江志文身体,不断坠落月痕江河底,他所听到的龙吟声,也越发的清晰,响亮。
就这样。
不知过去多久,哗,突然,江志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轻松。那来自月痕江尽头的冰冷和压迫,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空气的味道。
“嗯?”
慌忙中睁开眼,江志文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月痕江的河底了,而是……来到了一条悠长的小河中。
整个人就这么漂在溪流上。
头顶,还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蓝天,以及那一轮夺目的浩日。
“我离开月痕江了?”
来不及欣喜和激动,下一秒,江志文就感觉,浑身一阵疲惫。紧接着,他徐徐闭上眼,彻底的睡了过去。
……
梓桐河是长安省,夜梨市,梓桐县的一条溪流。
初晨十分。
十余名年轻的少年、少女,正在梓桐河旁,打着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
“这些小家伙们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强了……”
“估计要不了几年,他们就可以修行我韩家的功夫,《天阳拳》了。”
“或许。”
“再过几十年,我韩家,又能诞生一名气劲高手了。”
不远处,一老一女,两道身影,看着那些打拳的孩童,都是露出一抹惬意的笑容。
“韩家蜷缩在梓桐县,已有十余年了。”
“只要我们韩家,诞生一名武者,那么,就不用躲在这小地方了。”
年轻的女子,面带憧憬和渴望。
“珊儿。不要想那么多,武者,可不是容易突破的。整个长安省,武者才有多少?哪一位,不是执掌一方的巨佬?”
身旁老者说着,突然,他目光一滞,“梓桐河中,怎么会有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