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放浪是一种态度(1/1)

冰灵这边的订婚典礼总算是正式开始筹办了,不再是奥斯卡那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而是连王室里的宫女们都开始缝制起了喜庆的冰缎红绸。

是雪苍柏下的令。

不是因为王峰在拉克福面前那点面子,那个拉克福在鲸族里就是个平民小角色,仗着鲸族的身份在岸上做点‘拉皮条’的生意而已,雪苍柏需要这样的人,也可以容忍他们海族特有的一点点傲慢习性,毕竟闷声发财才要紧,但这并不代表雪苍柏就真的瞧得上他。

王峰能让拉克福害怕,或许是因为在自由海港的极光城恰好认识那么几个鲸族角色的缘故,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问题是,雪苍伯也再也找不到反对王峰和雪智御订婚的理由。

而族老……始终也没有跟自己透个底儿的意思,他不相信族老只是因为智御的任性就答应这幢婚事,好在也只是订婚,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雪苍柏也不想多见这家伙一面。

圣堂里没事儿,国王那边没事儿,到处都没事儿,里里外外一派和谐,连雪菜两姐妹都被阿布达哲别抓去考较功课。

没人来打扰,王峰感觉突然就清闲了下来,总算是过了两天舒心日子。

融合符文暂时还没去申报,当初弄出来只是为了配合雪智御在殿前演戏而已,再说了,就冰灵国这边圣堂的条件,这边的圣堂中心水准也鉴定不出来,还不如等自己回了极光城再慢慢弄,还能讨好一下妲哥。

白天百无聊赖的在实验室里眯了一个下午,懒洋洋的应付着德德尔和提莫尔斯的各种提问,晚上的时候却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生活不易,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拉克福送的五十万还没怎么花,那个海星会长也送了一笔,兜里有钱,这几天晚上都是冰河酒吧走起。

不得不说奥斯卡之前那土法子还真见成效,这段时间安排的金童玉女冰雕在冰灵城一出,老王顿时成了人人都认识的大明星。

这几天上街,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都得多看他两眼,这可真不夸张,不止是人,连同那些坐骑妖兽好像都想过来嗅嗅他的样子,似乎是想看看这个和满城冰雕一模一样的人类,味道是不是也和冰雕一样的。

“看,那个就是要和咱们公主殿下订婚的王峰!”

“听说他在海族面前都很有牌面,是个大人物……”

“王峰先生您好!”

走到哪里都有人关注和议论,特别是有些如狼似虎的中年妇人看着他流口水的样子,连老王这么厚脸皮的都感觉有点吃不消。

好不容易跑进冰河酒吧,酒吧里正嗨着,借着那乱转的昏暗灯光,总算是感觉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这几天都在往酒吧里钻,对这边熟得很。

老王随便找个台子坐了,叫了两瓶酒,还没等酒送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家伙搂着两个身材妖娆的姑娘从面前走过,他搂着那姑娘的臀,讲笑话道:“……结果那家伙就服了,瞬间跪到我面前想要拜师,我呸,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嗯?”

他正说着,然后就感觉旁边正盯着他那小子似乎有点眼熟,扭头一瞧,看到是王峰也是乐了。

“你都要和公主订婚的人了,还来这里?”傅里叶笑着说:“就不讲究下守身如玉?”

前两天晚上过来都没碰到傅里叶,这一看到,果然又是左拥右抱的风格,这泡妞的手段真是让人五体投地,当然,自己也不差,他赢的是量,自己赢的是质。

“老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老王笑道:“我还年轻,我才十八,我是订婚,不是结婚!”

“哈哈哈哈!”傅里叶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说话总这么有意思,来,我陪你喝,不过……你老盯着我的妞干嘛?”

“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跑这里来玩,眼睛还不干净,”那两个女孩身材极品,该凸的凸该细的细,也是玩得开的,此时笑骂道:“渣男!你对得起咱们公主殿下吗?”

“诶,这话就得看怎么说了!”老王正色道:“比如说我喜欢老傅怀里的妞,那你可以说我很渣,但如果是说我喜欢的妞在老傅的怀里,那我是不是痴情种子?”

那边两个女孩一呆,被他弯弯绕绕还没回过神来。

“所以这就是道理!”老王一拍大腿:“我可是光明正大来这里的,说明什么?说明我问心无愧啊,明明我对公主的一颗真心天日可表,旁人要怎么误解,那就由他们好了。”

“说的好!这世界就是这样,黑与白,不过是世人评说。”傅里叶哈哈大笑,在老王旁边坐了下来,顺手把左边那妞给王峰推了过去:“今天的酒我请你,妞也分你一个。”

那女孩两眼发光,倒是不抗拒,大大方方在王峰旁边坐下,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风情万种的挑逗道:“那倒要看看你这驸马是不是口是心非了。”

冰灵的女孩儿容貌姣好、浪而不荡,能喝能聊能开玩笑,关键是还不要钱,玩儿的是顺眼心跳,正是老王喜欢的调调。

老王顿时来了兴致,大手一挥:“教你们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问道。

“真心话大冒险!”老王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上次傅里叶送给他的五色牌来:“抽牌!”

老王教了规则,抽到最小牌面的,要么喝酒,要么被提问,三个人都是听得额兴致勃勃,立刻就玩儿起来。

这可是傅里叶的吃饭家伙,把把抽王牌,老王虽然没那么强,可好歹有两个菜鸡垫底,居然也是赢多输少,不一会儿就已经杀得两个小姑娘丢盔卸甲。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回答几个正常的问题,到后面,两个污妖王的问题一个赛一个没下线,问得两个姑娘面红耳赤,只能喝酒,不一会儿就喝得稀里哗啦、一败涂地,给灌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拍脸都拍不醒了。

这两个是傅里叶刚泡的小姑娘,没了女孩子的烦扰,两人倒也能安静的喝上两杯,傅里叶打量着王峰,“你真的是圣堂弟子的败类了。”

不知道怎么,从傅里叶口中说出来,王峰觉得还挺顺。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老家有句话,酒肉穿肠过,佛自在心头,很多事儿不能看表象。”

“表象吗,一旦发生战争,你能有什么用处?”傅里叶淡淡的说道。

“战争也不见得是坏事儿,人类内部如果不统一,整天就是闹来闹去的内耗,迟早的事儿。”

“哈哈哈!”傅里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可不像是一个圣堂弟子该说的话。”

老王嘿嘿一笑:“我是说,圣堂应该灭了九神,统一天下嘛!”

“可也说不定是九神灭了刀锋呢?”

“那也好啊,长痛不如短痛。”老王喝了口酒:“不过是换个统治者而已,到时候人心一统,人类将迎来大治盛世。”

傅里叶眼中有精芒闪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可真不是个做英雄的料。”

“英雄?什么是英雄?”

“这话该我问你啊。”傅里叶笑了起来:“你可是玫瑰圣堂的天才,如今又是冰灵的驸马,英雄不应该是你的下一个目标吗?”

“狗屁的天才,老子就是运气好而已。”老王哈哈大笑:“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那就是认清了世界的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对未来假装充满信心的,像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继续做驸马,这就是英雄!”

傅里叶大笑,笑得有点夸张,“王峰,你根本不像个十七八岁的人,这人生感悟不是天生的,就是妖孽,”说着拍了拍桌子,端起酒杯干了一大口:“虽然这个世界外表光鲜内在龌龊,但总有一些假装有理想的人想要改变,在乎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老哥,你着相了。”老王无意去深究傅里叶的内心,只笑着说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大俗即是大雅,咱们就是酒友,罚你一杯!”

傅里叶愣了愣,“大俗即是大雅,哈哈,你小子随口说的怪话就这么有感觉,罚什么一杯,就冲这句,我自罚三杯!”

“哈哈,兄弟我陪你三杯!”

老王只感觉全身骨头都爽,在圣堂里和那些整天热血蛮得一匹的小青年呆久了,有时候老王都快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还是和傅里叶这样的家伙玩儿着开心,三言两语就是一段人生,不需要过多的身份牵缠,可就是你懂我,我懂你,说得俗一点,随便放个屁,听声音都知道到底是什么味儿的。

砰砰砰!

两人连碰了三杯,这时候已是深夜,酒吧里的人没那么多了,底下的圆台里有个弹琴的女生正在弹奏一曲软绵绵的情歌。

“这歌不应景!”老王也是来了兴致,有点嗨了。

傅里叶喊道:“阿红!”

红姐风情万种的走过来:“看你们在这里聊了一晚上,这才舍得想起我了?”

傅里叶哈哈大笑,正想说让台下那女生换个曲子,却听老王兴致勃勃的问道:“红姐,下面那些鼓能玩儿吗?”

红荷微微一怔,笑着说道:“几个玩儿鼓的乐师都下班了,你要想玩儿的话随便玩儿。”

老王站起身来:“老傅你坐着,看我去整一首!”

“你还会这个?”傅里叶真的惊了。

“屁话,你以为只有你会泡妞吗,虽然你长得帅了那么一点点,但我有才华!”

只见老王跳上台去,先是让那女孩儿停了,然后找了几面鼓堆到一起。

酒吧里还有不少酒客,都是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正是放松的时候,此时纷纷笑道:“红姐,你们酒吧换乐师了?”

“我擦,那不是驸马爷吗……”

听说是驸马,更多人的注意力顿时都集中过来。

砰砰砰砰砰!

酒劲上来,老王提着一根儿板凳腿试了试鼓,虽然不如架子鼓的音色那么全面,但也差不多了。

四周先是一呆,随即就是一片哄笑声。

冰灵的鼓可不是架子鼓,而是手鼓,就没见过用凳子腿儿来敲的,不过好歹是驸马爷,要给点面子。

“哈哈哈,驸马爷这招板凳鼓有创意啊!”

“敲七个,驸马你敲得过来吗?”

老王全不理会,摇头晃脑的打起拍子,他真的要留在这个世界了,无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开心啊!

砰、砰、砰、砰……

‘儿时的我年少轻狂,总想着随波逐流肆意闯荡。’

‘跌跌撞撞寸有所长,我的未来自有我定方向。’

老王的歌调子在被人听起来很怪,可是老王根本不在意,有什么好在意的,他是在唱给自己听,但他的声音里面有故事。

“人生旅途谁赢谁输,不过是为了生活义无反顾。”

‘大彻大悟看透世俗,赢了自己才赢得天下。

酒吧里的冰灵人听不懂,只是觉得有点怪,但是傅里叶就不同了,还有红荷,只有在异国他乡人生丰富的他们才能听得懂,越浪越孤独。

‘有多少世间万物沦落为孤独一注,才会羡慕,别人的幸福’

‘每天都在走别人的路,反反复复,我不哭……’

‘成与败不用自己传唱让他人倾述,是是非非,转眼成空’

“踏破红尘迷雾,才能赢得了天下……”

…………

略显青涩的声音却哑着嗓子唱着沧桑的歌,可是那感觉却直透心底,成与败不用自己传唱,让他人倾诉,是是非非,转眼成空……

傅里叶端起酒杯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红荷的眼神有些复杂,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九神的叛徒,那就更该死!

她看了看台上那个还在摇头晃脑敲击着手鼓的家伙,忍不住手腕儿轻轻一翻,一枚银针夹在了双指中。

可还没等那银针飞射出去,一只大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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