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沐靖南,沐靖南虽然气恼,但是却也知晓轻重,就算这刘福没什么错处,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沐音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了一个下人去惩治自己的亲生女儿,沐靖南自认为他还没有如
兰嫣扫了眼躺在地上痛苦的只能呻吟的某人,冷哼一声,却是直接跟上了自家小姐的步伐,朝着锦瑟院而去。
沐音却也只是冷眼扫了一眼,便直直的越过了那破碎的花瓶,径直朝着一侧走去。
而站在一侧的几人却是满脸惊恐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那站立的双腿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不过,却是没有人胆敢上前搀扶一把。
“哐当——”一声,花盆应声而碎,只见那刘福躺在地上,身下一堆花瓶碎片以及湿土,本是阴鸷沉郁的面容此刻却变得痛苦不堪,冷汗淋漓,挣扎着翻滚在地,却是就连动弹都动弹不得分毫。
话还未说完,只听闷哼一声,只见那刘福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略显肥胖的身躯霎时间飞起直直的朝着一侧的花盆砸去。
“大小姐!”刘福眸光一暗,阴沉的面色再次沉了下去:“刘福身为府中官家,理应……呃!”
“你是什么东西?我的人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沐音眸色冷然,神情自始至终都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刘福阴沉的面色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看向沐音道:“这丫鬟目无尊卑,不懂礼数,侍奉在大小姐身边难免会出什么岔子,与其日后后悔,倒不如现在就惩治了的好,大小姐放心,府中灵巧的丫鬟多的是,过后我便将人全部带到锦瑟院供大小姐筛选。”
虽然只是一句淡淡的话语,但是却是让几人浑身一颤,犹如坠入了冰窟一般,顿时几人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就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我同意了么?”
就在几人走至兰诺身前准备出手之时,却听到一句清冷而又淡漠的声音响起。
几人听到刘福的呵斥声,顿时心下一个颤栗,再次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是有些犹豫的向前走了两步,得罪眼前这位顶多是被打残,但是倘若当真得罪了刘管家,那就不是残废这么简单的了,只怕是会比身不如死更加的生不如死!
正犹豫间,只听到刘福愤怒的呵斥声再次响起:“都杵在那里干什么?一个个的都聋了?皮痒了不是?”
站在一侧的几人看着面上挂着冷笑的兰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得有些踌躇起来,眼前这位主儿的本事那他们可是亲眼瞧见过的,当初可是将那大理寺卿都毫不犹豫的踹了一脚,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送上去岂不是要被打残?!但是这刘管家的手段他们也是领教过的,倘若是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那将来他们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放肆!”刘福的面容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深陷的双眸布满了阴鸷的眸光,像是猝了毒般的瞪着兰诺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如此狂妄!来人呐!将人绑起来重责二十棍扔出府去!”
“呵。”兰诺嗤笑一声,眉宇只见闪过一丝凌厉:“刘管家甘当奴才可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如同你一样!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兰诺姑娘,你我同是下人,这主子的事情可不是这么好揣测的。”
刘福顿时冷笑一声,他自然是知道这兰诺是有些功夫的,但是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难不成还敢在这里对他动手不成?
话语虽然客气,但是这语气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隐隐之中颇带些许威胁之意,让兰诺却是直接的皱起了眉头:“刘管家耳朵聋了不成?你若继续挡在这里,伤到了筋骨可就怨不得旁人了。”
掩下眸中的怒意,却是并未退开分毫,甚至还悄然的往右挪了两步,正巧挡在了沐音的身前,只听他开口道:“大小姐还是不要难为刘福了,刘福也是听老爷吩咐行事。”
刘福虽只是南侯府的一介官家,但是对于盛京的局势却也是了解透彻的,这熠王是个什么人他自然是清楚的,就算独得圣宠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病捞子罢了,谁知道哪一日就咽气了?熠王一死,这王妃的名头自然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恐怕将来能不能存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什么风光了。
刘福闻言却是微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眉宇间不由得染上了丝丝的怒意,他在这南侯府当值这么些年,哪个对他不是敬着供着,就连沐煦对他也是要礼让三分,如今这个十年前被赶出南侯府的名义上的大小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他脸面,哼!难不成还真当自己已经是王妃了不成?!
“让路。”突然,沐音神色冷淡的淡淡开口道。
刘福眉梢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语气却还是十分客气的道:“这……刘福知道不该扰了小姐休息,但是……老爷与公子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大小姐倘若不去,刘福也不好交差啊……还请大小姐看在老爷等候多时的份上,就随刘福去一趟吧。”
沐音没有开口,而站在一侧的兰诺却是上前一步冷声道:“劳烦刘管家去告诉侯爷一声,小姐从熠王府一路赶来受了风寒,不宜久留,这便要去休息了,倘若是没有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