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心被洞穿,让我越来越无力,面对左右夹击我只能以伤换伤,一哭丧棒打在音乐老师的头上,音乐老师脑子被打爆,脑子炸开就魂飞魄散了。
而旁边白无常抓住机会,也一棍子敲在了我头上,我好像闻到了自己脑浆和血液的味道,然后就倒了下去。
“他是地府九品巡游,老规矩,按照对付那几位钦差一样,用阴火烧个干净,魂尸灭迹。”
迷糊的听到这一句话,我就失去了意识,但不是所有,隐隐约约心底还残留着无边的怒火。
残留的怒火伴随着被阴火点燃的肉身,越烧越猛,奇怪的感觉到身体被阴火烧了个干净,而我却处在了一种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状态,似存在,又像消失了一样,而心底的愤怒还在不停的堆积。
郑城隍、曾可姿,你们所有的,统统的都要死!
我处在这样的残念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呱呱的乌鸦叫,惊醒了我的意识。
在我被阴火烧干净躯体的地方,无数的乌鸦飞到这边区域,呱呱乱叫的咳着血,前赴后继的不知道来了多少只乌鸦。
阴面存在的乌鸦不是乌鸦魂,就是鬼鸦,一只乌鸦死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好像被这片土地吸收了一样。
一只,两只,三只……九十九只,当九十九只乌鸦消散,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根羽毛,被埋在泥土下面,但是却动不了,只能默默的看着上方的乌鸦挨个寻死。
一只,两只……又是九十九只乌鸦死亡,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两根羽毛。
数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乌鸦死在了这里,自己已经变成了九十八根羽毛,但是过来的乌鸦却少了起来。
不是有人过来这块区域查看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都一无所获,同时我听别人的话,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如今人道大昌,地府没有给阳间安排府城隍的职位,阳间也不可能有府城隍存在,不然就会受到人道气运的冲击,阳间最高的职位只能是从七品县城隍。
郑城隍还是管辖府城的从七品县城隍,但是周边十二个县已经答应以她为首,听从她的调令了。
她的官职没有上升,但她却获得了府城隍的实际权柄。
金子被劫一案,已经查明是赤眉龙蛇所为,虽然抓捕过程中,没有抓到赤眉龙蛇,但是被劫的金子却被找了回来,不过现在各县的工资,都由郑城隍手下的官吏统一发放,各县已经失去了财政权。
当然只是地府下发的工资由郑城隍发放,金子是由金气凝聚而成,银子是由香火凝聚而成,各县自己收集的香火,还是由各县的城隍管理。
裕丰县一案也水落石出了,是封印湘西一族的封印松动,逃出来的赤眉龙蛇,打劫了阴军暗中押送的封印物品,这才放出了一部份湘西遗族,不过还好郑城隍有先见之明,封印物品一被劫,她就问地府借了兵,及时镇压了裕丰县的动乱。
虽然还有一些湘西一族在逃,但是封印已经加固了,这些在逃的湘西遗族已经不成大患。
而这些事死掉的九位查案阴差,都被判定为因公殉职,家属都受到了照顾。
当初包括王安在内,一共十二个人查案,最后王安和别的县的两个判官活了下来,死掉了九位,我就在这死掉的九位阴差之中。
而裕丰县自杀的文判,因为勾结赤眉龙蛇畏罪自杀,被盯在了耻辱柱上,自杀的文判一职也就由曾可姿顶替了,她现在成了郑城隍在裕丰县的头号狗腿子,继续管理鬼校,为各县输送人才。
“还真她娘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体制的力量还真够大的。”
我变成了九十八根黑色的羽毛,能清晰的感觉到神职依然存在,还是九品巡游,但奇怪的是神职上没了平安县的烙印,老子还在地府的编制内,却诡异的没了对应的实际职位。
出现了这个问题,我无聊的时候,就研究着九品巡游信印,这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六道轮回不该地府管,六道轮回是本身就存在的东西,通过生死簿会赋予一些人神职,让这些人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达到万物生生不息的效果。
地府只是掌握了生死簿,能够运用一部份六道轮回的权柄,地府只是给六道轮回打工的打工仔,工资就是气运。
也就是说,神职是天赐,与地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要老子顺应天命,阴德足够多,自然就能升官,让更多的气运加身。
琢磨出这个秘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如果这个秘密被低沉的鬼差和城隍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
气运是六道轮魂给的,又不是地府给的,老子画地为王,自己顺天应命,自然有气运加身,何必在地府当职?还被别人骑在头上拉屎?
地府肯定会打乱!
我相信地府的高层肯定知道这点,只是他们不会说,谁要是敢说,那就是动了他们最根本的利益。
如果我不是被灭了,又诡异处在不生不死的状态,并且平安县的巡游之位又被新人给顶替了,估计我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麻烦啊,我要是活着出去,就算别人看不出我有神职在身,但是这魂飞魄散的人又活了,该怎么解释?”
零零散散的有过路的乌鸦来寻死,强烈的预感告诉我,只要凑齐九十九根羽毛,我就能复活了,但是在我没想好解决这个麻烦之前,老子真的不想活过来啊。
呱!呱!呱!
一天深夜,第九十九只乌鸦飞到空地上,咳血死亡,落在地面诡异的消失的一瞬间,我变成了九十九根黑色的大羽毛,一瞬间,埋在地下的九十九根羽毛,根本不由我控制的聚集成了一具身体。
身体刚一聚成,我就感觉到了气闷,以最快的速度使用白骨乱心手,刨起了泥巴。
刨了有半个多小时,已经快接近地面了,然而我憋气的已经头昏眼花,脸蛋和脖子憋胀的像火烧一样滚烫。
“大爷的,没有被阴火烧的魂飞魄散?如果被憋死了,那真苦都没地哭去了。”
羽化这个特性是有限制的,当初黑羽被我砍了一刀,在短时间内她不能再次羽化才被雷劈死的,我这次受重创羽化的时间虽然很长,但是也就才羽化恢复完成,如果再次被憋死,估计是真的要死了。
“呸。”
终于在我感觉快要被憋死的时候,挖开地面把头钻了出去,吐出一口泥巴这才大口喘起了粗气。
“啊!”
我刚探出一个脑袋,边上两个高中生打扮的女生见了,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班……班长……有鬼……鬼啊……”
“鬼你个大头鬼,你自己不是鬼吗?”
被喊班长的男生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带着四个学生走过来,远远的说:“这位姐姐,你怎么死的?怎么从泥巴下面钻了出来?”
姐姐?
我听到这个称呼就懵逼了,小爷虽然长的很帅,但是也不像个娘们啊?老子咬过的那只黑羽好像是只母乌鸦,羽化过后,不会变成了女的吧?
感受一下,大宝贝还在,还是一条大青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是高一年级的学生,刚横死的鬼、冤死的鬼……总之不能投胎的新鬼,要么选择下地府进枉死城,要么入鬼校进行学习,如果成绩好,就有机会成为地府的外编人员,积累阴德,早点投胎。如果阴德多了,不想投胎还能当阴差?”
班长很有上进心的讲完,再次问我:“你是怎么死的?”
“我死了吗?”我装着一副不敢接受的样子反复的嘀咕着,他们安慰了我好一会,都说大家刚开始都不能接受自己死了的现实,但是时间一长就会习惯的,我装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的说:“我醒来就在泥巴里,爬出来看到你们了……”
“漂亮姐姐,估计你是被人活埋的……属于横死,戾气应该很重,不像我们都是被吓死的胆小鬼,你的潜力一定很大。”其中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胆怯的讲着,被他们当成新鬼,正合我意。
如果周围没有人,我倒是可以换上官袍或者华嚣装,如果穿着这两套衣服出来,那就没办法解释了,我说:“我死的时候没穿衣服,你们能借我件衣服吗?”
“这是我妈刚烧给我的衣服,姐姐,你凑合着穿吧!”
一个女鬼变出来了一套衣服,我郁闷的说:“那个,我是男的。”
“啊!”
两个女生一瞬间懵逼了,苍白的鬼脸居然红了起来,班长拿出一套衣服说:“你先凑合的穿我这件吧,不知道合不合身?”
班长放下衣服,五个学生就走到远处背对向了我这边,我快速的从泥巴里爬出来,换上衣服,虽然小了一点,但总比不穿要强,换衣服的途中我才知道,自己居然长着满头乌黑的青丝。
换好衣服,我赶紧跑过去问他们借了镜子,一看脸,还好眼睛、嘴巴、鼻子、下巴还是我自己的,只不过细节处却白嫩和精致了很多,整体上一看还真分不清男女,但阴柔邪魅的气质会无形的让别人认为我是个女的。
这五个学生才刚死没一年,眼看要升学了,但是因为他们是被吓死的,是胆小鬼,还没克夫本能,他们不想留级所以跑到这片阴气重的地方来练胆,希望能克夫胆小的本能。
我跟着他们回鬼校,剪了一个精神的短碎,就被班长领导了教务处。
还真是冤家路窄,教务处处长居然是那个追杀我的白无常,她见到我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我们见过吗?”
“不知道,我对生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随口胡诌着,她坐正身子看过来说,“看着我的眼睛。”
对上她的眼睛,我只是稍稍一晃神就清醒了过来,却假装着中了幻术的样子,她问什么我都说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从泥巴里面跑出来的。
白无常打扮的教务处主任,连着问了我好多问题,对我吹了口气,我装做才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却没有清醒过来,她喊了好几声,“这位同学,这位同学。”我才假装惊醒的样子说:“怎么了?”
“很多新鬼都像你这样,一死就忘记了身前的事,这是关于我们学校的介绍,这里还有一份文件,如果你签字的话,就可以由我们学校代为管理,就不用下枉死城等待投胎了。”白无常把一份校规和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校规除了一些规定,就是那个班长给我讲的,如果成绩优异就能当差了,我想也没想直接拿起笔,抓着后脑勺说:“白无常姐姐,我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姐姐?咯咯。”
她捂嘴娇笑了好一会,娇笑声惹来了黑无常,黑无常从后面搂着白无常的肩膀,蹭着白无常漂亮的脸蛋说:“小弟,你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姐姐吧?”
“大姐,你说什么呢?”白无常咬了黑无常的脸一口,黑无常坏笑的躲开,“这新来的有点意思,估计是第一个进学校,见到我们而不怕我们姐弟两的新鬼了。看他一声姐姐叫得你那么开心,就让他跳级到三年级,在你的班里上课呗。至于他的名字嘛,我倒是想到了一个……”
“叫什么?”
身材妖娆的白无常坐到办公桌上,挺着惹火的胸脯,翘起二郎腿,斜眼瞥着我就晃起了她的大长腿。
这姐弟两的性别明显是相反的啊,身材迷人的白无常是男的,高大健硕的黑无常是女的,我看着白无常卖骚的样子,吞了几口唾沫,如果不是为了弄个身份先混着,真想当场灭了他们两个贱人。
“徐含沙!”
黑无常摸着下巴慢慢吐出这三个字,惊得我小心肝忍不住噗通乱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