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水被送进来之后,那些丫鬟又迅速退了下去。胤禛起身走到床前将熟睡的若澜从床上打横抱起,放进了浴桶中。
那些青紫的痕迹在她白玉一般的皮肤上显得分外惹眼。胤禛瞧着,眼神暗了暗,不过却没有越举的动作。相反地他拿着柔软的布巾,顺着她的曲线帮她简单地擦洗一番后,就将人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擦干放在了床上。
眼见她睡得沉,胤禛帮她穿上中衣之后才让人进来换了水,侍候自己洗了澡。等他换好衣服出门时,若澜已经红着脸坐在了那里。
胤禛瞧着一脸红晕的若澜,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道:“醒了?”
“恩。”在他将她放到浴桶中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那场面太过尴尬,她便一直保持睡着的状态,直到他将她放到床上离开,她才睁开眼睛。
说实话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处于惊愕当中,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压根就不是未来的雍正帝,但是事实是他不仅是,而且还是如假包换的。这只能说史实只能片面地评价一个人,至于人最真实的一面却是需要人亲自相处之后才能算了解。
“那就起身吧!”
“恩。”
听琴和知画领着一群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若澜此时身子软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自然就不可能侍候胤禛梳辫子洗脸穿衣了。胤禛到是不介意,只是吩咐听琴他们好好侍候着。
待若澜换好衣服的时候,江嬷嬷就领着宫里的喜嬷嬷进来把那条被印得鲜红的白绸收了去,因着是宫里派来主持婚礼的喜嬷嬷,若澜依例赏了喜嬷嬷一锭金子,再由江嬷嬷送出去。至于其他仆众,若澜没有亲自打赏,而是交由听琴打赏去了。
等走出卧房,就看到已经坐在餐桌前的胤禛,那严肃冰冷的表情很难得地让若澜找到了一丝熟悉感。要知道之前她见到的他都是冷着一张俊脸的,即使跟她说话,也从没放下过架子。
胤禛抬头看着若澜的打扮,才发现若澜的旗装跟时下的女人不一样,时下的女人穿着宽大的旗装,身材看不太出来,而若澜的这一身旗装微微收腰,便衬得她身材纤细窕窈。胤禛想着反正是在府里,便没有对若澜的打扮提什么意见,而是抬手示意若澜一起用早膳。若澜没有侍候人的习惯,所以很自然地在胤禛动筷之后用起早膳。
一旁的高无庸看得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他本来以为爷先前怜瓜尔佳氏侧福晋,才不让她起身侍候的,谁知道现在这位侧福晋一点自觉都没有,若不是她还是等到主子先开动,他真的要担心她刚入门就被主子罚了。
真是不一样啊!
吓得他这个奴才的心都差点不跳了,这瓜尔佳氏侧福晋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早膳过后,胤禛就带着若澜去了大厅。
乌拉那拉氏及李氏等妻妾早就已经等在大厅了。胤禛和若澜未到之前,那是一片莺声笑语,看着和谐,却不难闻到火药味。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乌拉难拉氏见胤禛进来,立马起身带领一众侧福晋及其格格侍妾给胤禛请安,一时间一屋子的女人千娇百媚、衣样服饰妆扮颜色都各不一样。抬眼看去,真是一屋子百花齐放,娇艳惹人呐。
“起吧!”胤禛抬抬手示意免礼,然后携同乌拉那拉氏居中而坐,李侧福晋在胤禛旁边的右下方位,宋格格武格格依次而立,其它的侍妾女人们各站一旁。
身着大红色旗装的乌拉那拉氏,笑容温婉端庄,很有一家主母的气势和威仪,即使李氏此时打扮得珠光宝气,武氏等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不禁被这气势压了下去。瞧见这场面,乌拉那拉氏心里还是满意的,在她看来,妾就妾,永远上不了台面,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若澜身上时,瞧着她清丽雅致、秀丽脱俗的容貌时,拿着帕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胤禛没时间让他们一一打量,很直接地道:“开始吧!”
若澜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上前两步,曲膝半蹲,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恭敬地道:“请嫡福晋用茶。”
乌拉那拉氏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才道:“以后,妹妹就是爷的人了,咱们姐妹也是一家子。妹妹只管伺候好爷,为爷开枝散叶,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姐姐。下人若是有不尽心的,也只管来找姐姐。”说罢,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若澜。
“婢妾谨遵福晋教诲。”若澜又福了福身,接过乌拉那拉氏递过来的盒子,递给身后的听琴。
接着,若澜走到李氏前面,行了个平礼,“若澜见过李姐姐。”
“若澜妹妹客气了,在府里只要好好服侍爷和福晋,再为府里生个阿哥格格的,也好给弘昀和大格格添个伴不是。”李氏先前瞧着若澜过人的姿色和一身说不出的优雅气质,心里妒忌非常,却又不好当着爷得面放肆,最后只得拿孩子说事,摆出一副过来人和好姐姐的模样提醒若澜不要嚣张。
若澜瞧着李氏这态度,心里也明白,一个能为四四生下二子一女的女人哪里可能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的。只是,在她的记忆中,李氏似乎是生了三子一女的,难道她穿过来的时间长了,有些东西就忘了?
乌拉那拉氏一听李氏提弘昀,她就不禁想到她可怜的弘晖,然后便更加痛恨李氏,只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她必须保住自己做为嫡福晋的尊严。
若澜对着李氏回以一笑,然后坐到乌拉那拉氏下首的位置,等以宋氏、武氏、耿氏三人为首的格格侍妾给她敬茶。
胤禛看似什么都没有注意,事实上他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对于李氏受若澜平礼却未回礼的举动,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地在意。
若澜为侧,非她所愿,他心里自觉愧疚于她,便想着既然是他使她进得后院,那他便护她和孩子周全。可是才不过第一天,李氏就当着他的面就这般挤兑她,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看来,李氏是个不能宠的,也是个宠不得的。
敬茶之后,迅速收拾好心情的乌拉那拉氏便带着若澜和李氏一起出发去了皇宫,至于最佳劳模四四即使因娶侧福晋得了一天的假,不去户部的他也在书房里忙活。
再一次踏入皇宫,若澜并没有太多的心思,一路上目不斜视,跟着乌拉那拉氏往前走,而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则趁着到永和宫的这段路上,暗里打量若澜,瞧着若澜的作派,乌拉那拉氏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赞上一句,不愧是大家出身,至于李氏,因着身份的关系,本就存了比较之心,谁知这一路上,人家什么都没做就把她比下去,这让她如何不气。
待到了永和宫门口,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便迎了上来,将他们迎进永和宫,等到正殿,德妃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了。
“儿媳慧娴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妾身李氏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婢妾瓜尔佳氏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一看三人的称呼,就知道亲疏立分。乌拉那拉氏是正经儿媳,叫声额娘,无人置疑,而李氏和瓜尔佳氏同属侧福晋,若要称额娘就得得德妃娘娘准许,李氏现在既然如此称呼,想来是得到德妃允许的。
“起吧!”德妃坐在主位上,连眼都没抬一下,她本身对瓜尔佳氏就没好感,特别是赐婚当天,十四居然因为她被赐给了老四,跑来永和宫跟她大闹一场,想到这里,德妃端着杯子的手就不由地紧了紧。
不过,她到是一点都不后悔,虽说把瓜尔佳氏赐给老四非她所愿,但是能离她心爱的小儿子远远的,她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多余的话,本宫也不多说,你既然已经进了老四的府里,就要把府里的规矩学好,服侍好你们爷和福晋。你们福晋是个大度贤惠的,你也争气一点,早日为老四开枝散叶。”
“婢妾谨遵德妃娘娘教诲。”
若澜从踏进永和宫开始就小心地打量着了德妃的神情,虽说不明显,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德妃对自己的厌恶。回想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若澜想因着十四的关系,想来这一生德妃都不可能喜欢她了。
既然知道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和想法,又不可能不见,那她就只能拿规矩办事,只要让人挑不出错,那么对方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为难自己。
德妃瞧着礼仪规矩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瓜尔佳氏,心中气闷,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找她的麻烦,而且瞧着她的作派,这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拿什么理由为自己出气便径自将若澜撇在一起,偏头跟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说起话来。
若澜瞧着德妃当自己不存在的作法,悄悄松了口气,她是宁愿德妃忽略自己,也不希望她突然对自己示好。另外她还不能确定四四对德妃的感情,是期盼、是渴望抑或是失望和绝望,若是后面两种情绪,她便不用担心那天跟德妃对上,不便还手了,可若是前面两种的话,即使德妃真的刁难自己,为了在四四的后院生存,她唯一的选择也不过就是咬牙忍下来。
想到这里,若澜突然觉得自己和悲催,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准婆婆拉入黑名单了,偏偏这个婆婆还不是她能换得。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面露倦色的德妃便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了,乌拉那拉氏也不多留,很爽快地行礼告退,然后领着若澜和李氏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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