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就给你们吹一首新曲,一首我最喜欢的曲子,它的名字叫《天空之城》。”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若澜细细思量一番,又在自己喜欢的曲目中过滤一下,目光触及眼前的这片美景,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这首精典的轻音乐,这首曲子版本颇多,不过她最喜欢的却是由中国古典乐器笛子演奏的版本。
若不是穿越,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机会亲自吹奏这首曲子,之前在学习笛子的时候,她吹得都是先生教授的曲目,学会之后也曾吹奏过几首流行歌曲,但是现在能吹奏一曲她曾经最喜欢的曲子,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包括听琴在内的四个丫鬟都是识字的,这也算是舒舒觉罗氏的一片苦心,想得就是让若澜没有后顾之忧。不过识字归识字,音律什么的听琴他们就不懂了,若真要说出个名堂来,他们也就能评个好听和不好听,所以若澜说吹什么曲子他们自然就听什么曲子,哪里会有意见。
若澜也没想细细解释,有道是音乐无国界,语言不通的人都能因为音乐而相知,何况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所以她相信只要仔细倾听的人,一定能从这首曲子里品出跟她相同的想法。
将玉笛置于唇边,一阵悦耳、空灵的笛声立马从亭子里慢慢响起,这首曲子也许没有前世她听到的那些演奏家们表现得好,但是呈现出来的情感和想法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
《天空之城》的美在于它让人落泪的优美曲调和动人心弦的美妙音律。灵动、凄美、缠绵的声音,有着对于天空的喜爱,对于天际的憧憬,对着天边的幻想,那座天空中的堡垒徜徉于天际,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自由与寂寞,虽然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幸福和满足,但是那样的生活也许美满却隐约地透着一种缺憾。
这可能是因为天堂的生活再幸福,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单纯的生活,周而复始,没有变化。而人却是一种爱好冒险的动物,因为有了困难,人才会有勇气;因为有了挫折,人才会前行;因为有了悲伤,人才会快乐;因为有了失去,人,才会珍惜。所以天空中的那座城堡到底只是人们的幻想,不管离得多么远,终有一天它还是会回到地面,纯净的白色因为改变,使得一切染上了五颜六色,如此才能成为彩虹、图画和风景,所以每个人心中的天空之城都会因为自己的经历而有了属于自己的风格,而不是一味的理想化。
若澜心中的天空之城更简单,她要的只是简简单单、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是可以,找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绵长、轻灵的音乐声悄悄地消失在了如玉一般的指尖,若澜扬着头看向远方,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神情却显得非常地满足。
听琴和知画听得入迷,音乐声停,两人也久久不能回神,等到回神,两人看向若澜的眼神里浮现的崇拜更深了。
“格格,你吹得真好听,奴婢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呢!”听琴经常听若澜弹琴,吹笛也见过不少,只是像此时这样动人心弦的曲目却是第一次听到。
真的太美了,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仙境一般,觉得幸福又满足。
“恩,虽然格格以前吹得曲子也很好听,但是这个似乎……恩,怎么说呢,比以前的更好听。”知画不是专职读书的人,她不过略微认得几个字,所以真让她称赞若澜,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所以结结巴巴半天,也就是在好听前面加了一个更字。
“你们两个就会贫嘴,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去找额娘吧!”
“是。”
正收拾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自一旁响起,让在场的三人吓了一跳。
“小施主笛音纯净圆满,心性恬静,不可多得。”
若澜一听这称呼,只当是寺里的和尚,没多想,谁知转过头才发现过来的人不少,白眉白胡子的老和尚一只,又胖又壮的大和尚一只,另外还有年轻的贵公子两只,跟在他们身后的下人四只,瞧着这架势和装扮,再瞧看两和尚的态度,不用多想若澜也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眯着大眼,若澜简单地打量一下,发现这两个年轻男子长得真好,但是这场面跟相亲扯不上关系,所以她觉得没什么仔细打量或者认识的必要,便礼貌地道:“谢这位大师夸奖,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小施主过谦了。”
“是大师过奖了,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了空瞧着若澜脸上的笑容和她手腕间的紫色佛珠,了然地笑笑,便不阻拦,到是一旁的胖和尚看见若澜手腕上的紫色佛珠,眼中透出一抹惊愕,随后想阻拦却被了空拦了下来。
“师父,您……”
了空看着身影消失在拐角的若澜,双手合十,看着胖和尚道:“文觉,佛珠乃为师所赠。”
“师父,这佛珠可是你……”
“出家人四大皆空,小施主与佛有缘,又是五福俱全之人,当得起。”了空适合地打断文觉接下来要说的话,看样子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文觉见状,深吸一口气,把问题埋在心底,他深知师傅是真正的方外之人,做事只问因果善恶,如今会将佛珠送予刚刚离开的小姑娘,想必也是这位小姑娘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才是。“是,弟子明白。”
“四阿哥,十三阿哥,这边禅房请。”
“了空大师请。”
了空身边的两位年轻人,正是当今四皇子胤禛和十三皇子胤祥,胤禛信佛,众人皆知,胤祥会出现在这里,一是他对佛理处于要信不信的状态,现在过来,可能是正处于想起来了就来看看,二是因为胤禛的关系,他陪着走一趟。
进了禅房,对于刚才问题,四人似乎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谈,不过刚才的景象到底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要知道当时的情景就好像他们被仙乐牵引到仙境一样,虽然吹笛的姑娘年纪善小,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透出的优雅和不符年纪的妩媚在不知不觉牵动了谁的心就不得而知了。
这厢听完经的舒舒觉罗氏从禅房出来正好遇上过来找她的若澜,母女俩说了几句话就被迎客僧引去吃斋菜了,至于若澜刚刚遇到的四爷和十三爷,她是完全不知道的,毕竟她不认识来人也没认真打量,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发现二人腰间的黄带子的。不过事情已经过了,若澜即使知道也不可能转回去的,所以她陪着舒舒觉罗氏用过斋饭后,就准备随舒舒觉罗氏一起去求见了空大师。
对于了空大师若澜也是好奇的,十年‘冤狱’是一个方面,能轻易取得别人信任的人是怎样的也很让她好奇。二人前去拜访才得知了空大师今有贵客,舒舒觉罗氏愣了一下,拍拍若澜的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下次再来拜访。”
他们身为正三品大臣的家眷,又是满清大族,能在他们的面前都称贵客的人,想来不是皇室之人也是宗室掌权者,这样的人他们得罪不起,所以退后一步也算理所当然。
“额娘说得是,我们下次再来拜访也一样。”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若澜也不是今天一定要探个究竟才罢休。
“也是,我们回去吧!”舒舒觉罗氏想着女儿日后不必再关在小小院落里,挑那天来不是一样。
若澜见舒舒觉罗氏笑了,知道她定是想通什么了,母女俩见这天色也不算早了,便一起离开潭柘寺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上,若澜绘声绘色地给舒舒觉罗氏讲着今天在潭柘寺看到的景色,舒舒觉罗氏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女儿,高兴的同时又觉得鼻酸。
别人家的女儿像这么大的时候,不说京城以外的地方,京城以内什么样的地方没去过,只有她女儿十年里就只到过潭柘寺一次,这叫她这个做额娘的怎么不心疼。
“澜儿还想去哪玩,额娘让你二哥请两天假带你到出去转转。”
“额娘,不用了,请什么假,等大哥二哥有时间了再带我出去也一样,而且玛法和玛嬷不是说了吗,过一段时间要带澜儿去庄子住几天,这样也挺好的,到时你让我跟着一起去就行了。”
舒舒觉罗氏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反正以后日子长着,没必要这么急。“也好,等你从庄子上回来,额娘再让你大哥二哥他们陪你出去走走。”
“谢谢额娘。”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若澜见舒舒觉罗氏有些累了,便收住话题,让她休息,自己则在一旁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地消磨时间。可是这一路上,即使她不往外看,那时不时地传到她耳边的马蹄声到是让她有些心不在焉。
都说满族的儿女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清军入关之后,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些变化,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会骑马的,她这样的算是特例,不然的话依她玛法的性子,家里怎么可能有人不会骑马。
记得前世她去内蒙古旅游的时候,看着人家那惊为天人的骑马表演,那叫一个威风,心里痒痒地也想学,可惜条件有限,她最多也就是坐在马上让人牵着马儿在小小的马场上绕一圈过过干瘾。不过就这样一小时居然要好几十块钱,当时的她真心觉得肉疼(因为没过瘾,直觉得钱花得不值)。而现在她,一开始是条件受限制,如今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配齐了,她若是还干看着,傻得就是她自己了。
想到这里,若澜心里直琢磨着要怎么跟舒舒觉罗氏或者准备去庄子上的玛法他们开口说学骑马的事。
舒舒觉罗氏闭目小歇一会儿,睁眼想看看女儿的情况再接着休息,谁知抬眼一看就发现自家小女儿正一脸纠结地看着马车上的窗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澜儿,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