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喜鹊正伺候着韩非烟梳洗,透过窗子瞧见一女子从后院走过,一时纳闷起来。
“主子你看,这后院还住着其他女人呢!”
韩非烟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勾唇笑了笑。
“哪有什么其他女人,那不是武姑娘?”
她起身仔细瞧了瞧,见那女子在井边打了水,弯下腰去,悉心的浇灌后院那颗枝繁叶茂的果树。
一个女儿家怎么会这样喜欢干这个呢?莫不是这树有什么故事?
韩非烟轻咬着唇儿,心想昨日就不该给他什么甜头,今日身子有些乏累慵懒,才站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腿软。
“真是不可思议!奴婢第一次看见她穿这样鲜艳的衣衫,竟是没认出来。”
武凝兰背对着她们,只瞧见她身上那艳丽的裙摆随风飘荡,举手投足间依旧难掩往日那虎背熊腰的彪悍感觉。
“你们以前认识?”
她歪头看了过去,喜鹊略显局促尴尬。
“武家是父子兵,也是王爷的亲信,之前一直随王爷横扫沙场,就连那次与秦国的交战,他们也曾上了战场。”
“原来如此,王爷自幼上阵杀敌,武家又是世代从军,这么说那武凝兰姑娘与王爷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怪不得这样熟络,也这样在乎。”
韩非烟点点头,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半软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懒之中带着几分柔媚。
“主子,您可不要多想,虽然这些年王爷对武家不薄,但是对那武姑娘未曾存什么别的心思。”
武凝兰先前凶巴巴的不近人情,这人还拧巴,见了她们主子尤甚,不用说她们主子千娇万贵,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也会多虑的。
“我知道的,这人未生在闺阁里,看得出来没那么多花样的心思,只是见惯了独来独往的王爷,乍一见我不习惯罢了。”
“虽说如此,但是人心难测,主子还是要小心点好,那武姑娘虽然没什么心眼,如今却知道打扮自己了,必是要引起王爷的注意。”
喜鹊见她真的没动怒,便将一旁晾的温热的早饭端了过来,伺候着她用。
“嗯,我有分寸。”
她刚用了早饭,门外便传来一阵响亮急促的敲门声,恨不得将门板拍碎了。
韩非烟下巴微抬,喜鹊立即前去开门。
本以为是边境那边传来了消息,却不曾想是武凝兰提着两坛子酒站在门外。
她身穿鲜艳的衣裙,头上插满了簪钗,化了一脸浓妆,喜鹊脑海中突然冒出艳俗二字,短暂的打量后她却不曾给她让开路。
“喜鹊姑娘,劳烦禀报一下,我想见王妃。”
“王妃正歇着呢,不如你改日再来。”
喜鹊以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后来被派到霆王府,又成了霆王身边的亲信,以前她便是不敢轻易得罪她的,只是不见那霆王妃,她心里似猫挠的一般难受。
王妃虽好,她却觉得这样的花瓶只是好看而已。
“让她进来吧。”
“是。”
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嗓音,喜鹊闻令将路让开。
武凝兰提着两坛子酒进了房,朝着桌前坐着的韩非烟拱了拱手。
“属下之前眼拙,对您言语不恭,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无妨,不知者无罪。”
韩非烟话落,她退到了一旁站着。
“王妃娘娘,这是我们边城的好酒,我特地带来给你尝尝。”
她这人向来大而化之,捧着酒坛放在了她手边的桌子上,掀开了坛子,一股酒香飘然而出,醇香浓厚,确实是好酒。
“我们主子不擅饮酒。”
立于一旁的喜鹊语气冷冷的,不愧是霆王身边的人,说起来来一个模样,全都能冻死个人。
此时,武凝兰捧着坛子不知放回去还是拿走,韩非烟见此抿唇一笑,命喜鹊去拿了酒杯。
“虽然不擅饮酒,但是武姑娘一片心意,我定是要尝尝这好酒的。”
“没事儿,既然你不会喝酒,你用酒杯,我用大碗!我们这里的人喝酒全都用碗,这样痛快!”
喜鹊刚拿了酒杯回来,听了这个立马去取了碗。
当她是来干什么的,原来是吓唬王妃来了。
武凝兰坐在桌前亲自给她倒了酒,而后在她自己的碗中倒满一大碗,那碗是平素里人家用来吃面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吓人。
喜鹊先前见过她这么喝酒,也是用这么大个儿的海碗,说是这样才尽兴。
此时,只见那武凝兰端起海碗就咕咚咕咚下肚,韩非烟皱了一眼,别说是一坛子酒,就是将一坛子水给她,她也是喝不下去的。
“王妃娘娘,请!”
武凝兰将空碗放在桌上,粗黑的眉毛一挑,定定的看着对面貌美绝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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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会是谁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