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柔媚弱骨沐浴晨光之下,韩非烟听了这话肩头一抖,抱紧了怀中的小白兔,汲取着那一团儿的温暖,抚慰着心口的丝丝寒凉。
如今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问了这话?
这两天朝夕相处,他对她疼护有加,宁可自己吃不饱睡不好也要守着宠着,想来真是拿她当弟弟,当朋友了吧。
宛若胭脂染就的樱红小嘴儿轻启,颤颤巍巍的想要张开,耳畔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声。
“表哥!”
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府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韩非烟咬咬唇,将临到嘴边的真相又咽了下去。
随行的仆人将帘子撩开,女子缓缓走出,韩非烟一愣,竟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只见她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步伐急促,胸前的两缕青丝随风而动,灵动柔美。
“玲珑,何事将你急成这样?”
刚硬冷凝的面庞柔和下来,语声轻柔的问道。
韩非烟回头一看,见他眸中带着浓浓的宠溺,而这种宠明明是哥哥对妹妹的,她方才觉得王爷对她如弟弟,可却又不太一样,倒像是男女之情。
想到这里,韩非烟抱着怀中的小家伙狠狠哆嗦一下。
“听说你前去龙凤山之时摔下悬崖,可把我吓得半死,姑母茶不思饭不想,日日诵经,总算将你盼回来了。”
“你姑母刚走。”
晨光正盛,男子勾唇一笑,韩非烟偏头看去,竟觉得他脚下生了缕缕薄烟,不食人间烟火如那威凛上神。
卫玲珑掩面一笑,再抬头,一张美若冠玉的面庞硬生生的撞入眼帘。
“恩公!”
眼前的少年身披枣红披风,发丝蓬乱,顾盼生波的瞳眸盈盈欲滴,脸蛋虽有些脏了,却看着比她的肌肤还要娇嫩,看起来年纪也比她小一些。
卫玲珑上下打量,激动的快说不出话来,这不正是前些日子将她从百花楼解救出来的男人吗?
“不敢当郡主如此称呼,都是应该的。”
韩非烟恍然大悟,原来她是鼎鼎大名的卫郡主!
卫郡主乃是皇后的亲侄女,是当朝丞相卫贤的掌上明珠,她这阵子常常听那些护卫提起,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
“你本来就是我的恩公呀,没什么叫不得的。你我真是有缘,想不到竟会在此相遇。”
卫玲珑含羞的微微垂头,面带绯红,只觉得心跳砰砰越发快起来。
贺霆命人设宴,特地款待许久不见的表妹。
韩非烟抱着小兔子回了住处,刚一回来便见张烈和喜鹊心急如焚的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
喜鹊刚要张嘴,张烈一步奔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
“幸好有王爷照顾,一切有惊无险。”
嫩葱般的指头抚弄着怀中小家伙的细密的皮毛,她抬首轻笑,柔媚入骨。
“王爷照顾?”
张烈一愣,王爷是龙子,那是高高在上的主呀!
“我的意思是说,王爷洪福齐天,有他在自然不会有事。”
“好了好了,快让韩大哥进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
喜鹊一把将他拉开,张烈未曾想这个丑姑娘居然力气这么大,他后退两步,扶住了身后的树干才没有倒下。
“好。”
张烈应着,胸中酝酿的话到了嘴边,硬是给咽了下去,转身离去。
“张大哥人不错的,我看你怎么好像很讨厌他似的。”
韩非烟回想起喜鹊蛮横的样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你是女人了?”
喜鹊拉着她的胳膊朝着屋内走去,韩非烟腿上的伤未好,慢吞吞的跟着。
她神神秘秘的将房门关好,贴在她的身旁小声问道。
澄澈水灵的大眼忽闪两下,她将小白兔放在地上,直起柳腰点点头。
“那他还敢对你存不该有的心思,难道他不知道你是王爷的人吗?”
“他八成是看我可怜才对我关心多一些,再说了,我和王爷是清白的。”
古泉般的瞳眸泛起阵阵波澜,韩非烟咬咬唇,扭过身去,娇态毕露。
喜鹊躲在她身后实在憋不住笑,她早就听说韩非和王爷抱在一起,两人在山崖低下烈火干柴,让人不多想也难呀!
“你快坐下来歇着,我去帮你打水。”
喜鹊掩唇偷笑,一溜烟出了房间。
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是个让人牵肠挂肚的人儿。
喜鹊很快将水弄来,她腿上有伤,只能简单的擦洗一番,麻利的换上干净衣裳。
“韩护卫,卫郡主有请!”
耳畔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惹得她花容失色,颤巍巍的将松垮在腰间的腰带系上。
“知道了。”
韩非烟应了一声,拖着那条伤腿前去前厅。
“王爷,郡主!”
她压低嗓音,躬身一抱拳。
“恩公不必多礼,快请坐下。”
沐浴后的少年一身清爽,只是那腰身太细,似那柳枝儿一般,看的人心疼。
卫玲珑见她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韩非烟咬咬唇,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如沐晨露的小脸蛋柔滑细嫩,明明不染脂粉,却如同上了妆一般明艳惑人,只一眼便让人酥了骨头。
“郡主叫你坐下便坐下吧。”
性感浑厚的嗓音缠绕而来,她应了一声是,挨着卫玲珑坐下。
卫玲珑激动的不成样子,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动有百名奴仆跟随,此时却放下身段亲自给她布菜,韩非烟一时受宠若惊。
“郡主,卑职怎么敢当?”
“你英勇无敌,这一路上多亏你照顾我表哥,怎么了?你这腿不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的吗?我敬你一杯!”
热辣的液体划过喉咙,水汪汪的大眼忽闪两下,盈盈欲滴,不知是羞愧还是酒劲上涌,那白瓷一般的面颊染上了一层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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