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反正大皇兄以前就是太子,除了他也没有别人有资格,况且与我来说,谁登基都一样。”慕容御如此说道,他的眼里依旧带着悲伤,似乎还在为皇帝的死难过,所以并不关心其他的事。
慕容独敛了敛眸子,他此时发现真的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弟弟了。
以前他以为他是有着野心的,才会在战场上争一片天地,特别是在他手里的兵权越来越多的时候。
可是如今,明明机会就在眼前,他竟还稳坐在这里,没有一丝行动。
就连一直隐在暗处的九弟都出手了,他还是没动。
他是真的没想,还是正憋着后招?
“四哥,你此来不会就为了此事吧?”慕容御并未看他,只是边替自己续了杯,边淡淡的道。
“自然不是,我此来是因为平王他给我下了药,要让我支持他,同时也要让我给你下药。”
慕容独说着把手里的瓷瓶放在了慕容御的跟前。
“哦。”慕容御没看瓷瓶,似乎这跟他依旧没有关系。
“七弟,你现在是最有实力的一个皇子,你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慕容独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了。
要是慕容御想称帝,他两话不说,就拉着慕容冷一起入伙。
可是偏偏他是这副死样子。
难不成,真的要让给那些小人?
“我真的没有,况且无论是大皇兄也好,还是九弟也好,他们两人跟我都称不上有仇,想来以后肯定也没什么,而且我只想在边关呆一世,如此而已。”
慕容御依旧一副油烟不进的样子。
慕容独愣了愣,他盯看着慕容御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很好,好极,慕容御到底是慕容御,如此我走了。”
话落他起身就要走。
“四哥慢走,我送送你。”慕容御跟着起身,似闲庭信步般走到他的身侧,态度依旧是淡淡的。
慕容独看了他一眼,也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问,但在看到慕容御那张冷脸的时候,便消了音。
他就这样兴冲冲而来,败气而归。
气的他在上马车时,差点踩空摔倒在地。
“四哥小心。”慕容御扶了他一把。
慕容独只觉得掌心被塞进一物,瞬时呼吸一滞,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不劳你费心。”
他似是怒极,挥开了慕容御之后,快步上了马车。
在马车驶离之后,慕容御才回了都尉司。
在那个本来空无一人的会客室里,此时坐满了人。
在他回去之后,纷纷起身。
“王爷,您有何打算?”众人相问。
若是慕容独在场,他定会吓的掉下巴的。
因为眼前这些人里,又有宰相又有各大尚书,可以算是小半个朝廷的人都在这里了。
“按计划进行。”慕容御淡淡一笑。
皇宫
平王带着廉王来了太子殿,见他的妹妹景宜公主。
许是事先就知道哥哥会来,所以在听到脚步声时,景宜公主就飞奔到了殿前,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便激动的飞奔而去。
“哥哥。”她苍白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泛了红,身材因为怀孕而圆润,眼下竟是青黑,眼眸也满是血丝。
她一看便是不健康的,甚至还是虚弱的,只是因为廉王的到来,才展露出了喜悦。
“跑什么,你哥哥就在这里,别摔了。”平王大步向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走,我们进去说。”
话落,平王就拉着景宜往回走。
景宜力量上不及,只能被迫回去。
她尽可能的扭头看向廉王,却发现对方竟没有看她一眼,似乎这个妹妹在他的眼里分文不值。
这一刻,她失落的心彻底绝望了。
回了太子殿。
景宜一直看着廉王,希望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担忧。
可廉王就像是没有发现她一样,单只是坐在那里,就是不看她。
平王似乎发现了这一现象,轻咳一声,“廉王,孤请你来不是让你干坐着的,是让你跟景宜好好说说话的。”
景宜的双眼瞬时亮了起来,心里因为平王这句话,竟生了些暖意。
廉王果然把视线移到了景宜这里,让她心里更是一阵激动。
只是一开口,却让她脸上的笑意再次消的一干二净。
“景宜,你乖乖在这里,哥哥很快就要回去了,放心,哥哥是你永远的助力,平王也会永远对你好的。”
廉王的声音干巴巴的,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械木偶,不,不止是声音僵硬,身体僵硬,就连他看着景宜的目光里也空洞而无力的。
景宜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哥,哥。”
她不知道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哥哥会变成这样,定是平王害的。
哥哥,她会报仇的,现在她就在仇人的身边,有的是机会,只是哥哥你还会恨她吗?
要不是那天她任性了,甚至还强迫了你,你也不会生气,也不会离开,更不会彻夜不归,她也不会因为出去找你,被平王拖到了这里,成了他的人。
想到这里,她努力的咬住自己的唇,把满腔的怒意强压至胸口,强迫自己不再掉泪,心里却是被怒火吞噬,恨不能把平王杀死在当场。
“景宜,你怎么了?见到哥哥不开心?”平王搂着景宜,用满是柔情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对她一往情深。
“我不开心,哥哥他不要我了。”景宜说完这句话,竟忍不住,再次痛哭了起来。
“怎么会,你哥哥不是在这里吗?”平王轻拍着景宜的后背,安慰着她。
同时对着廉王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廉王再次开口。
“妹妹,乖乖跟平王在一起,他会对你好的,哥哥回去之后,定会让父皇给你补送嫁妆,到时十里红妆,定能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他的声音依旧是平直的,也是冷硬的,更是没有一丝感情的。
但景宜听在耳里,却是再次崩了泪泡。
因为这句话,是她跟廉王儿时便说过的一句话。
可惜,廉王承诺的事,再也不会做到了,而她也再不可能成为他的新娘。
造成这一切的,便是此时拥着她的平王。
她真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