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肖仁杰一脸头疼的凝视着拴在“天然呆萌少年”左手腕上的红线,暗暗叹息道。
疑惑的来回打量了几下,见肖仁杰忽然一脸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天然呆萌少年”略显茫然,局促不安的动了动腕子,道:
“怎么了?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老沙和镜框虽然看不见这红线,但好歹还是有脑子,上下这么一联想,便就猜测出来了几分,不由得一脸大是同情的转而看向那“天然呆萌少年”。
结果被他们这么一看,“天然呆萌少年”越发的坐立难安,不自然的抬左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牵强一笑,打着哈哈道:
“三位大师,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们倒是明说啊,你们这么一副看绝症病患的表情看着我,我很有压力的好不好。”
收回了视线,肖仁杰微微停顿了一下,方才开口道: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只是忽然有了些小发现,我们今天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过来找你,”说完,又转身看了看湖里,道:“这湖水学校最近清理过吗?”
“这个啊,我还真不清楚,平时没留意过这些。”“天然呆萌少年”尴尬的一笑,道。
听到“天然呆萌少年”的话,肖仁杰微微点了点头后,便直接向其告别,带着镜框和老沙二人径直离去。
回去的车上,老沙一脸惋惜的开着车道: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居然莫名起的配了阴婚,就算解除了这契约,这辈子也注定是要光棍一生了,哎,男子汉不娶妻生子,那就是白来一世啊!”
镜框坐在一旁听了不由得撇了撇嘴,讽刺道:
“你是个道士吧,要注意影响。”
老沙闻言道:
“我只是个道士,又不是和尚,注意什么影响,在说了咱们茅山乃是正一派的传承,又不忌婚娶!”
镜框闻言略微扯了扯嘴角。
老沙余光瞥了一眼,正好看到镜框不屑撇嘴的样子,不由得不干的提高嗓音道:
“哎,咋地,你看不起我们正一派的吗?”
镜框闻言不动声色的道:“我是看不上你。”
老沙:“我咋的啦!”
镜框:“术法不行,符箓不成,枉为茅山掌门之徒,真给你们祖师爷丢人。”
老沙闻言瞪大了双眼,道:“哎,我这暴脾气,你不就是一个臭看大门的吗,嘚瑟个什么劲儿啊,好歹我们茅山还是明星产业,神话传承无数,你们守阴人自古来都是一辈子蹲守在穷乡僻壤里,要不是现如今六界壁垒出了问题,你这还不知道在哪蹲着呢,还敢瞧不起我们茅山一派。”
镜框闻言冷冷回道:“行了,快别提你是茅山的了,除了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盖了戳的本子以外,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又有茅山道士的样子。我不替你丢人,我替茅山丢人。”
老沙:“哎!你......”
“行了,你俩快打住吧!”
肖仁杰头痛不已的掐着脑袋听着二人的对呛,真不知这二人是属相相冲,还是前世的冤家,凑在一起就会忍不住互相讥讽。
本来镜框这人还是一个默默干活,不多言少语的性格,现如今虽然还是默默干活,但是不多言完全转变成了一条毒舌。
这二人,一个嘴巴毒,一个脸皮厚,凑在一起互呛个一天也不厌倦,不止交情不坏,反倒越发惺惺相惜起来,真是苦了他这个第三人,一双耳朵不得清净。
坐在后座,肖仁杰双眼无神的望着车窗外驶过的风景发呆,脑海里混乱不堪。
天配姻缘,如果想要解开这段天配姻缘,必须要禀告上天,说明原因,得到天道的认可方行。
但是现如今这样的情况,末法时代,修行不易,飞升路断,圣人不出,天道不显。残留一丝灵气勉强维持六界平衡。就连神仙都不敢妄称自己可以沟通天道,更何况他们这些肉体凡胎。
可若是不解决这段姻缘,他们贸然出手,就算除了那个妖物,但是他们三人就无形间无故的破坏了一段天定的姻缘,此间的因果,又岂是他们这样刚刚摸索到”成仙“边界的三个小角色能够承担得了的。
可若是就此不管......
修行之人,最忌讳心存愧意,久成执念,必阻修行。
虽然他们也不求的什么大道成仙,连天道都变得不明朗,成仙又有什么用,无非平添一些寿数。但是天下众生,有哪个能活着不活一心求死的,既然他们可以有机会延续生命,谁又会无所谓的轻易选择放弃呢?
更何况九死尚且得存一生,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算得清楚呢?
就算是圣人,在天机被遮挡的情况,也难看清未来之势。
更何况他们这些蝼蚁。
现如今,真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该怎么办呢?
坐在前排的老沙和镜框对视一眼,透过后视镜,瞅了瞅肖仁杰一脸的烦闷的模样,老沙想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道:
”老大,要不......我们去拜访拜访’高人‘?“
肖仁杰:”什么高人低人的!讲人话!“
老沙:”哎呦喂,这高人当然说的就是那两位喽!“
那两位?
肖仁杰闻言扭头看去,透过后视镜,瞅着老沙一副笑得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由得心念一动,但紧跟着,却又再次紧锁了眉头。
他知道,老沙说的高人指的是安息和阿夜。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那张干净精致的小脸就在自己的面前开心的大笑着,心莫名的跟着跳快了几分,但随后又想到,自从那天联系过后,这么多天过去,自己却至今未收到安息的回电时,那抹身影瞬时自自己的眼前破碎幻灭。
紧跟着,脑海里蓦然闪现出那个神经兮兮的自称叫做南冥的古装广袖男,肖仁杰的心口不由得一闷。
他是不是光顾着那人,忘了我了?
这叫什么?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这念头一升,其他的还没怎样,倒是先把肖仁杰自己给吓了一跳。
什么新欢、旧爱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恶心了!
他们两个是纯洁的兄弟情,怎么叫自己形容的跟断背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