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马村之谜>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别人修的是用时间换来大道长生,
而我修的是用大道长生换来无穷无尽的时间,
守着你,等着你,
只因至今依旧贪恋着,
记忆里的那一抹奢靡的嫣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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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T市以“豪华顶配、极致服务”为核心、整体建筑设计更是获得国际大奖的景泰国际酒店,一向以T市的名片工程以著名。
在这里曾召开过无数个大小的国家商贸会议,招待过各国商务政要人员,由于其装修的奢华典雅、服务娱乐多样化、客户信息保护度极高、环境优美,是T市当之无愧的明星建筑,为上流社会名士聚会的首选之地。
夜晚,景泰国际顶层著名的“空中楼阁”套房中,一个身材火爆、肤质细腻的长发及腰女子一手握着空了的红酒杯,一手提着一瓶已经喝了多半瓶的红酒,赤着脚,摇摇晃晃的走到整面由落地玻璃组成的墙面前,迷离着双眼呆呆的望着窗外那个灯火马龙的世界。
反映在玻璃墙上的美妙身影上,几分晕染开来的朱色红唇,微启微合,带着说不出的妖娆与妩媚,婉转低吟的轻声唱道: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稍微的停顿,似是口渴,长发女子额头抵在落地窗上,举着酒瓶手脚不稳的向着另一只手里的高脚杯里倒着红酒。
殷红如血一般的液体夹杂着醇致的酒香沿着透明的玻璃杯壁如注而下,长发女子目光痴迷的盯着杯中一点点增多的红酒,忽地痴痴地笑了起来,道:
“真是好漂亮的颜色啊,像是血一样,”说着,转了转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重新一圈圈荡漾开来,方才带着浓浓遗憾的口吻道:
“如果,这是你的血多好啊!”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长发女子猛地将手里的高脚杯狠狠地砸向面前的落地窗户上,只听“嘭”的一声脆响,高脚杯的杯壁伴随着杯中殷红的液体四溅开来。
握着手中残破锋利的玻璃碎片,长发女子像是举着珍贵无比的钻石一般高高的将残破的酒杯举起,映射着昏黄的灯光,发出迷离的光。
缓缓地扯出一抹笑意,配上那张溅满红酒的精致面容,本该如孩子一般单纯的笑颜此刻却显得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下一秒,那长发女子很是突兀的握住残破的玻璃酒杯,直直的刺向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当同样殷红但却带着温热腥味的液体再次溅满自己的一脸时,那女子宛如不知疼痛一般,脸上竟是露出满足般的笑容再次开口婉转低吟的唱着,维持着握着酒杯插入自己手腕的动作,优雅的转过身去,徐徐的向着套房里奢华的浴室走去。
......
T市某区一普通的老旧居民社区里,伴着天边一丝蒙蒙的亮意,极速驶来一辆看起来跟出土文物似的,顶着一层厚土的桑塔纳。
随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看不出车身颜色的桑塔纳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干净利落的停在五号楼二号门的门洞口。紧跟着便从驾驶室窜出一个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蓝色水洗破洞牛仔裤的健硕男人。
三步并作两步般的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窜进了楼洞子,噔噔噔的一口气爬到了三楼,举起手便将挂着302房门号的防盗门拍的“啪啪”作响。
连续敲了五分钟,302的大门毫无应声,旁边301的大门却忽地一把拉开,一个三十多岁顶着一头乱发的中年女子隔着防盗门上的小窗扯着嗓子,宛若穿破云霄一般地尖叫道:
“搞什么鬼啊!大早上四点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啪啪啪的,你赶投胎啊你!”
随着便是一阵诡异的寂静,下一秒,女子仿佛不敢置信般的揉了揉自己糊着眼屎的双眼,看了看对面赤.裸着上半身的呆愣年轻男子。
一头干净清爽短发下是一张英俊硬朗的面容,带着完美肌肉线条小麦色肌肤的上半身,以及那明显的带着极致奢靡与诱惑的一道道抓痕。
揉着眼屎的妇人只觉得满是年轻男子健硕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随后一道尖细的女高音夹杂着浓浓的惊吓与惧怕的再次响彻整个楼洞,道:
“啊!有变态!你个死鬼还不给老娘赶快滚出来,咱家门口来了一个裸奔的变态呀!”
还未等肖仁杰开口说什么,面前的302终于猛地拉开了大门,随之伸出一只细白修长的手臂揪住他的胳膊那么一拎,嗖的一下就给他这个一米八三的青年汉子拽进了屋里,“嘭”的一声甩上大门,整个楼洞才得以再恢复往昔的安宁。
场景的瞬时变换让肖仁杰的大脑一时间有点蒙圈,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方才找回来几分清明。
“肖警官,不知您是否清楚,您这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家砸大门已经严重构成了扰民的行为。”
肖仁杰呼呼地喘着粗气,挥了挥手,还不等喘匀气,便扯着发干的嗓子,艰难的道:
“你家老大在不在?快!快叫他,叫他起来跟我走,遇上硬点子了,老沙和镜框都栽里头了,再不快点,怕是来不及了。”
还未等之前那人回话,便听一个少年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尚未睡醒的困顿,懒洋洋的道:
“肖警官当真是把我们这小庙当成自家开的了,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的哪能帮到肖警官什么忙,不给您添倒忙就不错了,咱们还是不凑这个热闹,天亮了,我还得老老实实的上学去了。毕竟,咱可是未成年呢!”
肖仁杰闻声回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呆萌牛奶连体睡衣的少年踩着一双棉拖从另一侧的卧室中走来,窝进客厅里的三人沙发里,说完,仿佛因为还残留着浓浓睡意而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
肖仁杰进了这屋子,看见这少年,方才觉得之前一直围绕着自己的那股子阴冷瞬时消失不见,就像是离水的鱼终于重归大海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后的结果就是,两条早已超负荷的大腿直接没了力气径直瘫坐在地上,倚在门口的鞋柜上,喘着粗气道:
“行了,咱们谁还不了解谁,反正哥们就这百十来斤,今儿个你要是不管,哥们算是彻底交待了,可怜我这光屁.股打小长起来的交情,反正我是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是看我被人掏心掏肺的死啊!”
少年闻言撇了撇嘴,微抬了抬眼看了一眼侍候在自己一旁,穿着一身笔挺灰黑色西装坎肩、白衬衣、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俊秀青年,道:
“阿夜,我要喝粥,鲜香的鱼片粥。”
“好的,公子。”黑衣青年闻言恭敬的俯身应声后,便转身向着里屋的厨房走去。
鱼片粥?
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流出口水的肖仁杰不由得立马举起手,冲着黑衣青年大喊道:
“夜哥,别忘了给小弟加一份!我要大碗的!十分感谢!”
下一秒又跟变脸一般转过头来可怜兮兮的连爬带走的蹿到少年的身前,一把抱住少年的双腿道:
“安息,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了吗?你难道忘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是如何当着我过世爷爷的面,答应要护我一辈子的,难道说,你真的要弃我于不顾了吗?如果这都不算爱,难道牺牲才精彩,伤痛才实在,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
被唤作安息的少年僵硬着身子,抽动着嘴角,仿佛隐忍到极致一般,冷冷的道:
“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你!”
肖仁杰泪眼凝噎道:“不!你不会的!咱俩是真爱!”
安息僵硬着低下头,道:“不!咱俩是真踹!”
说着直直伸出一条腿脚,一脚便将百十来斤的肖仁杰踹出一米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