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就来’之后,言谨希便匆忙挂了电话。在和季铭哲说再见前,还不忘跟他分享一个小秘密,“你们都被容铮酷酷的外表给骗了,其实他就是一童心未泯的大孩子,幼稚起来保管让你大跌眼镜。”
“他要真能做到在成熟深沉和幼稚无聊之间切换自如,只能说他演技太高、太会掩饰。”咳咳,季总这酸溜溜的话听起来怎么有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味?
可惜的是,他再欲加之罪也没用,他这套理论言谨希完全不认可,“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会在不同场合下展现不一样的自己,你不也是对待工作和生活完全是两个模式么?”
“得,你现在一心向着他,我说什么都没用。他都已经打电话来催,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希望他不耐烦地跑来敲门。”在季铭哲看来,言谨希处处护着容铮也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这样的场面还是少不见为净的好。
言谨希就这样被‘赶’了出去,因为是第一次在顶尖遭遇被‘驱逐’的经历,情绪上难免有些异样,而这样的异样自然不可能逃过容某人的敏锐双眼,“怎么回事,谈了几分钟私事出来整个人心情都变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么几分钟也等不了,害我也被赶。”有人送上门往枪口上撞,言谨希当然会毫不犹豫把过错都记在他身上。
“季铭哲无非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成为男女朋友,你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聊了这么久还不够?”容铮果然是料事如神,对季铭哲的心思也是了如指掌。
言谨希现在对某人各种未卜先知的本事已经是习以为常,也不会再表现出特别的错愕惊诧,而且也越来越懂得该用何种方式应对,“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三言两语怎么可能说的清楚。就是因为没能解了他的好奇,以后他肯定还会继续盯着你,直到对你完全放心为止。”
“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被盯。他要是还有疑问,可以直接找我,只要他是真的以哥哥的身份关心你,我一定对他知无不言。”说来说去,容铮还是不相信季铭哲只当言谨希是妹妹,所以才会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他要是再为‘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快确定关系’之类的问题烦我,我就让他直接找你!”能把问题都抛给他,言谨希自然是求之不得。
“哦,他刚才这么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容*oss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思维模式似乎和言谨希的一直不在同一个轨道上。
“我就说……因为我魅力大,一不小心就让你一见钟情。”这会儿已经进了电梯,不用担心有人听到,言谨希也是格外放肆和厚脸皮。
“光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还不足以这么快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这样的回答应该不能让季铭哲满意。”容铮对‘一见钟情’一词倒是没什么疑义,只是觉得这个回答并不完整。
“他很满意啊,听了之后也没再多问。”言谨希当然知道某人的言下之意,却还是选择故意装傻。居然想旁敲侧击地从她嘴里套话,门都没有。
言谨希这边正暗自窃喜着,一个不小心又被某人放出的冷箭击中——
“嗯,我猜他肯定以为你对我也是一见钟情,所以才没再追问。”要和容*oss比厚脸皮,言谨希还是只有望尘莫及的份。
再一次输得满地找牙的言谨希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回头瞪他两眼,以示不满。
容铮却只当她是在表现情侣之间的正常情趣,即便被瞪,心情也是无比舒坦。
俩人一起离开顶尖大楼时,季铭哲依然站在可以看到一楼全景的位置。来时,容铮和言谨希只是并肩而行,而此时已经是十指紧扣、如胶似膝。
远远地看着言谨希扬起的灿烂笑脸,季铭哲突然觉得她对容铮可能不只是‘有点心动’这么简单。这傻丫头,怕是已经陷入了某人精心编织的情网而无法自拔。
而他,只能接受又一次错过的无奈结局。
两年前,是因为要为奠定事业基础的重要项目打拼分身乏术,这一次却是因为瞻前顾后、不敢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贸然行动而错失良机。
也许,老天爷是想告诉他一个事实——他和言谨希就只有做兄妹的缘分,注定成不了夫妻。
今天的两件正事都已经办完,考虑到需要静养的病人一般晚上不适宜见客,容铮和言谨希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言母所住的疗养院。
来之前言谨希并没有事先告知,言母不知道她下午回来,她也不知道还会有其他人过来探望。
就这样,冤家路窄的两个人又来了一次不期而遇。
虽然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在母亲面前要尽量克制,但言谨希还是没办法和颜悦色地面对凌佑诚,“你来这里干什么?”
凌佑诚确实没想过言谨希和容铮会突然携手出现,面对言谨希的不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还好,容铮的出现很快就吸引了言母的注意力,算是帮他解了难题——
“希希,这位先生是?”此时的言母完全没有半点情绪不稳定的失常,看上去和所有有女儿的母亲无异。
看着母亲带着奕奕神采的眼神,言谨希越来越觉得带容铮过来是来对了,自然也不会对他的身份有半点隐瞒,“他就是我早上跟您说过的……”
“比佑诚好一百倍的男人?”现在的言母不仅精神越来越正常,记性也在渐渐恢复,希希早上跟她说过的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太过激动之下,她已经忘了另一位当事人也还在现场。这简简单单的‘一百倍’三个字,可是像刀子一样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凌佑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