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峰勾了勾嘴角,眼眸浮着淡淡的讽刺:“你又不是我的家人,怎么知道她们会觉得难过呢?或许听到我受伤了,她们会高兴也说不定呢!能毫不犹豫想取走自己儿子心脏的父亲,你觉得他会在乎我的一只手指断掉了吗?
能亲眼看着我手指断掉,也面不改色的女人,你觉得她会在意我受伤吗?所以,我的身体,我自己想怎样就这样,不需要任何人疼惜,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医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医生听着他轻松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沉重,顿时沉默了。
然后默默的替他重新包扎,按他的要求包扎得美观些,看起来不是那么严重的感觉。
帝峰看着重新包扎好的手指,满意的点点头:“谢谢你医生,你的包扎技术很不错,这样的包扎有种凌虐的美感。对了,我还要办理出院手术,麻烦你了。”
医生对于这个不爱惜自己的病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也不敢阻止他。
只是办理完手续后,看到帝峰从床.上下来,换回了衣服准备离开。
他忍不住说了声:“,年轻人,你还年轻,不要对生活太绝望,并非没有人爱你,你该对生活更有信心些才能更开心。”
帝峰听了笑了笑,并没有回头。
从来就没有希望,谈什么绝望呢,他的生活早就已经掉进了黑暗的深渊,现在只是掉得更深而已。
领了发完短信,就从床.上起来。
浑身酸痛得不行,虽然昨晚他的动作并不算粗鲁,但是却狂热的要了她很多次。好像故意折磨她似的。
她现在只觉得小腹胀痛,腰部酸软得不行,根本就不想动,如果不是还有事情没完成,她倒是想在躺上一天。
换上了得体的优雅长裙,把头发盘起来,显得专业些。
凝望着镜子里。那西装裙领口上露出来的肌肤,她不禁头痛了,更恨帝峰了。
肌肤上还有昨夜欢.爱的痕迹,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就羞死人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所以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火速的拿出粉底液和遮瑕膏,把那一片片红色的痕迹遮住,弄了十几分钟。终于把令人羞涩的痕迹弄掉了。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是撒旦的,估计这个新朋友又想拉她去哪里狂欢。
可惜现在她累得不行,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做那些刺激疯狂的事,再说了因为帝峰的原因,也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连累他就不好了,毕竟帝峰那样的男人,生气起来。绝对不会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地位,会直接干掉他的。
她也相信这个黑道头目有这样的权利和能力,让皇城国际去做这种事,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怜的撒旦王子,对自己并没什么企图,如果害了他,那么自己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挂掉了他的电话。
叫了客房服务,叫了一份午餐。
吃完,离开会的时间还长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出去闲逛了,只能坐在房间里,看看旅游节目。
只是看到一个岛国的旅游风情节目时。看着那个蔚蓝的天空,万丈高崖的山壁上,她陷入了思绪中。
这样熟悉的画面和场景让她想起了作为五年前皇城国际成员时,最后一次做任务的场景。
为了彻底毁掉报复那个男人,她在做任务的时候秘密做了一份伪造的机密文件送过去给组织,却没想到在送信的途中被一群黑衣无视,他们很不友好的叫她随他们走一遭,她不是那种轻易屈服的女孩子。
而且她也想这次机会摆脱那个男人,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光荣牺牲了,让这个男人以为她死了,让组织放弃掉对她的追寻,那么自己就摆脱他了。
所以死活不跟那些人走,然后就大打出手,最后她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差悬殊,所以她败下阵后毫不犹豫的跳崖了。
但是因为一个意外的失误,自己没有预测到悬崖的高度会这么高,而且底下是一片荒林,她在坠崖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当她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漂亮的小村庄里的床上了。
对于过去的事,她一直不想去想太多,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如果不是重新回到这里,她也不会想起那么多事。
重新活过来后,她就彻底把以前的事抛掉了,就当那只是一个漫长的噩梦。
因为那些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她就不想再卷入去。
至于司马昭歌已经死掉的事情,她倒是没有预料到。
领了眼底浮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似迷离似叹息,那个人……竟然真的死了。
她站到窗边,看着外面街道风景,几乎和过去和他来到这里时没什么差别,突然感到心头涌起莫名的悲伤。
风景依旧,那个曾经与自己百般纠缠的人,却已经随风飘逝,埋入坟墓里成为一堆白骨。
他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
不知为何,想着他葬在泥土里,就能想象到他那华丽而寂寞的笑容。
眼角无意识的滴下一滴泪,为了那个复杂得让她无法遗忘的男人。
“在想什么,那么伤感怀念的表情,是谁让你有那么深的情怀,真让人妒忌呢!”
一双手臂从她身后抱过来,强势的把她搂入怀抱中,身后的男人抱着她的腰部,下巴压在她头顶上,靠在窗户边。
是帝峰的声音,他的气息立即包围了她全身,领了微微僵硬,感觉到他的动作那么亲昵,实在不符合他们现互相仇视的状态。
而且他那妒忌的口气,真是霸道的男人。
领了依然眺望着窗外那宁静而古旧的街道,思绪飘忽不定:“没有,我才没有怀念谁,我只是想起一个让我很讨厌、憎恨,痛苦的人,感情确实很深,却不是什么美好的感情。”
他居然说自己伤感而怀念,对那个男人,自己需要伤感吗?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他有天做任务丢了性命,她一直都那么恨他。
怎么可能会为他伤感,会怀念他,这绝对是不可能,领了坚决的否定,无法接受帝峰的说辞,感觉就像某种埋藏的秘密被撕破了似的,让她恐慌。
帝峰哼了声,没有受伤的手抚摸上她尖尖的脸蛋,温暖的指腹一路滑到她的眼角,挂在眼角那滴泪沾到了他手上,温暖的泪让他的手指一抖。
心里却万分的不舒服,妒忌和羡慕的感觉双重涌进心底。
“都哭了,还装什么不在意?如果真有那么恨,现在应该哈哈大笑,怎么也不会想起他,失神到流流泪也不知道,还露出那种怀念的表情。”
他猛然搂紧她的腰肢,脸牢牢的贴着她的侧脸,妒忌十足:“说,是哪个该死的男人?不是龙霖恒吧,居然还有令你记忆这么深刻的男人,我要知道是谁?”
伶俐被他搂得紧紧的,他那压迫感十足的逼问,让她感到胸闷。
她心底的秘密,从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都告诉过你,没有了,就算有,他都死了,你知道他是谁又能怎样?把他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她气恼的说。
不过谅他也不敢,司马好昭歌歹是皇城国际的前任领袖。
帝峰眼里闪过一抹喜悦,这才放松了一点她,懒洋洋的哼了声:“这主意不错,如果你敢继续想他,那我就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好了。”
伶俐恶寒:“变态,人家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人家。”
“谁叫他让我的女人又爱又恨,这种讨厌的家伙,活在世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幸好他死了。”
帝峰把手移到在她左胸下,抚摸着那跳动的心脏,睥睨的说。
“因为你的心是属于我的,只许想我一个男人,不许想别的男人,一点都不许哦!”
他那似笑非笑,外加略带孩子气的口吻,真是让伶俐发寒。
伶俐回头讽刺的看着他:“如果我要求你,你的心是属于我的,只许想我一个女人,不许想别的女人,那样你也能做到吗?”
帝峰迎着她带着讽刺的眼神,顿了一顿,突然弯弯嘴,轻声:“我可以,可以做到!”
伶俐扫了他无所谓的脸容一眼,无力到极点:“答应得那么快,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吧,因为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假设是不需要承诺的。真正要让你做到委屈自己也要达到承诺的女人,大概还没出生吧!”
帝峰沉默了,只是默默的凝视着她,不反驳,也不承认。
他的眼神很迷离,却又用一种很难看懂的情绪看着她。
伶俐觉得这种气氛有点怪怪的,他的眼神也怪怪的,颇为压抑。
她急忙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门了,有会议方的人会派车来接我去开会。”
帝峰点点头,放开她的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向门口。
伶俐惊讶的盯着他,有点不明白他的举动:“你这是……”
帝峰向她眨眨眼,笑得狡猾:“走呀,我也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有我陪你去会比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