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定是肠道有炎症,就开些消炎药吧。”
小草不想什么事情都包办了,太扎眼。
她想好了,一些小的毛病,就让魏彤处理,她在一旁看着不出问题就好。
或许她上一世同是兽医的缘故,看着魏彤拘泥在助理的位置上,什么都不敢做,进步缓慢,她都有些替她着急。
她瞅着这姑娘内心是很有上进心的,在这个大环境下,她压抑了。
既然小草她终于也做了回小领导,接的是高源的班。
依照原先的惯例,在动物方面,高源是有很高的发言权的,那么她应该也有些发言权。
即使有人不同意,或者是熊渊明反驳,或者是馆长对用药的反对,都没有关系,相信卫总高源都是站在公平的立场上。
她不奢求别的,她不怕考验,她相信自己,经得起推敲。
大不了到最后,他们请了老兽医过来,相信他也不会说瞎话,对着一个很实用的方子说是错的。
在经验方面,小草也算是个十几年的老人了,当然得算上学生时代。她自然是比不得老兽医的年龄、资历,或许人家看的动物,比她看的人还多。
但是就理论方面,小草还是有信心的。好歹她也是国内一流大学毕业,回回都是奖学金的获得者,有的论文还登上了很多科学杂志和农业杂志。
所以,对于动物的一些小的病症,她完全有信心拿捏得好。
她要做的,只是希望魏彤也有所进步,能对自己有更多的信心。
于小草猫在显微镜下看了看,然后回头看着魏彤笑了笑。
至于要用什么药,用多少,都没有说,全凭她自己去发挥。说好的,会悄悄的盯着。
“眼睛粘液呢?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可能要做细菌培养,大学的时候做过一次,但是我们这从来没有做过,条件不够。”
小草微微皱了下眉头,对于条件不成熟有些不满,但是又无可奈何。
对于一个连正式的常驻兽医都没有的海洋馆,对动物医疗如此的不重视,又怎么会去添置一些另外的器材呢。
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就像魏彤说的,她上大学的时候,是做过的。
那么大学里就会有这类的器材,要想办法与这方面的老师沟通下,看能不能将海洋馆这些动物的标本送过去,让他们帮忙做细菌培养,到时候再给老师一部分“器材费”,他们既做了实验,又有了多样性的标本来源,应该是能够接受的。
待成功合作过以后,再想办法长期保持这样的关系,那以后的细菌培养,就不用发愁了!
当然,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医院里的检验部门也是可以做的。
那就得找关系,费用也会高很多,也是一条可以选择的路。
对于海豚眼睛里的粘液,小草可以断定的是,细菌感染造成的炎症,至于是哪一种细菌,她没办法确定,只能做细菌培养。
即使这样,她也是可以想一些简单的办法,来缓解海豚的炎症症状,比如滴一些消炎的眼药水。
她从桌子旁拿了一个新的切片,将魏彤医疗托盘里的海豚眼睛粘液在上面刮了刮,将之前的粪便切片拿了下来,又将新切片放上去,眯着眼睛开始观看。
看了一会,她就撤了下来,看着魏彤问道: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额……”
魏彤想了想,没有答应。或许,某种消炎眼药水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她只是不确定,也不敢说出来。
小草料想的是这样,如果魏彤还是这般对自己不信任,不敢豁出去大胆干,那么她永远只会是默默无闻,只能听别人指挥的助理,永远成不了独当一面的兽医。
小草有些失望,但是她也知道,魏彤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心里,与她长期处于这样一个无自主权利的环境中,有很大的关系。
不能将她逼得太急了,给她造成太大压力,会适得其反。
她想着要慢慢的调动她内心的进步因子,多鼓励她,至少,今天她已经大胆的迈出了第一步。
小草转到办公室里做了驯练记录,又转回了医疗室,看见魏彤还在里面,便靠着医疗室的门口,盛情的邀请她一起去馆里转转,观察观察动物。
还在上一世的时候,在馆内转转观察动物,是她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她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上面。
她相信,只有彻底了解了动物,观察它的一举一动,才能了解它的行为习惯,每天的变化,才能及时的发现问题。
既然不能直接的教育魏彤这个小助理,那就带着她多走走,希望她能受影响而领悟到观察的重要性。
有的时候,小草挺同情魏彤的,一个小姑娘,面对眼前价值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海洋动物,怎么敢独自一个人开方子?
她遇到疑问,也没有个师傅请教,哪怕一个有经验的人都没有!
魏彤很是愉快的接受了小草的邀请,这段日子同小草相处,她仿佛又看到了学生时代的自己,有热情有激情。
表演台上,动物的第一轮驯练都已经结束,大家各自忙着其他的事情,该去动物展区值班的已经去了,陆飞穿着潜水服,扛着氧气瓶,往白鲸池走。
白鲸池、表演池以及其他的池子,每周会根据实际情况,安排驯养员去池底洗刷吸污。
有的池子比较大,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刷到,但是至少要保证一个星期之内,池底能全部刷洗一次。
因此,驯养员除了每天要驯练动物,还要轮流做水下的卫生。
陆飞这是轮到上午做白鲸池的卫生,下午又会轮到另一个人继续做。
两个小姑娘的心情都很好,她们出了剧场,到了馆内,一个展区一个展区慢慢的看,一边看一边聊,不一会又到了海豚的馆内展区。
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认真的趴在玻璃上,看着上窜下窜的三只海豚,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妈妈。